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顺是真的稀罕妹妹,抱着亲了好几下,还意犹未尽。
苏芽提醒道:“你老亲她,她会哭的。”
顺顺嘟嘴问:“她不喜欢我亲她吗?”
苏芽微笑道:“妹妹喜欢你,但她更喜欢睡觉。”
“我不吵妹妹睡觉。”顺顺把手指竖到嘴巴前,轻轻地“嘘”一声,笑得狡黠,又说:“等妹妹睡醒了,我要多亲她几下。”
苏芽莞尔道:“好!”
苏青山出门去放牛,村邻们在路上遇到他,纷纷道喜。
“青山,你好福气啊!又得了个曾外孙女!什么时候办酒席?”
苏青山笑容满面,道:“还没做打算。”
苏青山当然想办酒席,但苏芽不同意。苏芽总说财不外露,花钱要低调。然而苏青山在贫穷中低调了五六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想主动高调几次,但最后还是得听孙女的。如今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人是苏芽。
他安心享福就行。
——
霍潇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他给小女儿取名霍关关,并且还在信中询问,为什么这次不寄小女儿的小手印和小脚印给他?
他还给孩子准备了礼物,是一个可以掰开,然后又重新合上的镂空小金球,做工十分精巧。金球里装满了小小的金子做的十二生肖,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苏芽知错就改,连忙又将盘盘的小手印和小脚印都印到画纸上,又把粥粥为盘盘新作的画像也塞进信封里,再派何四给霍潇送过去。
然后,苏芽一边玩女儿的小金球,一边心想:夫君显然很喜欢小女儿,估计很快就会抽空回来。
粥粥在跟孟夫子研究盘盘的大名,然后跑来卧房对苏芽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苏芽莞尔道:“盘盘的大名和小名都好听。”
粥粥兴奋地道:“我要给妹妹作画!她比年画娃娃更好看!”
说完,他立马去搬笔墨纸砚来。
顺顺见哥哥画小妹,她也拿来笔墨纸砚,要跟哥哥攀比。“我肯定画得比哥哥好些!”
粥粥瞟一眼她的画,轻声嗤笑,道:“你的画不是画,而是鬼画符!”
顺顺飞快地把画纸揉成团,不服气,道:“我重新画!哥哥,你的画不像妹妹!你在画谁呀?”
粥粥气恼,做几个深呼吸,借此来使自己变得心平气和。
眼见小兄妹俩一边斗画一边斗嘴,苏芽怕被他们俩拉去当中间人,评判谁的画更好,于是干脆睡觉,随他们自己玩去。
可是,她刚睡醒,伸个懒腰,顺顺就跑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娘亲!你来看,看谁画得好?”
苏芽无奈地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把画寄给爹爹看,让他做评判!”
远在都城的霍潇发现家书越来越频繁了,每次都是两沓画像。
他把每一张都仔细欣赏,就算画得再离谱,他也要挑眉看一会儿,然后一边微笑,一边收进匣子里。看得越多,他就越想回家去亲眼看看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再亲手抱一抱小家伙。
霍潇打算去找皇帝告假,趁着朝中事务不繁忙,赶紧回家享受新的团圆之乐,最好是能赶上小女儿的满月礼。
然而皇帝不肯放他走,还意图让他给二皇子当师父,教导武艺和打仗的谋略。
霍潇不想介入皇储之争,因为皇帝还年轻,将来肯定还会有其他皇子,他现在给二皇子当师父,无异于站队。于是他委婉地拒绝道:“陛下文韬武略,才是二皇子最好的师父。微臣只会打仗,不善于教徒弟,就连亲生儿子都没学到我的一分本领。为了不误人子弟,请陛下为二皇子另择良师。”
皇帝神情深沉,居高临下地审视霍潇,意味深长地道:“朕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既然你一向远离是非,朕也不勉强你。”
霍潇一向只管国事,不管皇帝的家事,从不对皇帝专宠皇后或者子嗣太少的事指手画脚。有其他多管闲事的大臣做对比,就越发显得霍潇是个纯臣。
这种干实事且话少的臣子恰好是皇帝最喜欢的,至少让他耳根清净,不惹他烦心。
但是皇帝也嫉妒霍潇,因为霍潇功高震主。
所以皇帝觉得,还是把他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更好,不打算放他离开都城。
皇帝的语气不容拒绝,道:“告假的事,不必再提。国事繁忙,你身为护国公,理应为朕解忧。”
“微臣明白。”霍潇恭敬地告退。
晚上,虞璃又邀霍潇饮酒。
酒桌上,虞璃仿佛千杯不醉,霍潇以茶代酒,闷闷不乐。
虞璃快人快语,一边憋笑,一边道:“我听说圣上又拒绝了你的告假,你次次都装病,别人都不信你了!”
霍潇白他一眼,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虞璃摇头,道:“皇上不打算放你走,你就算编出一千种理由,也无济于事!本来不忙,皇上说忙,那就是忙!君无戏言!唉!”
聊着聊着,虞璃忽然说:“贱内打算带虞旻和虞瑷去一趟温泉县,去恭贺你家小女儿满月。你有什么东西要寄回家吗?他们可以顺便帮你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