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岚在他怀里扭了扭,他知她被这么抱着有些不舒服,才把她放到地上。其实她主要是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小姑娘身上软软的,还有股子淡淡的奶香味,萧少珏还真有些舍不得放下她。
小姑娘双脚一着地,就哧溜一下溜到了三公主的后面躲了起来。萧少珏见了眼眸不由暗了暗。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九殿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叫咱们好找!”
就见迎面并排走来三位少年,皆是琳琅珠玉一般的人物,站在一起真可谓是光华璀璨,一瞬间连冬日暖阳都失去了光彩。
前头引路的一位穿着石青色团花长袍的翩翩小少年,是萧琪的胞兄,未来广宁王府的主人,广宁王世子萧少珝。
萧少珝是萧琪的同胞兄长。当年广宁王妃孟氏生下龙凤胎,曾震动整个皇室,龙凤胎被视为祥瑞,连嘉和帝都亲自召见,为两个孩子赐名。
皇家规矩森严,为了显示尊卑,萧少珝这一辈中,只有嘉和帝的亲生儿子们,名字是三个字,从“少”字。其余所有的宗室子侄,尽皆不许用三字,都如萧琪般取二字之名。
只萧少珝是个例外。这是天大的恩宠和荣耀,可见嘉和帝对广宁王的爱重,对萧少珝也是寄予厚望。
待得萧少珝大了些,聪明英睿,酷肖其父,又没有其父的阴险龟毛,嘉和帝甚是喜欢这个侄子,更令他入了上书房,与皇子们一同读书。
另外两个少年,陆清岚都认得。一个穿着宝蓝色箭袖,年纪和萧少珏相仿,一脸的桀骜不驯,是皇子萧少玮,在诸皇子中与萧少珏的关系最好。
另一位穿一袭月白色长袍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瞧着倒是比九、十两位皇子大上一两岁的样子,身份也是非同小可,乃是燕王长子蒋信鸿。
说起来,自百年前齐、梁、周三家分夏,三国继承了大夏幅员辽阔的疆土和众多的人口子民,国力都颇为强大。尤其是齐国和周国两国,齐国坐拥一十二州,是国土面积最大的一国,而周国虽然面积小于齐国,但土地肥沃,是三国中人口最多也是最富庶的一国。
齐、周、梁三国都想统一天下,重现昔日大夏大一统的辉煌。可是彼此之间实力相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不愿意挑起战争,让第三方坐收渔利。三国就这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夹在齐、周两国中间有一个小国苟延残喘,便是燕国。燕国的面积比不上齐国的一个云州大,人口也不足周国的十分之一,本来齐、周两国随便一国都可以轻轻松松灭了燕国,将燕国领土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
燕国虽小,却盛产铁矿,国内分散着大大小小的矿藏,不论是齐国还是周国,一旦占领了燕国,立刻便会军力大增,大大威胁对方国家。因此两国都不希望对方统一燕国,一旦一方派兵,另一方必定出兵帮助燕国抵抗,所以百多年过去了,燕国这么个弹丸小国,在两个大国的夹缝中艰难地生存了下来。
但是燕国也不好过,燕王不敢称帝,只敢称王,被称之为燕王。齐周两大国,燕国谁也不敢得罪,两边称臣纳供,不但如此,每一代燕王还要派出自己的儿子到两国做人质,蒋信鸿便是这一代燕王派到齐国的质子。
被派到别国当人质的,当然不会是燕王很喜欢的儿子。蒋信鸿虽是燕王长子,生母却是地位卑微的宫婢,所以才被派到齐国来当了质子。
陆清岚见了蒋信鸿不由多看了两眼,倒不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虽然日后他也的确是京师排的上号的美男子,而是因为前世他就是萧琪的丈夫。
前世陆文廷娶了郭又涵,萧琪万念俱灰,加上这位燕国大王子对萧琪关怀备至,好得不得了,萧琪索性就答应了他的亲事。
后来燕王暴毙,嘉和帝派出大军帮助蒋信鸿,与周国支持的三皇子蒋信游争夺燕国王位,齐国大军败于周国一代名将乐炎之手,蒋信鸿自杀,萧琪意兴阑珊,再不肯另嫁他人,结局颇为凄惨。
当时皇长子已死,燕国之战是由二皇子一手谋划,二皇子在燕国损兵折将,使燕国完全倒向了大周,大齐损失惨重,二皇子也因此威信大跌。萧少玹正是趁此机会,连使阴谋,将二皇子从准太子的宝座上给拉了下来。
当然这都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蒋信鸿看见陆清岚一个小小的女娃,从三公主的身后探出头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小脸圆嘟嘟的粉嫩嫩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一时觉得欢喜极了,就笑着对陆清岚招了招手,叫了一声:“小妹妹。”
陆清岚想了想,蹬蹬蹬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甜甜糯糯叫了一声:“大哥哥。”前世蒋信鸿虽是哥哥的情敌,但陆清岚并不讨厌他,因为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为人才华横溢,平淡冲和,是极为著名的才子。
他身为质子在大齐生存艰难,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开局面,并与九皇子、十皇子、广宁王世子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成为好友,可见他的魅力非同小可。
当年他死在燕国,陆清岚还觉得颇为可惜。
萧少珝也看到了陆清岚。他和萧琪乃是孪生的龙凤胎,自然经常与陆清岚见面,把对妹妹这个最好的朋友也十分喜欢,高兴地叫了一声:“宝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伸手便捏了捏陆清岚胖乎乎的小脸。
陆清岚也甜甜地叫了一声:“珝哥哥好!”
十皇子看了萧少珝一眼,道:“堂兄,这是谁家的的女娃?”他倒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萧少珝介绍道:“这是长兴侯府的六姑娘。”又对陆清岚道;“这位是十皇子,你叫他十哥哥好了。”
陆清岚十分听话,乖乖叫了一声“十哥哥”。
萧少珏见小姑娘逢人就叫“哥哥”,唯独叫他“九殿下”,脸色不由沉了沉。
蒋信鸿十分喜欢这个胖嘟嘟的小娃娃,便拿了一块杏仁酥给她,陆清岚正要伸手接过,萧少珏脸色阴沉,已忍无可忍,抢在前面将杏仁酥抢到手里。
“诶?”一时间众人全都愣了。
萧少珏也惊觉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好在他脸上一直都是一张面瘫脸,别人也看不出来他在生气。便淡淡道了句:“我饿了。”
十皇子是个心实的,道:“九哥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萧少珏恶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十皇子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萧少珏确实不爱吃甜的,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了人家小姑娘的口粮,又不能不吃,只得硬着头皮把杏仁酥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他生来极为挑食,几乎不怎么吃点心,尤其讨厌甜食,吃了两口只觉得脸上的肌肉都要抽搐了。
偏偏有个吃货还以为他吃得香甜。三公主一边咽了咽口水,一边问道:“好吃吗,九哥?”
萧少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好吃”来。说完恶狠狠瞪了陆清岚一眼,要不是因为她,他何以陷入如此进退维谷的地步。
陆清岚鼓了鼓腮帮子,心说你抢了我的吃食,我没有生你的气,怎地你倒生起我的气来了,这人真是无理取闹。
三公主这个吃货见了吃的东西就卖不动步子,蹬蹬蹬跑到蒋信鸿跟前,张开手道:“蒋哥哥,我也要。”蒋信鸿时常进宫,两人也算是熟识。
蒋信鸿伸手摸了摸三公主的花苞头,笑眯眯地拿出一块杏仁酥给了三公主。三公主高兴的眉眼弯弯,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谢谢蒋哥哥。”
她虽然贪吃,却也不是个吃独食的,把糕点掰了一半给了陆清岚分享。看这里俩小姑娘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小松鼠一般,几个少年都笑了起来。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呀!”萧琪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后跟着陆清娴、陆文廷,以及两个不到十岁的女孩,一个穿着水红色的褙子,一个穿着淡紫色的褙子,长得都俏生生的颇有几分颜色。
陆清岚眼睛一亮立刻抛到了穿淡紫色褙子的那个女孩跟前,叫了一声“柔表姐”,那女孩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唤了一声“宝儿”。女孩名叫辛靖柔,她的母亲便是陆宸的胞妹,陆清岚一共三个姑母,因大姑母陆瑾与陆宸是一母同胞,所以两家来往最为密切。
陆瑾乃长兴侯府嫡长女,身份尊贵,老侯爷将她配给了宁海侯世子为妻,育有一子一女,辛靖柔是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辛克兴,今年六岁,因为感染了风寒,所以今天并没有到广宁王府来。
陆清岚见了表姐十分高兴。另一个穿着水红色褙子的女孩目光却忍不住在萧少珏的身上流连。
萧琪对陆清岚道:“宝儿,这位是钱琳表姐,快来见过。”
陆清岚当然认得钱琳,知道她是成安侯府嫡女,钱皇后的亲侄女。钱皇后虽是继后,却深得皇上喜爱,在后宫盛宠十数年不衰,生下了皇次子萧少璟和皇八子萧少珉两位皇子,钱皇后的娘家更是随之而飞黄腾达。两位兄长钱通钱宽一个封为安平侯,一个封为成安侯,一门两侯,煊赫至极。
这位钱琳便是钱宽的女儿,今年也有十岁了,比萧少珏还大。因从小生得美貌,极得全家人尤其是钱皇后的喜爱。钱琳不像旁的姊妹仗着家世横行霸道,为人乖巧,小小年纪便懂得看人眼色。钱皇后生了两个儿子,却没有女儿,因此把钱琳当成女儿一般,曾答应钱琳待她大了,让她挑选自己心仪的夫君,钱皇后给她指婚。
那时大户人家的姑娘普遍早熟,钱琳虽然才不大,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为自己谋划了。她却是一个心大的,若不是与二皇兄年龄差得多,她都想嫁给二皇兄将来做皇后了。这皇后做不成,怎也要做个王妃的,因此对宫中的几位皇子很是关注,她进宫的次数颇多,早就听说过九皇子在众皇子中最为俊美也最为出众,可萧少珏一向深居简出,她竟没见过几回,每次都是远远的惊鸿一瞥,今次近距离打量,年龄虽不大,果然是容貌出众,气度高华。
若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个风靡京师的顶级美男子。
她正想着心事,陆清岚已上前脆生生地叫人,她心里有些不悦,可她心机颇深,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夸赞道:“小妹妹长得真可爱。”
萧少珏察言观色能力极强,也觉察到钱琳的目光有些热辣,心头不悦,开口说道:“走罢,去那边坐坐。”
萧少珏手指所指的地方是广宁王府的园子。蒋信鸿抚掌笑道:“广宁王府雅园之名鄙人早就听说过,正欲入此一观。”
男子们便起身去了雅园。
钱琳看见他们走远,萧少珏那张俊颜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便温婉说道:“雅园之名,咱们都是久仰了的,表妹带大家一观如何?”
萧琪眉毛微微一蹙,觉得钱琳有些强人所难,钱琳已经十岁,早已到了和男子们避嫌的年龄,在这里偶遇上前打个招呼没什么,可男人们明明已经离开,她还要跟上去,这可就与礼不合了。
一时间她有些犹豫,陆清岚当然巴不得离那个不阴不阳的九皇子越远越好,不料三公主拉着她的小胖手道:“宝儿,咱们去找蒋哥哥,再要杏仁酥。”刚才那块杏仁酥被她和陆清岚分食,早就吃完了。她不由分说拉着陆清岚追着几个男子的背影去了,钱琳刚好得了借口,不理会萧琪直接带着丫鬟跟了上去。
萧琪见事已至此,她是主人,只得快步跟上,陆清娴和辛靖柔却不似钱琳那般不懂事,站着没动。辛靖柔更是直接说道:“小郡主,我们表姐妹还要回去母亲那里,就不去参观雅园了。”
萧琪答应一声,让丫鬟送两位姐姐回去,自己则追着钱琳去了。她生怕这边钱琳闹出什么丑事来,皇后娘娘怪罪到广宁王府。
辛靖柔拉着陆清娴的手道:“表姐咱们回吧。”她脚步轻快地往回走,一边道:“雅园再好,有那么多男人在咱们可不能去,咱们可不能学那眼皮子浅的,看见好看的男人就拔不动脚,没得叫人笑话。”
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眼皮子浅的可不就是钱琳吗?
陆清娴不禁莞尔,辛靖柔遗传了大姑母的泼辣性子,一向是最看不惯这些的。
且说男子们转瞬来至雅园,虽是冬日,但是雅园之内布置精妙,十步一山,五步一景,山水相连,环环相扣,蒋信鸿见惯了皇家园林的大气,这等奇思精巧的园子不由看得他赞叹不已。
众人逛了一会儿,见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四面环水,众人便上了亭子。只见亭子正中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横七竖八,竟是天然的一张棋盘,棋盘上放着黑白两盒棋子,也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晶莹润泽,让人看了便爱不释手。
蒋信鸿平日里最喜下棋,笑着对身为主人的萧少珝道:“在此设置棋盘,冬日赏雪,夏日观荷,且能对弈一局,真乃人生雅事。”说罢便在石桌的一侧坐了下来。“为兄一时手痒,少珝老弟咱们来对弈一局如何?”
萧少珝连连摇头:“王子殿下棋力惊人,我可不是对手,这满园子里,也只有九哥能的棋艺堪作王子殿下的对手了。”
蒋信鸿是爱棋之人,更多的也想借着下棋和九皇子拉近关系。毕竟萧少珏一直冷着脸,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因此含笑道:“不知九殿下可否赏脸与我对弈一局?”
萧少珏本来不想答应,可是想起刚才陆清岚亲亲热热地叫他“蒋哥哥”心里就有气,见了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便想趁着对弈杀杀他的威风,也就点了头,“也好。不过光下棋没什么意思,咱们得赌点东道。”说着把自己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又指了蒋信鸿的腰间。
蒋信鸿也配了一块黄龙玉的玉佩,他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舍地将玉佩取了下来。倒不是因为玉佩珍贵,而因为这玉佩乃是他来到齐国之前,他生母给他的唯一的念想,可是对弈之说是他提出来的,他又不好反悔。
他把黄龙玉佩珍而重之地解下,放在石桌子上。萧少珏唇角微弯,他早就知道这块玉佩对蒋信鸿非比寻常,却故意要和他打赌——他就是这么的睚眦必报。
两人各据一方,摆开阵势对弈起来。
这边三公主拉着陆清岚的蹬蹬蹬地跑了过来,看见九哥和蒋大哥在亭子里,二话不说就往亭子里跑,钱琳到底晚了一步,想要厚着脸皮跟俩小姑娘进去,萧琪已经来了,萧琪也不点破她的心思,只道:“琳表姐,前头是百梅园,这个时候梅花已经开了,咱们过去赏梅吧。”百梅园和凉亭所在刚好是相反的位置。
钱琳浏目四顾,见男子们已分成了两帮,萧少珏和蒋信鸿在亭子里下棋,萧少珝站在一旁观看。陆文廷和萧少玮则在亭子外头,两人都是嗜武如痴的人,虽是头回见面,但却一见如故,正在溪水旁边一招一式地喂招呢。
亭子里对弈的三位少年都是颜色极好的人物,萧少珏一身玄青色的衣袍被风扬起,他腰杆笔直地坐在那里,真好似谪仙下凡一般。
钱琳不由心里痒痒,只想多看九皇子一眼,哪怕是一眼。反正有皇后给她撑腰,她也不怕什么,便对着萧琪的身后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来,道:“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萧琪以为母妃真的来了,急忙回头,钱琳趁着这个机会快步朝着三公主和陆清岚追了过去,“三公主,陆姑娘,你们慢点儿。”
萧琪见她如此,气得一跺脚,话说到了这个分上,她也懒得管了,不紧不慢地朝凉亭走去。
三公主年纪大些,跑得快些,最先跑到了凉亭里头,萧少珏靠外坐着,三公主便一把捉住他的手臂道:“九哥,可抓到你们了。”自嗨得十分开心。
萧少珏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把妹妹的小爪子给扒拉开。三公主也不生气,放开九哥跑到蒋信鸿的跟前,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道:“蒋哥哥,刚才的那种点心,你还有没有了?”
萧少珏气得眉毛跳了跳,心说自己怎么带了这么个吃货出来,张口就跟人家要吃的,真是丢死人了。
蒋信鸿十分喜欢小孩子,笑眯眯地从荷包里又拿出一块杏仁酥,温文尔雅地对三公主道:“公主,这可是最后一块了。”
三公主咯咯一笑,一把抢了过来,叫道:“宝儿你快来,蒋哥哥这里还有好吃的。”
蒋信鸿摇头失笑。
陆清岚这是也进了亭子,才跑了一段路,她便大口大口喘着气,鼻尖上也沁出了汗珠子,一张小脸粉扑扑的。
萧少珏扫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动,暗想这孩子体质还是差了点儿,回头得让阮安督促着她每日里多做几回体术,或者让瞿玉泉给她开几味药补一补?
一时间思绪就有些飘远了,拿着白色棋子的手就顿在空中。“九殿下?”直到蒋信鸿提醒了一句,他才把棋子落在棋盘上。
萧少珏和蒋信鸿都是聪明绝顶之辈,两人下起棋来落子如风,不过片刻就已进入中盘争夺。
这个时候钱琳也来了,笑着对三公主和陆清岚道:“你们两个小鬼跑得太快了,还好没有摔到你们,可吓死表姐了。”
隐晦地表达出,自己是为了保护两个小姑娘,才进来亭子的。
她平日在宫中,端着皇后娘娘侄女的架子,连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三公主是恩怨分明的,自然不会理她。
至于陆清岚,别看年纪小,早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全是鄙夷,更加不会和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