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整个衡阴上下也都震动。
原因无他,那所谓的歇云县距离衡阴县实在太近了。
双方直线距离百里之内,并且属于同郡,勉强算是乡人。
时人重乡党,那解县侯为帝,衡阴上下与有荣焉!
不过这些事情和陶小吴可没意思么关系。
起码陶小吴也不是市井闲汉,遇到外地人,吹嘘一句,当今天子你知道吧?就是解县人。
离我们这里只有几十里远,当年我还见过……
……
小楼之中,陶小吴修炼专门开辟出来的静室之中,燃烧着可以帮人宁静心神的巫药。
而法域已经展开,将整个静室尽数覆盖在其中。
又再次形成了那两个空间重叠在一起的情况。
如果有外人在的话,就能够看到这样的奇景。
并且看到两个陶小吴,一个在现实世界,一个是在法域之中,显得颇为奇特。
然而陶小吴自己是根本看不到这些的,更没有心思去观察这些。
此时的陶小吴闭目而坐,各种心思杂念都已经断绝,开始进行存思的功夫。
原本存思之法颇为困难,初入门者,就算是有着一定的静坐功夫,能够将精神长时间的集中,却也需要起码数月功夫,才能够达到存思的要求。
然而,这点对于陶小吴来说,却就并不是什么问题。
因为,当陶小吴存神的时候,存思的内容就自动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此时,存思之间,气海之中的太阴之气涌动,恍恍惚惚的就形成了一个白衣女子,衣袂飘舞,仿佛仙人,正在欢快舞蹈。
接着,那太阳之气中,却也随着存思,就有着一个黄衣童子生成而出,玉面俊朗,眉眼含笑。
两人互相吸引,不觉之间,就互相接近。
然而这个时候,随着猛然一震,那黄衣童子顿时崩溃,重新化为一团太阳之气。
只剩下那白衣玉女却是在空中飘舞一圈,寻不到人,轻叹一声,就那么跟着崩溃开来,化为氤氲月光。
“还是不成啊!”
陶小吴缓缓睁开眼睛,心中轻叹道。
服食日精月华,并不是服食了就算是完事的,下一步还要加以混炼,将日精月华混炼为一,形成内气。
这一点,原本陶小吴所得到的那半本无名道书就没有,已经缺失掉了。
然而在陶小吴现在所得到的这本日月统真诀之中,却还是有着完整的记载。
可惜,陶小吴暂时之间,还是太阴强,和太阳弱。
一时间阴阳平衡不得,虽然能够存思出白衣玉女,黄衣童子,然而却是根本不得。
只要两个一触碰,那黄衣童子就会崩溃!
如此,却也让陶小吴有些无可奈何!
“看来还是要继续修炼,多多服食日精,达到阴阳平衡才好!”
陶小吴心中这么想着。
“可惜,上次那颗流光珠消失了,估计变成穿越的能量了。否则,我还真想再穿越一次,问问无常观的那人修炼的细节……是了,那人的名字我都还没有问过!
也不知道,到哪里才能弄到那种流光珠?”
根据邱远所说,当初巫成的那颗流光珠是挖坟掘墓找到的。
难道自己也要去做这种没节操的事情?也去盗墓找找?
还是算了吧,谁知道哪个墓里有这东西!
一时间,陶小吴不免有些长吁短叹。
不知道,玉玦还能穿越就罢了。
既然知道这玩意儿还能穿越,那不能穿越就有点太难受了!
人就是如此,永远后悔自己的选择。
当初下副本,穿到那个类似于地球的地方的时候,陶小吴对于这里,对于巫里都有些不舍。
然而现在,当他回来之后,却又有些想念起那种现代世界了!
……
京师神洛,天下繁华之地。
那丞相邸中,重屋叠架,花草扶疏。
五开间的主堂之中,木制的地板被擦的雪亮,几乎能够倒映出人影来。
一位位丞相下属的官吏,峨冠博带,身披印绶,相继鱼贯从大堂之中按剑走出。
“当今天子真是仁爱孝悌,刚刚登基就册封宗室诸王,使就封国!”
其中一个有着黑色长须,黑色印绶的官吏叹息说道。
同行之人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赞叹不已,不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口中不免都要跨上几句新登基的天子。
“天子如此友爱孝悌,广树封建。我等都要好做安排,以免有伤天子圣德啊!”
“是极,是极!”
实际上,大部分人心中所想的都是当今天子吃相太难看了,刚刚登基才几天,就急着把宗室诸王们赶出神洛。
这只能说,新天子此举,展示给天下人的,是其信心不足啊!
这是害怕神洛的那些宗室诸王们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毕竟,谁让当今天子并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先帝无子,驾崩的又太仓促,以至于群臣们只能从宗室之中,寻找一位继承皇位。
不过,从血缘亲近上来说,当今新天子,和先帝的关系都不足够近。
天然上法统有所不足,也难怪如此忌惮京师之中的宗室了!
只是,这些话心里想想就是了,却是谁都没有出口。
这些官吏都是城府极深,心思深沉之辈,看起来就算闲聊,却也不会暴露真正的心思。
晏容也是满脸笑容的随口和这些官吏们聊着天,半点不透露心底的真实的想法!
他是丞相少史,秩俸三百石的官吏,位卑权重,当然春风得意。
然而当他满面春风的踏出丞相府,立刻就有仆人牵过来马车,低声对其说道:“君子,老家来人了,说是家主被人给杀了!”
晏容的脸色顿时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我大兄被人杀了?”
“是,是晏云小郎君亲自来报的信!”那仆人压低声音说道。
晏容的怒火顿时直接燃烧进心中,大兄不是正准备来京,走通关系,以得征辟么?怎么会突然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