白茹一听,笑了,在场人都知道,楚亦对时苒的那点儿上进心思,“于小姐,要是再减肥的话,可就只剩骨头了。男人啊!虽然喜欢魔鬼身材,但是,还得有点儿摸头才行。”
别人听白茹说这话,倒是没多意外。而时苒本来低着头,此时却豁然抬了起来,愣愣地看着白茹。
她的印象里,白茹身为长辈端庄严肃,是个典型的职业范儿。而此时此刻,白茹却说出这样的话,举动之间,风情款款,妩媚迷人,和她印象中的样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几乎觉得此刻的白茹像极了夜总会里的妈妈桑!
她开始疑惑白茹为什么会和任以秦他们搅合在一起,现在,她脑子突然开光了,恍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任以秦为人说好听了叫足智多谋,说难听了就是歼诈狡猾,做什么事情都是未雨绸缪,深思远虑,这个白茹……或许根本就是……她忽然浑身发冷,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如果真是她想象的那样,那么,贺家的机密,又有多少是任以秦不知道的呢?!
她没法否认,这一刻,她想起来她无法面对的男人贺迟年,也开始为贺迟年心了……
看她神色变化,任以秦就知道她心里都想了些什么,眼睛渐渐眯起来,里面波光诡谲,怒意和恨意并涌。
果然是混到了自身难保的境地,还在为一个恨不得杀了她的前‘未婚夫’担心呢!
似乎都觉察到了任以秦的怒气,吕锦成笑了一下,把拿起酒瓶给任以秦满酒,“以秦,楚亦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们今天应该好好乐呵一下。”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别发脾气了,今天是应该高兴的日子。
吕锦成的心思,任以秦当然明白,不就是不想让楚亦开口,免得到时候闹的两人都不爽么。
楚亦自然也明白吕锦成的苦心的,如果他开口劝任以秦的话,只会让任以秦的想法更多。
所以,他忍耐着没说话。
“这倒是。”任以秦肯顺坡下驴,不再盯着时苒,让吕锦成和楚亦的心里都松了松。
而时苒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一定都很明显的写在脸上了。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只是闷着头喝果汁。
看着时苒再度变得沉默,任以秦心里爽了,而楚亦心却渐渐揪痛起来。
时苒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消瘦,完全没了以前的灵气。
“我们来行酒令,怎么样?”
任以秦挑着眉毛,兴致很高的样子。
一说行酒令,时苒的头皮又渐渐绷了起来。
任以秦怎么折腾她,她都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但是,她不想让关心自己的看见自己过得这么狼狈。
白茹立刻拍着手叫好,对于酒桌上的游戏,显然很熟悉的样子。
“说吧,游戏规则。”
任以秦一笑,“老玩法。”
时苒的脸瞬间就白了。这个游戏她可是将自己的一切都输给了任以秦,甚至自己的自由。
任以秦含笑从白茹身边,移到她身边了。
让她更加不安.....
任以秦知道她又开始慌张起来,说道,“这次我给你一组,放心,你没有什么可以输给我的了。”
是啊,她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拿去的呢?想到这里,时苒神色上明显松了口气。
白茹脸色稍稍僵硬,随后她又莞尔一笑道,“这么看来,我得找个年富力强的养眼帅哥,吕锦城和楚亦,你们得请两位小姐来才行哦。咱们以秦已经有于小姐作陪,我们三个可不能自己上吧?”
吕锦成自身洁癖对这里的女人自然没兴趣,可是,既然是游戏,他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于是,他叫来侍应生低声吩咐了两句,就把人打发出去了。
没多会儿,一男两女走了进来。
这三个人早变成欢场老油条,一看这形势,就立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时苒整个人都僵在任以秦的身边,看着他们*作乐。
任以秦似乎手气总是很好,居然没有一次轮到他。
这次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就是输了既要喝酒,又要让自己的伴侣脱一件。
第一次输的是吕锦成,他身边的女人,立刻娇俏地嘟起嘴,“哎呀,糟了,人家只有一件小背心呢……”说完就娇咯咯的笑,她的表现可一点儿也不像她说话的语气那样为难害羞。
时苒看着那女的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把外面的小背心脱掉,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没有任何资本鄙视这位小姐的。因为,就算那是出来卖的,人家还能自由行走,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而她呢?她什么都没有。
就算任以秦禽.兽大发,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脱,她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第二个输的人是楚成,因为口误说错了酒令数字。
他的酒喝得很痛快,而他身边的女人也脱得很豪爽,脱完了就往他身上腻。
他有些不耐烦地拧了拧眉毛,却并没有把人推开。
这个场聚会,就是一场戏,一场煎熬!
在座的人,谁都知道!
酒一圈一圈地转,转到第十圈的时候,最终任以秦输了。
他扭头,笑看时苒,“不好意思亲爱的,一不小心走了神,输了……”
时苒觉得后背上窜过一道凉意,她知道,任以秦是故意的。
唇渐渐发青,微微哆嗦着。
对面,楚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眼底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是,那醉意中的痛苦也就越发不能掩饰。
吕锦成知道事情要变糟糕,忽然一拍手,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想起来了,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而且,需要楚亦帮忙。”说完看了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楚亦今天也才到,不要熬得太晚,跟我去处理一下,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楚亦身上。
楚亦晃悠悠地站起来,点了点头,“好!”
白茹绝对是个知进退的女人,这时也站了起来,“我们家老爷子还等着呢,不好让他等太晚,任先生,我就先告退了。”说完特意看了时苒一眼,眼底都是隐秘的笑意。
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任以秦一把卡住时苒下巴,冷声问,“怎么,又活过来了是不是?面对我的时候,整天像个死人一样,一看见楚亦,一听到你的未婚夫有关的人,整个人就秽土重生了?!”
时苒被他掐的喘不过气,可她只是垂着眼皮子什么都不说。
又是死水一样的沉默!整个人冷得想一块永远都捂不暖的冰!
“好,很好!你一定要和我无声对抗是不是?那么,我就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
他突然松手,把时苒狠狠推开……
时苒整个人都歪在沙发上,因为稳不住身子,又从沙发上跌下来,头撞在茶几上,磕破了皮。
听到声响,任以秦回头,看见她撞在茶几上,心里一惊,脸都变了,赶紧过去扶。
可时苒已经自己爬了起来,表情依然是那么冷。
他伸到半空的手,就那么顿住,又收了回来。
时苒转动眼仁,看向任以秦收回的手,眼底露出一丝嘲讽味道,“我没有和你对抗。”她的声音软软的,可是,却很平静。
任以秦冷哼,“看到白茹,你开始为贺迟年担心了吧?是不是很想知道他的近况?”
他烦躁地掏烟,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在身上,只好作罢。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现在我已经没有资格管他的事情,我关系了他也不会相信我半分。”
任以秦闻言,死死盯住时苒,好半天才笑了起来,笑容阴戾又狠毒,“你知道就好。幸亏你还有这点儿自知之明。永远别指望逃脱我的掌控,你跑不掉的,他也不会原谅你。”
时苒微微低头,“嗯,我没想过逃跑,也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了。我什么都没想了。”
本来,听到这样的回答,应该很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任以秦还是不满意。
不明原因的烦躁,不明原因的冲动。这一刻,他想扑过去把这个沉静的,死水一样的,对他口口声声说臣服的女人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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