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衡说道,“若公子藏得可真是深啊,真是让我好找。”
“哪里,闲来无事游山玩水,寻找一片安静而已。你找我有事吗?”若相依走到山门前问。
若相依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
若相依和书衡来到山下的河边,姗姗在附近护卫。
“皇帝又有什么事?”若相依蹲在河边,把一块石头扔进河里,荡起一片浪花。
“幽州事之后,陛下觉得你是可以信赖的人,决定委以重任。”
“哦?”若相依对皇帝的决定并不意外。
“陛下要掌握兵权。”书衡一字一字顿顿的说。
一听到书衡说这话,若相依心里着了火,“这是否有些操之过急?现在朝中丞相一手遮天,他对兵权又是非常忌惮。朝中武将已经被弹劾的差不多了,最近我舅舅苏记被流放,满朝上下几乎全是文官,兵权谈何容易?更何况就算有了兵权又有何作为?难道要和丞相分庭抗礼?闹个天下分裂?”
书衡说,“即使真要如此,陛下也会做。若公子身在江湖快活,深不知皇宫之中的险恶。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没有兵权,陛下永远只能是丞相的一个木偶,他随时可能夺取陛下的一切。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因此,只有手握兵权!他才能当名副其实的皇帝。”
若相依苦笑。“皇上可有统一天下的信心?”
书衡说道,“天下能人志士,陛下已得众多。这方面公子不必担心,攮除丞相一切潜伏的力量陛下都潜伏就位,只差‘诸葛亮’的东风刮起了!”
若相依讪笑,“平定丞相,需要多少年?”
书衡又说,“多则五十,少则三十。”
若相依又说,“至少三十年天下动荡,百姓之苦陛下可有考虑?”
书衡不知该怎么解答,“这……”
“罢,我想皇帝已经为除掉丞相预备多年了吧?我拒绝做,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做。这个引爆天下大乱的**,还是我来吧。”若相依慢慢站起身,他已经有着做最坏的人的打算了。
若相依捡起一个石头用力扔进河里,远处溅起高高的浪花。
书衡沉默许久,说道,“公子可有办法?”
若相依说道,“皇帝陛下消息灵通,只等东风时机便好。不过我有一个难处。”
“请讲。”
若相依微微回头侧目,“我需要钱。”
“这不是难事。”
“那没其他了。”若相依转身便走。
“公子,东风何时刮起?”
“几个月以后。”若相依摆摆手,叫上姗姗回寺里面了。
若相依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间,用被子闷着头,一声不发。
“公子……”姗姗站在窗边,担心的望着屋里的若相依,没法分担他的心事。
“姗姗,能不能拿几个苹果给我。”若相依隔着被子呜呢说。姗姗应了一声,去找苹果。
若相依紧紧的捂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对还是错。他渴望有人赏识,现如今世上现在醉顶端的皇帝是他的老板;他希望天下太平,希望能看到举国欢庆,万家灯火的时刻。但皇帝为了重新掌权,不惜大动干戈,不惜分裂天下来真真正正当上天子。他真的对吗?如果他真的帮皇帝握了兵权,天下会怎样?若家会怎样?姗姗会怎么样?
为什么会想到姗姗?!他突然坐起来,感觉自己这般联想不可思议。
“公子。”姗姗端着一盘苹果进来。
“谢谢。”若相依坐在床上,抓起一个苹果咬了口,目空的发呆。
“公子有什么心事吗?”姗姗见他发呆,担心的问。
“没什么。”若相依牵强的笑了笑,“姗姗,我们明天就离开这儿吧。”
“不等牧歌了吗?”姗姗担心牧歌回来找不到他们。
“没关系。我给她留封信,她不是也说可以不用等她嘛。”
姗姗说,“我们要去哪?”
若相依说道,“凉州,国境边界。”
若相依大笔一挥,一封留言信便成了,二人简单收拾,告别了寺庙里的和尚,嘱托方志。
“等那个姑娘回来之后,麻烦你告诉她,我们先走一步了。”若相依这么说。
下山之后,他们来到山下的村子的一个茶馆歇脚。
若相依悠悠的喝着茶,思索着近来发生的黑衣人袭击牧歌的事。
他们刚到这地方的时候便遭到黑衣人一波伏击,黑衣人很清楚牧歌的行踪,他们的目标是牧歌,想必之后之后也不会放过她。那么……和牧歌一块来这里的自己和姗姗呢?
他放下茶杯,“姗姗。我有话要跟你说。”
而后他在姗姗耳边低语一番,两个人定下了一个对策。
天渐渐阴沉下来,两个人走向码头,希望能有艘船载他们离开。码头停着一艘小船,却没有摆渡人,他们四下瞧瞧看看,没有一个人。
突然,码头四周冲出一群黑衣人,他们拿着刀围住了姗姗和若相依,姗姗拔剑防卫,护着若相依。
“你们……要干什么?!”若相依大声喊到。
“抓活的!”黑衣人一窝蜂冲了上去,姗姗护着若相依一路后退,可终寡不敌众,姗姗砍伤几个黑衣人,立即纵身轻功逃走了。黑衣人立马将若相依擒下,给他头套上麻袋带走了。
过了许久,若相依头上的麻袋被粗鲁的拿掉,他眨眨眼睛,发现还在寺庙之中。屋里的人却没有了,他在寺庙的大殿里,面前就是一座大佛。
“若相依,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一个身着官服的公子哥坐在若相依面前的坐垫上面。他是冯津,曾经京城和若相依认识。曾经的大内首领冯坤的儿子,冯津。
“你是……冯津?”若相依想起来他是谁,异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他被黑衣人抓住,出现在若相依面前的只会是黑衣人冥虎门的头领,难道这件事冯津也参与一份?!
冯津笑了笑,“我当然在这儿,因为我要报仇。”
报仇?对,冯津的父亲冯坤死在牧歌手上,从他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便和牧歌成为死敌了。也许若相依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从冯津在他面前说牧歌的事情的那个时候……
若相依说,“报仇?你为报仇为何会到这儿?冥虎门是你雇的?”
“不是,我只是出钱的。为什么会在这儿的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若相依。”冯津走到若相依身边蹲下来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和西夜牧歌在一块?其实你早就认识她?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去我家给我父亲拜礼?”
若相依说,“我只是不想有人会死,无论你或着牧歌……”
“看来你是承认了。”冯津说。“你认识西夜牧歌,还跟她很熟。你还亲眼目睹了她杀死我爹的那一幕,而后你又参加我爹的丧礼。若相依,亏我曾当你做朋友,谁知道你竟然是一个左右逢源的小人!表面上风风光光的若家公子,背地里却和妖女勾结……”
妖女?勾结?哦,我的天。冯津这样说,真是天大的误会了,他竟然把牧歌魔化成妖女形象,他究竟该有多仇恨牧歌啊?!
“好吧,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若相依无所谓的耸耸肩,“可冯兄,你要知道牧歌是什么人,江湖上能杀掉她的人恐怕不多,但你好像还差得远吧?”
“我的目的是要她死,死的比我父亲还要惨!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冯津咬牙切齿得说。“至于谁杀的她,我一点也不关心。”
“于是你就雇了批杀手,在这葛山伏击?”若相依想起来从刚到这儿的时候,河里船上,村子里,甚至是荒落的沉剑谷,那些杀手一批批的袭击,不要命的袭击。
“不。杀手不是我雇的,之前我就说过了,我只是负责出钱罢了。”
“嗯?”若相依感觉很奇怪。不是冯津难道另有其人?
“西夜牧歌的仇家可不止我一个,江湖上要她脑袋的人多了去,有的愿意卖命,有的愿意出钱比如说我,有的愿意出人和武器,比如说冥虎门。”
这时,一个魁梧的壮汉推门进来,“冯公子,一切安置妥当了。寺里的和尚全被控制住了,弟兄们也都开始修筑工事。”
若相依回头瞅他,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家伙,虽然是白天但穿着黑色夜行衣,一手拿着虎头大刀,膀大腰圆。这应该是冥虎门的老大。
冯津冷笑着说,“来,黑虎堂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西夜牧歌的好友,也是我曾经以为的挚友,若相依。”
“哦。”黑虎瞅瞅若相依,没什么多余话。
若相依哼的冷笑一声,“凭冥虎门就能杀了牧歌?冯津兄,你打得算盘太简单了吧?”
冯津哈哈大笑,得意的向若相依炫耀自己的计划,“当然不止这些!你以为我把这寺里的和尚抓起来干什么?等到西夜牧歌回到这里,这里就是她的葬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