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一间普普通通的民宅前,姗姗拉着马车走了过来。根据众多人的指引,李欣敦就住在这所民宅之中。姗姗上瞧下看,怎么也看不出这竟然是风光归来的状元住的地方。
“姗姗,到了?”牧歌见马车停下来,弱弱的问她。
“嗯。应该就是这家。”姗姗上前敲了敲门。
“来啦!”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吱呀的门开了条缝,一个带着头巾的女人从门缝里往外看,“我家相公不在家……你们……”她刚顺口说着,但看到姗姗这个陌生人,不禁仔细上下打量她一番。她一身淡紫色的素衣着裙,平常无奇。“你找谁?不是敲错门了吧?”
“请问,李欣敦可是住在这?”姗姗瞧瞧这女人的脸蛋,和张小姐很相似,应该是她的姐姐。那这家是李欣敦,也就错不了。
“是。你认识我家相公吗?”她把门掩得更严,看她的样子,很怕生人。
姗姗说,“是的。我家公子在京城和他是朋友,今天有些事来找他。”
“你叫做萧姗姗?”她脱口而出。
“是。”姗姗心里感到奇怪,李欣敦的夫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请进,快请进。”她突然变得好客起来。打开木门请进了姗姗,请姗姗和马车里的牧歌一起到客房喝茶。
“今天早上有人来我家说,有位叫做萧姗姗的姑娘会来我家里,他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她上完茶水,很恭敬的把一封信交给了姗姗。
“敢问,张小姐怎么称呼?”姗姗问她。
“我叫蔻蓓,你叫我张小姐也好。”她笑了笑说。
“那……张小姐。”姗姗顿了顿。
“来送这封信的是什么人?张小姐可有映像?”牧歌拿过姗姗手中的信,一边拆一边问。
“没有。”张蔻蓓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他好像知道我,叫我李夫人什么的。”
“说起来,李学士今天怎么不在家中?”姗姗奇怪,书生气十足的李欣敦没有在家里蹲着,跑出去能做什么?
李夫人说,,“相公他经常出去和城里的老先生们讨论儒道经书,白天经常不在家中。”
“姗姗,若相依被绑到了邙山黑风寨。”牧歌读完信,说了句。
“怎么会……”姗姗惊讶的跳了起来。“公子和黑风寨可一点瓜葛都没有,怎么会被绑到那儿呢?”
“详细的只有去了才知道。”牧歌说着就要起身前往邙山黑风寨。根本不管那什么黑风寨白风寨是什么来头。
“牧歌姑娘。”姗姗拦住她。“你身子这么虚弱,去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少就少吧。我总不能看着相依在黑风寨受苦坐视不管!”她一只手推开姗姗,说什么都要走。
“好!我跟你去。”姗姗跟上她。“那个……张小姐,我们先告辞了。”
两个人租一匹快马,姗姗带着牧歌火速奔向邙山。二人快马飞驰,小七则在街上跟不上她们的步调……
邙山黑风寨,寨子中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若相依被关在这儿,他是怎么进来的完全没有印象,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是这个房间,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
房门打开,昭南郡主调皮的跳进来。“嗨,若家的小公子。”
她坐在若相依的对面,双手端着脸笑着看着若相依,“怎么样?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你把我弄进到这里,可一点都没问我的意见。”若相依晃晃身子,绳子绑得他的时间过长,手臂都有点酸了。他开始打量昭南郡主,她身着的裙子上身竟然是男装的掖角方式,那身素白的衣服像是柔柔的丝带一般,多余的袖袍贴在桌上,却一点也没有和桌子接触的感觉。
“是吗?绑架难道还要问被绑架的人愿不愿意啊?”她手指嗖的弹出一道真气,这道气像是刀片一样划开了绑在若相依身上的绳子。这个招式很像牧歌的飞针招数,但终归是依葫芦画瓢,有其形无其神。若相依松松筋骨,双手放在了桌上,两人坐在桌的两边对望。
若相依问她说,“这是哪?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黑风寨。干什么?自然是等人来救你喽。”她拨弄着垂在胸前的秀发,满不在乎回答若相依的问题。
“等人来救我?”若相依更加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
“先不要管牧歌她们了。呐,这么坐着也无聊。不如我们再玩个游戏吧。”一说起玩,她突然变得很兴奋起来。
“呐,这里有两杯水。”不听若相依有什么意见,她已经把搁在屋子里的茶具拿到桌上,倒上水。她从怀里拿出一包黑色的药。“这个呢,是断肠散,人只要吃了啊。保准你活不过一个时辰!而且死得超级难看!”
她把一包药全倒入一杯之中,盖上盖子。然后随即调换两个杯子的顺序,直到自己也忘记哪一杯是有毒药。
“好了!”她拍桌子,坐在若相依的对面。“你我一人一杯,看谁喝到有毒药的那杯!”
“你,你这是在玩命!”若相依吓的语无伦次。他没想到这长相可爱乖巧的昭南郡主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而她脸笑颜竟然丝毫未改!
“对啊。玩命难道不好玩吗?我玩了很多次了,还没输过一次耶!”她像一个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一般。
“你!”若相依简直没法说她的疯狂程度,可他现在是不得不选。二选一,生和死!若相依拿过右手边的一杯水,一口闷干。与其纠结个没完没了,不如来个痛快的!
“若公子果然够爽快!”昭南郡主拿起另一杯干了掉。两个人都盯着对方,看谁究竟会毒发身亡!可没过几分钟,昭南郡主突然咧嘴巴笑了笑,她朝若相依竖起两根手指,冲自己脖子和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数下,一拍腹部。刚才喝掉的水涌出嘴巴。她反吐出了刚才喝掉了水!若相依看她呕出刚才的水,脸色唰一下变了色!这简直就是诈骗!
“哈哈哈!”昭南郡主一边吐着茶水,一边大笑起来。
不管若相依喝的那一杯究竟是不是毒水,现在唯一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死去的人只剩下他,这种被嘲笑的感觉让若相依感到眼前昏暗。更何况,昭南郡主是有可能在两杯水之中都下毒,不管他喝哪个,昭南郡主只要一套点穴便可以瞬间排除中毒的可能。这游戏简直就是在戏耍若相依,把他玩弄在股掌间。
“哈哈哈!”昭南郡主笑得捧这肚子,都笑得流出泪,笑到肚子疼。
若相依恼羞成怒的说,“你闹够没有。既然想让我死,何不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
“哎呦,肚子疼。”她慢慢直起笑抽了的身子,好久才能正常言语。“放心好了,那黑色的东西啊,是红糖。”
“你!”若相依不知道该是生气还是庆幸。他遏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怒火,甩头不再理她。
“我们再来玩。”她又拿出来一个黑色的药丸。“这个呢,就是你之前救牧歌时候中的鬼浸散的解药,你吃了它就不会死啦。”她的笑容可一点都不诚恳!
若相依哼的甩头,宁死不屈的说,“鬼才信你!”
“难道要我喂你吃吗?”她绷起脸,一副责怪小孩不听话的怪腔说。
若相依不理睬她。昭南郡主走到若相依身前,左手摁住若相依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巴,右手将药丸扔进他的嘴巴里,若相依还没来得及吐药丸,她右手一拳锤向若相依的腹部,若相依开了喉咙的气管吐气,这时昭南郡主抬起他的下颌。咕咚一声,药丸被若相依吞进了肚子里。
她放开若相依,若相依立即趴在桌子上大口喘气。那东西不管是什么,这种方式下肚真是让他浑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你这么一来就死不了了。乖乖当我的人质,等着人来救你吧。”昭南郡主说了这句莫名奇妙的话后,便带着愉快的满足跨门出了去。
邙山脚下,牧歌和姗姗将马栓在一个驿站中。两个人徒步走在山路上,这条路一直通向黑风寨。牧歌右手拿着剑,左手失去直觉的垂着,她封住了左臂的穴道,这样在打斗之中左臂才不会成为过大的累赘。
姗姗跟在她后面,她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什么,一封信得知的消息,牧歌思索也不思索,拿着剑就去救人。未免太过鲁莽了吧?
“等下我一个人进去寨中,你待在外面等着就好。”牧歌说道。
“你说什么呢?若相依好说也是我的主子,我进去救不是理所应当吗?”姗姗被牧歌小瞧了,很不高兴。
“你去了只能添乱。我现在只有右臂能活动,没办法一边保护你一边进去找人。”
“我不用你保护。”姗姗拗上了脾气。
“你如果再这么任性,我就只有得罪阁下了。”牧歌严肃的警告姗姗。
“我……我可是会武功的?”姗姗争辩说。
牧歌眉毛微微上挑,有些不相信她的话。“随便你。如果被抓去做人质,别怪我不讲人情见死不救。”
“哼,我才没那么弱呢!”姗姗不服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