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自学药理,会做药,家里应该有治伤的药。
安暖暖问了一下阿爹,果然有。
“你要药做什么,是哪里受伤了?”抱回来的时候没受伤呀!
“不是我,是四哥哥,他被阿奶打了。”安暖暖道。
安顺神情淡漠,并不关心,他拿了药给安暖暖。
安暖暖拿着药和白米糕,去找四哥,家中院子小,她很快在类似猪圈的地方找到了四哥。
看到他居住的环境,安暖暖心里一酸,这以前就是养家禽棚子,现在里面铺了干草,干草上一张席子,就是床。
床上蜷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
“四哥哥!”安暖暖走上前,蹲在少年面前。
少年紧闭的眼咻的的睁开,寒光乍现,无比的冷厉。
安暖暖有被这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是心里恨极了吧!年纪这么小,没爹妈疼,被自认为的家人们欺凌,无视,是个人都会恨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这样一个有着悲惨童年的人,能不黑化嘛!
“这是我阿爹自己做的药,我给你涂好不好?”安暖暖把小木头盒子拿出来,里面是治伤的药。
她上前一步,对方就往后挪了挪。
“哥哥,你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安暖暖温声道。
安成越冷冷的瞪着她,厌恶她的靠近,心想他现在这么惨,都是她害的。
回想自己每次被打,都是因为她,他不带她出去玩,她就找阿奶告状,说他欺负她,他就被打。
“我这里还有小姑姑给的米糕,给你吃。”安暖暖献宝似的拿出了米糕,往他嘴巴放。
“滚……”安成越扭头,推开安暖暖,眼神凶的像个戒备的小兽一般。
安暖暖眼一亮,欢喜道:“四哥哥,你会说话呀!”
他当然会说话,只是他们都不跟他说话,渐渐的他也没有了想说话的念头。
“四哥哥,以前我做的不好的,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这个药和吃的,你拿着,以后有好吃的我都分你。”安暖暖讨好道。
安成越戒备的眼神松懈了下来,这是他来这个家后,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说这样的话。
“你骗我!”
“没有,我对天发誓。”安暖暖举着手指道。
“那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给嘛!”安成越凶巴巴道。
……果然是个小残暴,开口就要喝血吃肉。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豁出去了。
安暖暖举起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胳膊,举到他面前道:“来呀!给你吃。”
安成越一口咬住,咬的十分用力,安暖暖紧紧的抿着嘴,没发出叫喊声,她闻到了血腥味,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来了,好疼呀!
安成越嘴角流出了血,是咬破安暖暖手臂上的血,他看到她哭了,包子脸皱成了一团。
她……为什么不大声哭喊!只要她一哭喊,立即能把家中的大人叫过来。
这样自然有人替她报仇,狠狠的揍他一顿。
“四哥哥,你解气了吗?”安暖暖擦着眼泪,“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就是眼睛它会自己流水。”
安暖暖本身是不爱哭的,但是这具身体真的太容易流眼泪了。
安成越怔愣住了,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坏丫头嘛?
难道是她想出了其他折磨他的法子?
“你走!”安成越撇开眼,不看安暖暖,气鼓鼓的让她走。
安暖暖看了一眼手臂,心想这小子真狠,咬破皮见血了,但还好不是很严重。
“我能用一下这个药嘛?要是肿起来了,被家人知道就不好了。”安暖暖说道。
“给你,拿走。”安成越伸手把盒子推了一下。
安暖暖从盒子里扣了一点褐色的药膏涂在手臂上,清清凉凉,挺舒服的。
“四哥哥,这个药涂在伤口上很舒服,我帮你涂吧!”安暖暖跪在席子上,去拉安成越的衣服。
“不要!”安成越傲娇的推她。
一推一拉,安成越身上原本就满是补丁的衣服就被扯掉了,小男孩削瘦的身子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伤痕。
有鞭伤,还有刀伤,这刀伤已经愈合了,留下了很丑陋的疤痕。
天呀,这么小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很疼吧!”安暖暖又哭了,这该死的易哭体质。
安成越看到安暖暖又哭了,封闭冰冷的心突然被什么触动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为他哭。
“我给你上药吧!”安暖暖这次不顾他的拒绝,拿起药膏给他涂身上的伤。
上了药,伤口不再火辣辣的了,有点凉凉的。
安成越暴虐的心,也平静了,乖巧的低着头,任由小妹给他上药。
上好了药,安暖暖又把衣服给他披上,“四哥哥,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这个米糕你一定要吃,很甜的!”
安暖暖说完,就走了。
目送安暖暖离开,安成越拿起了放在席子上的米糕,闻着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咬了一口,真的好甜!
再咬一口,他一边吃一边流泪,真的好好吃!
安暖暖离开木棚,去了院子里,此刻小院里热闹不已,家中大人们准备着晚饭。
几个哥哥有在帮忙干活的,有聚在一起玩耍的。
谁也没去关心刚刚被打的四哥。
怪不得会黑化,是她,她也要黑化。
不行呀!她得改变这一切,让家人们都接受四哥才行!这样才能保住一家人的命,她也才能好好的苟命。
正在她想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吵闹声越来越近,院子的们突然被粗暴的一脚踹开。
安暖暖吓了一跳,她忙从床上下来,跑到门口。
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给扔进了院子里,重重的摔在地上。
随即一群人涌进了院子里,低矮的木栅栏外还围了好些的村民。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