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旻做字画生意有点高冷,从不跟客人讨价还价,也不吆喝,但是他看上去就有书卷气,又有清爽的朝气,不像别的卖字书生那样苍老或颓废,所以生意还挺好。
午后,等街上的人潮退去,虞旻主动去找苏芽,道:“霍伯母,我如今有了自食其力的本事,想买礼物寄给都城里的母亲,但不知买什么才好。”
苏芽帮忙想了想,道:“孟夫子经常说家书抵万金,依我看,你写一封信,然后帮虞瑷画一幅画像,你母亲收到这个就一定会很高兴。”
虞瑷学之前客人的样子,道:“小书生,给我画得美一点!”
虞旻看她这个样子不顺眼,直接伸手捏向她的小脸蛋。
兄妹俩打打闹闹,苏芽让粥粥帮忙收摊,道:“准备回去了。”
羊奶糕还剩下几块没卖完,直接进了孩子们的肚子里。
回家以后,趁顺顺睡午觉的时候,苏芽有了空闲,教虞瑷和粥粥怎么记账,怎么分钱。
“粥粥,虞瑷,你们数一数,总共赚了多少钱?”
“一百二十个铜板!”
粥粥立马把铜板平分成了三堆,意思是每人分一堆。
苏芽微笑道:“分错了。”
粥粥疑惑,问:“娘亲,那要怎么分?”
苏芽道:“买羊的成本要不要算?”
虞瑷和粥粥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苏芽一边说,一边在账本上记账。粥粥和虞瑷一左一右,趴在她旁边看。
苏芽又说:“太姥爷和太姥姥给羊喂草料,打扫羊圈。欧阳太医挤羊奶。他们都有功劳,是不是?”
虞瑷和粥粥又点头。
苏芽道:“有功劳,却分不到钱,下次就不想干活了!所以,也要给他们分钱。现在把铜板分成几堆?”
“羊,太姥爷,太姥姥……”粥粥掰手指,碎碎念,算完后,道:“分七堆!”
他和虞瑷又开始忙活,最后还剩一个孤零零的铜板不够分,两孩子都为难了。
苏芽笑道:“把这个铜板奖励给虞瑷!因为虞瑷今天做生意非常棒!”
粥粥没有异议,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铜板放到虞瑷面前,道:“我十七个铜板,虞瑷十八个铜板。”
虞瑷用小手护住自己的铜板,笑得十分满足。
苏芽把账本推过去,莞尔道:“你俩把账本写完,然后给太姥爷他们送钱去。”
忙完后,虞瑷把钱袋子甩来甩去,听铜钱的响声,问道:“不知道哥哥赚了多少。”
她和粥粥跑去问虞旻。
虞旻不肯告诉他们。
虞旻道:“我在给母亲写信,你们到别处玩去!”
虞瑷不走,道:“哥哥,你帮我画画像!”
虞旻嫌她烦人,道:“聒噪!你自己拿块绿豆糕,把嘴堵上!明天再给你作画!”
“坏哥哥!”虞瑷拉着粥粥,跑出去玩了。
虞旻经历天花病之后,心智仿佛成熟了十岁,不再贪玩。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信、抄书,废寝忘食。
苏芽担忧他不开心,于是经常打发粥粥和虞瑷去给他送茶水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