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复?”牧歌微微抬头看看周倩颖,周倩颖点点头,“不错,正是这册子山的安复。怎么?你想找他寻仇?现在就上去和他较量一番?”
牧歌低头不语。她撑着小船又划了一圈,将周围的死鱼捡了个大半。
“剑气成刃,凝气成型。”周倩颖看她专心研究死鱼上的剑伤,开导她说。
牧歌抬头看看她,周倩颖看她一脸愕然,索性走了过去,拔出牧歌腰间的白龙剑,双手拿剑用力斩击向江面,一道长长的水波荡开,江中又飘出两三条死鱼。周倩颖将剑还给牧歌。“这门功夫乃是天狼门第二十三代门主所创,只有天狼门的人会使。不过天狼门将自家的藏书阁中的藏书拓本也给了摘星阁,所以天下还是有少数非杨氏族人会使的。”
牧歌笑了笑说,“这么说来,我确实见到过杨家的武功典籍,不过当初年少,没有习得其中一二。”
“那也没什么。这招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什么致命招数。平常的武人砍出的剑气就能伤人,这剑气成刃只不过威力大了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倩颖说着便慢慢没了兴趣,要进船舱去喝茶。牧歌突然说到,“可周姑娘为何会使?”
周倩颖站了住,语气严肃起来,“每个朔烟都是有故事的,而这个故事,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周倩颖进了船舱,和若相依聊起天,牧歌站在船尾,望着手中的死鱼。刚刚那两位老者斩击之间连续带着剑气,甚至还斩断了对方的凝聚的剑气之刃。牧歌坐在船尾,手里拿着死鱼,脑子里回忆着那两位老人的招数对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牧歌她们靠岸寻找一户客栈住下。牧歌如何也睡不着,想到白天那二人的对招,她就羡慕不已,心中技痒。她拿起白龙剑,悄悄来到了江边,按照自己心中的预演使出招数。
那剑气化刃大概是将凝聚在剑身上的剑气甩出。她将真气灌入剑身,而后舞动白龙剑,一声龙鸣,牧歌将白龙剑砍向江面,江面轰的一声震开浪花,虽然威力惊人,但效果却是牧歌不想要的。她望着白龙剑自言自语说,“是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周倩颖这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心中痒痒,想要学得这门功夫。”
牧歌笑了笑,“只可惜我资质不够,没法悟得其中道理。”
周倩颖走到她面前,“不是你资质差,而是你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周倩颖拿过白龙剑,朝着江边的一个柳树划了几剑,柳树脱落了几块树皮。“当初天狼门门主是看到他的夫人舞鞭才想到的,剑乃刚器,长不过三尺。鞭子长且柔,他想用剑当鞭子使,从而创出了剑气化刃。”
周倩颖把剑交给了牧歌,牧歌点头。“将剑当做鞭子……我懂了。”
她闭着眼睛,也用白龙剑朝着柳树挥动几下,柳树脱落下树皮。周倩颖惊愕,“没想到你悟得如此之快。”
牧歌笑了笑,“这要还亏周姑娘指点,我才能通晓其中道理。”
“话虽如此,但这招要造成什么杀伤力,却着实太难。也是这个原因,江湖上有许多人都不屑于修习这招。牧歌,你怎么想到想到学习这个一个招数?”
牧歌收了剑,说,“只是好奇。”
周倩颖说,“或许这就是你能打败盲侠的原因吧?”
“走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在长江上走了三日,终于到了济州岛。济州岛是潘阳湖中最大的湖中岛,严家昌盛之后,就将这岛给购置了下来,作了严家的庄园,双龙会与严家关系甚密,武林大会所用的场地就在岛上的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早早就作好了擂台,附近可以容纳上千人同时观战,这擂台可谓工事浩大,绝非一两个月能做出来的,也从中可见双龙会为了这场武林大会预谋已久。
牧歌将船靠岸,一给下人就给她行礼。“恭迎西夜姑娘!”
牧歌微微惊讶,“你认识我?”
那人微微笑了笑,“这个自然,姑娘大名江湖上何人不知?彭帮主特命我等在此处迎接姑娘,以表敬意。”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周倩颖根本不理睬这人,她们要上岸时候那人却拦了主她。
周倩颖生气的说,“怎么?将客人拒在船上,不让上岸,也是你双龙会的待客之道?”
“当然不是。我家主人说了,上岸的英雄必须答应一件事,方可上岸参加这武林大会。”
“什么事?”
“直到武林大会举行,不能在岛上杀人,破坏大会举行。”
牧歌跨步上岸。“这是自然。”
而后周倩颖和若相依也上了岸。那下人给牧歌鞠躬,“那就请姑娘遵守诺言,好自为之。”
若相依微微看看这人,觉得这名迎接的年轻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很年轻,身着华服一尘不染,身后跟着几个汉子直挺着腰板,看上去十分威武。他的那张脸,英气十足,着实可谓年少有为。若相依的记忆里非常清楚,这张脸是他见过的。
在幽州的时候……对,若相依定睛细看,绝对不假。这个人就是那时候带人围追姗姗的那个总管,陈乘北。
这总管和他对了上眼,他微微笑笑,给他施了给礼。
三人顺着小路绕进了林子里,这岛也算是个小山,崎岖不平,小路纵横。三个人上了岛,那群人既不引路,也不跟随。若相依觉得很可疑,“这些人居然这么放心,不怕我们乱跑。”
不远的路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浅蓝色裙子的姑娘,那姑娘听到若相依的声音,高兴的朝这边跑过来。“公子,公子!是你吗?”
若相依一听这声音,“姗姗?”
姗姗跑到他的身边,高兴的拉起他的手,“太好了,总算见到公子了!”
“你……你的这身裙子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我让她穿的。”昭南郡主从前面的林子里跳了出来,挡在了四个人的面前。
“昭南郡主!?”周倩颖惊愕的叫出来。她瞅瞅牧歌,牧歌一脸漠然。既不吃惊,也不高兴。
若相依拉着姗姗向后退了几步,牧歌周围的空气告诉他接下来她要动手。
昭南郡主拔出宝剑,那把赝作的白龙剑。“今天我就要夺真的。”
牧歌微微拉开架势,“相依,周姑娘你们先走,免得伤及无辜。”
若相依点头,“你要小心啊。”
三人离开之后,昭南郡主才认真起来,她拿出了折扇,张开扇子说道,“我可是找了不少玩具,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牧歌微微瞟了一眼昭南郡主的扇子,“秋风扇吗?你果然很有手段!”
“哼!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看招!”
昭南郡主飞燕步逼向牧歌,一挥扇子数跟细小的毒针打出,牧歌微微侧身,简单把剑放在脸侧以弥补速度的不足。毒针或被挡,或打空。昭南郡主近身而来,以扇子为武器和牧歌动起手,二人过招几乎有五十招之多,牧歌只闪躲挡招,连连后退。等待昭南郡主招式用完,她便轻轻一抬手,一招便打飞昭南郡主手中的折扇。
“啊!”昭南郡主握着被打疼的右手,咬着嘴唇不甘心。“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她左手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再次攻向牧歌,牧歌也左手拿着白龙剑,站着未动便挡下了她的招数。
她简单的一招转手,轻轻用剑柄便打落了昭南郡主手中的宝剑。
“啊!”昭南郡主的两只手都给打疼了。她站在牧歌面前,瞪着牧歌不说话。牧歌只是看着她,眼神中没有流露任何情感。
“哎呀!我不玩了!你就会欺负我!”昭南郡主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气愤的原地跺脚。
牧歌微微笑了笑,“谁让你净会使些弯点子,被打活该。”
“你!”昭南郡主哭丧个脸,撅着嘴巴指着她,埋怨的说道,“你从小就欺负我,是不是!?”
牧歌温柔的笑了,她给昭南拱手施礼,“梦楠郡主,好久不见。”
昭南郡主怔了一下,她颤巍巍的说,“你……你真的是那个丹阳?!”
牧歌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微微笑了下,“替我向昭南爹爹问声好。”
牧歌说罢,转身便离开了,昭南郡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若相依和姗姗在严府住了下来,严府极大,能容纳的客人可达百人,但江湖人也是极少在这里住下的,一是人多,而是出于礼节。牧歌让他们两个退后,自己却不知去向,周晴也借口告辞离开了,若相依询问那接待的总管,总管陈乘北告诉他牧歌当天就离开了。只剩下若相依和姗姗待在这严府,无所顾忌的。
若相依在严府已经一周了,这里的一切他也摸了个大概,住得渐渐习惯。“也许她还是习惯在暗处行事吧。”
姗姗和若相依散步在花园里,不时有三三两两个江湖人进府给严府的老爷夫人请安,而后他们却不留住,转身就离开了。“公子,这岛上每天都会有许多人上岛,但为什么他们又很快就离开了?”
“大概是有什么事吧?好像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在这儿住下呢。”若相依看看院子里也是有几个江湖人在悠闲散步的。“似乎不是全部。”
姗姗低声的说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牧歌都不辞而别,昭南郡主也不知道去哪了耶。”
若相依笑了笑,“上岛的时候,那总管不是说了吗?岛上不许杀人,有这条规矩在。怕什么?”
“萧姗姗!”李又松很远就认出了姗姗,他一个跟斗就跳倒了姗姗的面前,抄起自己的花枪挺向姗姗,姗姗刚要拔烛龙剑,若相依却挡在了她的面前。李又松赶紧停了枪势,没有伤到若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