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陈磊你闭嘴,别说了。”姗姗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住他们两个了,一个冷言讽语,一个**桶脾气。
陈磊哼的一声甩过头,“女侠,我建议你还是早日找个好主子得好,跟着这样的富家公子,真是白白委屈了你这一身侠骨!”
姗姗强笑。
“既然送过了这送行饭,我们就走吧。”若相依说罢便走。
“哎,公子!”姗姗想叫住他,可若相依根本没有停下来,她看看陈磊,“我相信你,我会救你的。”
留下这句话,姗姗追若相依去了。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若相依这么说。
“可再怎么困难,我们也得救他啊。”姗姗快步跟上他。
若相依转身看她,指着她说,“是你,不是我们。”
“啊?”姗姗嘴角一咧,颇失望的看着他。
“把我零花钱拿去施舍人的是你,把我送进牢里半月体验牢狱生活的是你,现在要去做好人的还是你。跟我啊,扯不上一点关系?”若相依一摆手,挥袖继续走。
姗姗天真的说,“可公子是个好人啊!”
“好人?我哪里像好人啦?”若相依回头看她,指指自己,拍拍衣褂。“这从哪里看都像是一个不上道的落魄公子嘛。”
“可公子救过我啊!你帮我治好了母亲的病,在我眼里,公子就是救世主呢!”姗姗说,若相依愣了。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演好坏人,可偏偏遇上了这么个丫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是个好人。他目光有些不敢看姗姗,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他转身离开这牢狱。
“公子!”姗姗跟在她后面。
狱卒为他开了门。“里面那个叫陈磊的,说要认罪伏法,不过想在临死前有几天好日子过,拜托小哥不要为难他。”若相依这么告诉狱卒说。狱卒一听满头问号,这死都不认罪的陈磊,突然会认罪伏法?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听这话,姗姗便知道若相依要帮这陈磊了,“谢谢公子!”姗姗鞠躬代陈磊谢若相依。
“切,我可没说帮他。只是这案子有意思,我想搞清楚真凶是谁而已!”若相依冷哼哼说。
若相依所剩钱两已经不多了,他正愁着没钱筹集路费赶往京城,“孔府丢了金佛,帮他们找回来,定是一笔不小的报酬。”
及时雨逢及时。正在发愁的若相依看到了路边贴的悬赏告示:孔府悬赏重金找回金佛!
“姗姗,揭了它。”若相依扫过一眼,让姗姗揭了悬赏,两人拿着悬赏去孔财主的宅子。
说明来意,家丁很配合的给他们做了引路,两个人跟着家丁穿过正院的时候,发现正院里跪着十几个家丁,似乎是在谢罪。细看发现,这不是那天在离护茅屋欺负姗姗的一行人嘛?姗姗和领头的那人眼神撞个正着,那人赶紧把脸侧向一边。
“这边请。”家丁引若相依到了孔财主的会客房,“请公子稍等片刻,老爷一会儿就过来,请用茶。”
孔府还没来得及挂丧,昨天刚发生的不幸,今天还没来得及照应。家丁们一个个愁个脸,院子里的那几个更是脸耸拉都快落到地上。
不一会儿,胖的发福的孔财主和他夫人过来了。若相依恭敬起身行礼,几句平时的寒暄之后,都坐了下来,详谈事宜。
若相依说,“我今日看到悬赏告示,才登府拜访的。可我有一事不明,还希望孔老爷说明。”
“公子请讲。”
“这告示是说是要找回金佛,可这偷金佛之人,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公子有所不知,这陈磊是当场被抓住,可金佛并不在他身上。”孔老爷愁了眉。
“可怜我那乖女儿……”说着孔夫人就掉了眼泪。
“在下失礼了。”若相依意识到自己挑到了孔夫人的痛处,道歉说。
“哎……”孔财主也哀声叹气。
“不知在下现在可以去现场观看吗?”若相依说。
这时孔家的大公子孔杰回了来,“爹,事情都办好了。”
他一看到来了客人,有些一事住了话语。
“哦,这是犬子孔杰。”
“在下若相依。”若相依起身施礼。
“幸会。”孔杰还礼。
姗姗瞅这公子面熟,原来,这孔公子正是那天若相依借宿客店时候遇到的富家公子。
孔杰也微微觉得两个人有些面熟。“你们是……那天……”
“你是那个丢玉佩的人!我说这么脸熟呢!”姗姗指着他大声说出来,若相依回头冷看她,姗姗立即闭了嘴。
“哦,对对。你是被冤枉坐牢的公子?那天真是对不起。”孔杰再次施礼。
若相依微微笑说,“哪里,失物找回就好。”
孔老爷说,“既然杰儿与公子相识,就让犬子为公子引路吧。我府中事务繁忙,就不在陪公子去了。”
“遵命。”孔杰带着若相依他们到了后面花园里的的祠堂。
祠堂是个华贵的建筑,精致小巧的构造十分可爱。
孔公子差下人打开门,三个人进了去。“这祠堂是母亲诵经拜佛的地方,我母亲信佛,父亲为此才定做了一尊金佛来作母亲的生日贺礼,想来已经有半年之久了。没想到,好好的金佛竟然这么轻易被盗走。”
若相依四下瞧看,这里干干净净,就是连根可疑的头发也没有。
“金佛就被供奉在那里吗?”姗姗指着空空的上座说道。
“嗯。”
若相依说,“金佛被偷,想必是贵府看守不周吧?”
“这公子就说错了。府上专门请了池戴当来保安,他可是这全邹县最厉害的人。这里平均每半个时辰就会有人进来查看金佛,门外也有人刻刻把守,金佛也有机关布置,只要金佛被人移动,便会触动铃铛警报,屋外的人会第一时间察觉的。”
“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这陈磊就进了来了?”
“那天守门的人听到屋里的警报,便开门进来,发现陈磊想要从窗户遁走,金佛也不见了。整个府上立即警戒起来,最后抓住他的时候,发现他和妹妹的尸体在一起,还……”
“真可怜。”姗姗同情他说。“公子不要这么心伤,想你妹妹在天之灵看你如此,也会愁脸的。”
原来如此,若相依大致明了白。这陈磊原来是个替死鬼,真是够倒霉的。想偷金佛却被触动机关发现,想藏身不被发现却被抓个正着,他的脸也是够黑了!
“公子如何看?”若相依问孔杰说。
孔杰微微皱眉,“什么怎么看?”
“你觉得这一切是陈磊所为?”
“当时他就在场,没办法不说他不会做。但要我相信他竟然将我妹妹……我着实无法相信。”
“无法相信?”
孔杰说,“妹妹人很好,这陈磊又是只偷钱财不伤人命的侠盗,这县里面妇孺皆知。二人无怨无仇,怎么又会发生这种惨事!”
“要是他看你妹妹长得漂亮,一时起了色心呢?”
“就凭他陈磊?我借他三个胆他都不敢!”
“这么说,孔公子也不相信是陈磊干的?”姗姗听到有人不相信陈磊所为,开心的说。
孔杰分析说,“要我信金佛是他所偷,我信。要我信他杀死我妹妹,我不信。可偏偏他出现在我妹妹闺房,身上却并无金佛,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孔公子刚才提到有个叫做池戴当的人负责保安工作是吧?”若相依问他说。
“是。”
“此人何许人也?”
“他是邹县这地盘的老大,为人霸道不讲道理,是个江湖粗人。性格粗狂,在我看来优点很少。”
“孔公子对江湖人有许多成见呢。”姗姗说。
“是嘛?我倒觉得这是实在话。”
“想必这位池好汉,应该就是那次最后见到金佛的人吧?”若相依说。
“此话怎么说?你是在怀疑这金佛是池戴当监守自盗?”
“难道没这个可能吗?”
“这绝不可能,若是他真有这份心,完全可以在半年以前就偷走,何必等到现在?况且这金佛又不是能随便装进口袋的,若是池戴当随手拿走,外面守着的家丁一定会发现他。更何况他并不知晓这金佛的机关如何开启,如果他贸然拿取金佛,必然触动警报。”
“听公子这么说,着实他没有嫌疑。”若相依看看这盛放金佛的底座,一个小巧的像是托盘一样的镀金铜盘,上面有很明显的金佛原来盛放的印记。看这印记和祠堂供奉位置高度,金佛是大概三十公分到四十公分高的样子,不存在随意揣到兜里带走的可能。
若相依问,“那天他最后检查完毕,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家丁并没有相关的回禀。”
“会不会存在收买的可能?”
孔杰说,“家丁是我父亲多年的亲信,不可能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背叛我父亲。”
若相依试着坐在跪拜用的坐垫之上,试了试它的柔软度,若相依有些奇怪,这垫子似乎被人翻动过。整个祠堂里面仅有一个盛放金佛的橱具,橱具上面挂着帘幕,些许的华美点缀,金佛底座前面放着香炉,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垫子。
若相依翻倒开这个圆环型的坐垫,手法很粗鲁。
“若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诺。”若相依让孔公子看,坐垫里原本用的柔软的棉花被压得扁扁的,里面现出一个凹槽。“这里就是藏金佛的地方。”
“还真是。”姗姗瞧着那棉花印,那印记像尊佛像。
“怎么!”
“想必你这机关只有报警的作用,没有设什么伤人的机关吧?”
“对……”
若相依笑了笑,张开纸扇得意的说,“在下认为,偷金佛的人是陈磊不假。但拿走金佛的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