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月盯着晶核叹了声气,早知道,前世应该把晶核换成积分,转念一想,换成积分也轮不到她用。
甩甩头,思绪拉回现实,把晶核洗干净分给曾菲菲一半,教她怎么吸收。
陈熙月喂给小米一颗晶核,小米把晶核卷到嘴里,发出满足的喵呜~~声。
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一夜,天色渐渐变得灰白,凌晨四点四十分,曾菲菲敲窗叫醒众人。
梁雯下车舒展身子,见到路上的尸体全都脑髓外漏,顿时呕吐不止。
昨晚是开着一盏车灯砍的丧尸,大家不清楚丧尸被砍成什么样子,倒是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有张若峰的眼眸闪了闪,昨晚他有用手机灯照过丧尸,原本不是这样,丧尸脑子里有东西?
张若峰瞥了眼陈熙月,并没多问,转身上车。
车队穿过一大片田野,离开乡间小道,需要穿过一个村庄,而后才能进入国道。
进入村庄后,陈熙月惊奇的发现,路上不见一个游走的丧尸,只见尸体,大部分已经高度腐烂,应该是酸雨前就被清杀。
经过一个蓝色围墙的院子时,车内的哈哈哈和小米突然狂叫。
陈熙月以为它们是感应到有异样,便加踩油门驶离村庄。
当车队驶出村庄后,在车队垫后的张若峰发现,不知何时,车后跟着一辆银色面包车。
从后视镜里只能依稀看清,驾驶室里坐着的是个姑娘。
江诺诺此时又悲伤又兴奋,难过的是她要离开熟悉的村庄,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机会回来,回来祭奠抚养她长大的爷爷。
兴奋,是因为她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她要单枪匹马冲进残酷的世界,抓住爷爷口中的那个,会像大山一样让她依靠,像爷爷一样养她的男人。
末日前一个月,爷爷夜观星象,发现世运巨变,算到三天后他便会驾鹤西去,打电话让她必须和学校请假一个月,回家为他送终。
爷爷是江家观星术二十八代传人,江家世世代代给皇帝观星占卜,时代变了,国家不需要太史这个职位了。
爷爷为了养她,每天在天桥底下摆摊,半真半假的给人算八字看面相挣钱。
村里很多人都传他是骗子,江诺诺心里清楚,爷爷是有真本事的。
只是世间有法则,天道有定数,爷爷不能违背天意,随意道破先机,不仅会折寿还会祸害子孙,这也是祖训。
爷爷给村里无数人算过八字,却从来不给她算。
这次她回家后,爷爷却主动为她算了一卦,告诉她,七十天内别离开村庄,等待她的真命天子。
爷爷还说,那人出现的时候,她会听到猫叫和狗叫。
若七十天后,没听见叫声,说明那人已归西,让她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爷爷嘱咐她,此生别浪费力气找人谈恋爱,反正谈了也会分。
错过唯一的真命天子,她此生注定孤独终老,只能等待下一世,才能圆满。
她不要孤独终老!她不要像爷爷一样孤独的死去!
她要主动出击!牢牢抓住!打死不放!打死不要孤独的死去!
记得爷爷死前看了一夜的星星,闭眼前自言自语:
“天道自有法则,怎能容人肆意改运,斗转星移,终将各归各位,人世再变......唯有真爱,不会变......”
当时,她抬头看向星空,见一颗红色星星划过天际,她只知道这是一颗星魂,爷爷并没传授她太多,自小只让她习武,学画幸运符和倒霉符。
她疑惑的盯着天空,无法理解里面的意思。
她不知,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有一人看懂了星空。
晴空万里的夜晚,唐家院子外站着一位穿道袍的男人。
男人突然被闪电击中,倒地不起,全身僵硬的瞪着星空,只见天空划过一颗红色的流星。
男人突然笑了:“哈哈哈哈,星盘归位,天道插手了,不亏是命带紫微,竟让天道许她重生,
看来前世,老夫替唐家夺得了不少运势......也算对得起唐家对我全家的救命之恩......
乔家的丫头,是老夫对不住你......今生,你定会圆满......”
当唐家人跑到院子时,男人已经全身漆黑撒手人寰。
唐老眉头紧皱,他虽然看不懂天机,但见道长被雷劈死,忽生一个念头‘唐家要完了......报应来了!’
渐渐远离熟悉的乡镇,江诺诺眼眶里满是泪花,用力把眼泪眨巴下来,免得影响视线。
江诺诺突然注意到前车的车标,喃喃自语:“用劳斯莱斯撞丧尸,好酷啊......”
国道很宽敞,很多破损生锈的车辆,七扭八歪的躺在路中间。
国道边居民楼下,丧尸极多,可见居民楼里还有不少幸存者,偶尔还会看见有人站在窗边,对着他们喊救命。
陈熙月无能为力,外面的景象,下车便是死,她不愿意为陌生人牺牲自己。
车队用三十码的速度前行,遇到路上有小车挡住,陈熙月换挡,用车抵住挡路的车慢慢把它推开。
因为行驶速度减慢,车队会很快被丧尸团团围住。
车窗上贴满了丧尸狰狞的脸,伴随丧尸杂乱且猛烈的拍打声,感觉下一秒他们就会破窗而入。
所有人精神紧绷,后背冰凉,握紧手中的武器,大气不敢喘一声。
减速推车的次数变多,车窗一次次被丧尸挤压拍打,已经超负荷。
‘咵擦’‘咵擦’前车窗裂开的声音。
曾菲菲惊呼:“不好!得赶紧冲过去。”
陈熙月猛踩油门,推开挡路的小货车,然而,推开后,竟还有辆破损的轿车横躺在路上。
陈熙月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换成一档,抵住前车,用力踩油门推开它。
车窗是钢化玻璃,不会瞬间全碎掉,裂口像蜘蛛网一样蔓延整个车窗。
又是一声‘咵擦’
一个丧尸的手指成功插进车窗,手指被洞口的碎玻璃划开,黑红的血缓缓流出,毫无痛觉的试图想把整只手伸进车内。
对讲机里传来梁高急切的吼声:“会不会开车!能不能快点!”
曾菲菲朝对讲机喊:“能快谁想慢!前面还有车挡着!要不你上来推!”
没再传来梁高的声音,曾菲菲放下对讲机,轻声嘟囔:“萨比!”
‘咵擦’
丧尸的手终于突破脆弱的车窗,直直抓向陈熙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