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同治皇帝猝不及防的就遭受了大困难,都察院的御史们并不是只有清流之中的人物,更多的是这么多年洋务培养出来的新式科举进士,虽然只是这几年,算不上多少朝政骨干,可不少人已经牢牢占据了都察院的位置,皇帝处事失了妥当,第二日雪花般的折子就飘进了军机处,上奏劝谏皇帝“行事无端,不敬太后,不恤辛劳。”董元醇旗下的第一干将张素山,又直接朝着恭亲王开火,“观望之心甚浓,不能调和阴阳,失却议政王之望,德不配位,不堪大用。”一席话说中了恭亲王的心事,他在军机处看这个折子看的满脸通红。
又有人弹劾李鸿藻等人,“身为帝师,心怀不不轨,挑唆两宫,使得朝野起纷争,上不能顺承天意,中不能教导天子,下不能处之以静,”建议军机处罢免李鸿藻的军机大臣职位,再免了几个所谓弘德殿讲读的职位。
李鸿藻虽然知道如今洋务派势力极大,却不知道如此的灰头土脸,一脸好几日在家待罪,不肯来军机处当差,恭亲王收到这些折子,只好呈给皇太后,谁知这几日,皇太后一概不临朝,雪花般送进养心殿的折子也如同遇见了最近的太阳一般,悄无声息的“淹”在了养心殿内。
恭亲王已经好几日没见到皇太后,皇帝这会子没有亲政,自然还不能朝着皇帝请示,如此以来,不仅仅是观望,更是投诚了,恭亲王和文祥等人想了想无法,也只好把政事一概都停住了。
清朝的军机处和明朝的内阁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军机处根本就没有自己发布命令的权限,任何事情都必须汇报皇帝,皇帝交代下去之后,军机处才可以提供自己的意见供皇帝参考,没有任何自主权。
如此过了三日,在丰台大营督军的醇郡王被惊动了,连夜赶回京中,到了恭亲王府里,就连忙跳脚大骂:“这些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闹了这么些玩意出来,倒是好,闹着满城风云,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又骂宝鋆等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场面的都压不住,成日里说嘴自己是相国呢!”
宝鋆等人讪讪,就连恭亲王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等到醇郡王发作了一番,这才连忙说道,“老七,你也别发火了,这会子,看看如何解决这事儿要紧,我们这宫里头进不去,皇太后估摸着也不愿意见我们,实在不成了,只能劳累弟妹进宫一趟了。”
醇郡王有些不乐意,之前朝政都把自己抛在一边,若不是太后让自己去管着神机营,自己怕是什么差事都捞不到,往日没什么恩惠,这会子倒是都想起自己来了,不过醇郡王也是识得大体的人,点点头,“如此也只好这样了,万岁爷这是怎么了,”醇郡王疑惑的说道,“突然性子大变。”
文祥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才突然说了一句,“万岁爷的性子又像先帝,又像太后。”
犹豫懦弱偏激果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