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二楼的客房,若相依一般都睡得比较晚。他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坐在桌前一只手拿着书,一手拿着苹果在吃,时不时有飞蛾想要扑灭烛火,若相依时不时的腾手驱赶它们。
一个黑衣摸到这里,他捅破窗户纸,瞄到了屋里的若相依,确认目标,他拿出了杀人的暗器准备动手。
“你是谁啊?在公子门前做什么呢?”姗姗端着洗脚水站在楼道里,对着这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发问说。
不好!他一见被人发现,掏出匕首要灭口。姗姗一见他杀过来,索性把洗脚水连盆泼向他,那人泼了一身湿,打掉了泼过来的洗脸盆。姗姗也趁着空子拔出烛龙剑!
龙啸声震耳,吓得她差点没握住宝剑,她两只手握着剑,面朝黑衣人站着。
黑衣人被泼一身,但脸色却没变。他看到这烛龙剑威力不凡,也多了份小心,毕竟这剑砍过来只能躲不能挡。擦着就伤,中招就死。
姗姗劝他说,“我可告诉你,这把剑可厉害了!识相的就赶紧走吧,打起来如果不小心杀了你,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哼!少废话,拿命来!”那人飞起攻过来。姗姗挥动烛龙宝剑砍过去,那人利落的错身躲过,匕首直冲姗姗咽喉而去!
姗姗稍稍弯腰,那攻来的匕首就落了空,她随机起剑上挑,黑衣人立即侧退身躲开此招,两声龙啸震空,若相依听到声音也出了来。
黑衣人退靠在房边,姗姗收了刀退后两步,她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姗姗劝他说,“我,我不想杀你的。你不要再过来了!”
那人吓得气吁吁了,说实话,两次极速转身都让他头皮发麻,这剑不禁锋利还带着震慑的龙啸,两剑划下去,仿佛有条大龙在他耳朵边咆哮!
“姗姗,怎么回事啊?这龙啸声是怎么回事啊?”若相依推开门,看向了两人。
因为黑衣人的进攻,他和姗姗两个人处在若相依房门之左,在同侧,若相依开了门,正巧和姗姗隔着黑衣人。
黑衣人一瞅目标主动上门,不管这碍事的丫鬟,立即冲若相依扑了过去。
“公子小心啊!”姗姗反手收了剑,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服。姗姗慌张的说,“公子快进屋!”
黑衣人被阻,又回头去打姗姗。他匕首插向姗姗,姗姗根本没想到他突然回头反手,纵然试图侧身躲避但根本于事无补——她的手还抓着黑衣人的衣服。
匕首刺进了姗姗的腹部,黑衣人利落的抽刀,姗姗疼得退后了一步,慢慢低下身子。
“姗姗!”若相依喊出来。
黑衣人狠狠的说,“哼,不多管闲事就不会死!”
摆脱了姗姗,他纵身扑向还在惊愕的若相依。姗姗盯着扑过去的黑衣人,如今只能杀了他才能阻止他杀掉若相依!
她转动烛龙剑反手倒过来,轻轻抛在空中,使得剑指向黑衣人的方向,她微微发动内力,刹那爆发打出烛龙宝剑,她心中默念着招数的名字,“破风矢——穿心刺!”龙啸声震耳欲聋扑向黑衣人,黑衣人被从后贯穿了胸口,他手中的匕首还没碰到若相依,那烛龙剑便从后扎穿了他,瞬间让他毙命,黑衣人就倒在了他的面前。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若相依只打开了门,看到两人不过几秒钟,他连反应都没给机会,这个试图暗杀他的黑衣人就死在了龙啸声中。
若相依大吸口凉气,他晃晃脑袋回复神智,赶紧跑过去照看姗姗,“姗姗!你没事吧?!”
“没事……”她捂着肚子牵强的说。
“还说没事!你都伤成这样了!”
姗姗撕下自己的衣角,止住伤口,自己点住穴道减缓代谢。“伤口这不是止住了吗。”
“说什么傻话!”若相依抱起她,跑下了楼,一边跑一边喊,“小二!最近的郎中在哪?”
没过一个时辰,花竹和裴尹两个人来到酒楼。花竹敲了敲若相依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两个人诧异的互相看看,又敲了敲。
“两位找谁?”一旁路过的店小二问道。
花竹说,“住在这间的若公子去哪里了。”
“他刚出去不久。抱着个受伤的女人,刚才这儿好像有人打架,还死了人呢!”
裴尹诧异的说,“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要杀若公子?他还好吧?”
“你知道他去了哪吗?”花竹问道。
小二说道,“就在西边的张郎中家的医馆。”
“多谢小二哥。”
“哦,还有这把剑。”小二把烛龙剑交给花竹,“如果两位认识若公子,请把剑还给他。”
两个人点头答应,“一定。”
若相依抱着姗姗牵强的走在街上,他有些后悔没有花点时间拉出马车。如今他这没有受过多少锻炼的手臂已经酸麻得颤抖,“你怎么这么沉啊?!”
“公子你这句话可是很……很失礼呢!怎么能说……说女孩子重呢!”她虽然止住了伤口,但伤口缓慢的流血还是随着若相依颠簸而增加的。
“你怎么了?”若相依看了看姗姗的脸,银色月光和着街边微弱的灯笼灯光照亮她的脸颊,她额头上冒着虚汗,很重的喘着气,她的嘴唇发黑紫色。
“我,我感觉好冷,又突然好热。”姗姗吭哧的说。
“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就到了!”若相依咬咬牙,顿顿步子继续往医馆走。
医馆已经早早关了门,主诊的张大夫正准备和夫人就寝,度个春宵一刻,可这突然的,门外极速的这一阵催命敲扫了他的所有兴趣。
“谁啊!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嘛!”他骂骂咧咧的不情愿的穿上外衣,门外则一直在敲门。
“别敲了!来了!”张大夫刚打开门,抱着姗姗的若相依就挤进了门。
大夫刚一开门,若相依就抱着姗姗挤进去,他说,“大夫!求求你救救她!”
“我的妈啊,这是怎么弄的?给人捅刀子了?”他瞅瞅鲜血染红的部分,一时间受了惊吓。
他赶紧呼唤自己的老婆过来招呼,“那个……葵儿啊!葵儿!”
“怎么了?怎么了?”他的老婆也被叫了出来,一看躺在就诊床的姗姗,吓得捂住嘴巴。
“赶紧,赶紧拿……拿家伙,救人先!”
大夫的老婆点点头,转身回去拿刀具银针。
若相依感谢的鞠躬,“多谢大夫!”
“谢我还早了!”张大夫挡住他要拱手行礼的姿态。“要不是送来及时,恐怕就没得救了。我会尽力的,这你放心。”
“来了!”大夫老婆端出一盘子小刀,白布一类的医用品。
“公子,还请你回避。这姑娘家伤在腹部,你请谅解。”
“好,好。”若相依不舍的出了门。张大夫把门闩了上,开始了手术。
“葵儿,去烧开水,麻药淬针。”
若相依蹲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手里捏把汗。
“姑娘,你要是疼,就咬着这块布,啊!”
一声哼咛,姗姗似乎昏了过去。若相依担心的起了身,趴在门上,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麻药起效了,先清伤口,葵啊,你按着这,封住她经脉,别让她失血太多了。”
屋里面声音变小了,若相依的担心可大了,拿刀落刀的声音断断续续,可姗姗居然不吭一声!若相依就这么站着不知觉过了三个个时辰!
“呦,若公子,你趴在人家门前,偷听什么呢!”他精神过于集中,都没注意到裴尹和花竹已经站在自己身边。
“花竹姑娘,裴姑娘,你们两个不是……”
花竹解释说,“有些事要麻烦姗姗,她怎么了?”
“她为了救我,受了重伤,现在在里面抢救呢。”
裴尹怒声说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伤我天山派徒孙!”
“瞧你说的,硬套关系……”花竹推了推裴尹。“她情况怎么样?”
若相依皱着眉摇头,“很不好,似乎还重了毒……”
过了一会儿,医馆的门才打开,张大夫大舒口气,走了出来。
三个人都紧张的问,“大夫,怎么样?”
张大夫点头说,“命算是保住了!”
若相依舒口气放了心。
张大夫又补充说,“暂且!”
“啊?”
张大夫皱着眉头解释说,“伤口我已经清理过了,但这毒太过烈。我只是个看病的大夫,这么烈的毒在下并不敢妄言。毒已经蔓延全身,我能做的只能是暂且压制住毒性发作。至于这解读,也只能有专门的解药啊!”
花竹说道,“五妹!你回去看看,那个刺客身上有没有解药。”
裴尹一跃而起,轻功行走屋顶,飞快赶回酒楼。
“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大夫出手!哦,这点小意思,请笑纳。”若相依拿出几张银票,塞到了张大夫手里。
张大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公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在下也不好意思推辞。我就收下了。哦,请,请,屋里坐,两位屋里请。”
屋里面,大夫老婆在忙着清理血迹。若相依坐在姗姗旁边,呼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姗姗并没有什么反应。
张大夫说,“她只是昏睡过去了,这样毒素就会扩散得慢一些。只要她服用解药,调养几天就会好。我这店里有上等的补品,不知道公子……”
若相依高兴的说,“是吗?那正好,我全要了!”
“诶!好嘞!葵啊,葵!”他走进里屋,和着老婆说起了悄悄话。
花竹安慰若相依说,“若公子不用太过担心,姗姗她不会有事的。”
“我怎么能放心呢!刚刚还跟我说话来着,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那独门解药,怎么找啊!”
“五妹已经去了,相信会有结果的。”花竹虽然这么安慰,但若相依的担心并没减少,或许,他已经猜到那个刺客并不会身带解药。
不到一刻钟,裴尹便回来了,但她没能带回解药。“尸体被什么人给回收了。”
若相依不甘心的低下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样吧,若公子。”花竹取下自己别在腰间的一个精致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