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莫名信任
“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常关笑眯眯的望着郭市长,也开起了玩笑,“慕容如果跟在您身边历练,也一定差不了,但如果那样,我们海关岂不是少了一位德才兼备的良将,我也岂不少了一个得力的部下?”
慕容云被郭市长和常关长或明或暗的褒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神情赧然的微笑着聆听。
郭市长伸手和常关长相握,真诚的说:“常关,我这个当叔叔的,还得拜托您,孩子毕竟还年轻,在您手底下,该管的管,该训的训,当然,如果他是个可造之材,还要请您和海关多培养,多给机会。”
“郭市长,您太客气了,慕容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估计你也知道,他现在负责的机关服务中心,那可是一大摊子工作,他干得有声有色的,我们几位党组成员对他独当一面的表现都相当满意,我也相信,他以后的路会越走越顺。”
“好,好,”郭市长拱拱手,“常关,这样,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以前咱们两个都是公事上的接触,现在在这里遇见,我可不能装糊涂了,等这小子出院,让他陪着你,咱们哪也不去,就到家里,我那可有两瓶存了好多年的好酒哪,咱哥俩好好喝一杯,来个一醉方休。”
“郭市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到时候我一定叨扰。”
慕容云一直记得他陪常关长到郭叔叔家喝的那顿酒,酒是三十年窖藏的五粮液陈酿,其味道的醇洌绵厚,不可与现在的同日而语。两瓶酒几乎被郭市长和常关长均分了,他只喝了少许;喝得郭市长酩酊大醉,常关长也是“沉醉不知归路”,是他将常关送回了关长公寓。常关长第二天上午没有上班,而他从市长秘书秦伟光那里得知当天郭市长也在家休息了一上午。从那以后,常关长和郭市长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即使不在一个地方工作,也会时常打个电话,互通音讯。
郭市长和夫人离开的时候,慕容云说拜托他们:“叔叔,婶儿,我受伤的事情请你们先不要告诉我爸妈,免得他们担心,等出院后我自己说吧。”
“知道啦,”夫人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慕容云枕头下面,“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争取早日好起来,我和你叔叔过两天再来看你。”
晚上十点,来接班的是昨天下午值班的那位李护士,交接完之后,她又详实的问了问慕容云的情况,看他只是疲惫一些,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不妥,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调好枕头的高度,就熄了灯,却没有给慕容云擦脸,擦手,也没有给他做其它的护理。
慕容云在黑暗中无奈的咧嘴笑了笑,心下明白,李护士并不是工作不负责任,只是每个护士的护理方式不一样罢了,他不仅有些想念那位阮**护士。
整夜,慕容云频频被噩梦惊醒,可那只象救命稻草一样温暖而柔软的手却一直没有出现。
次日清晨,李护士打来了洗脸水,浸湿了毛巾,递给了慕容云,慕容云自己擦着手、脸,牵动患处丝丝拉拉的疼,也就没再麻烦护士给他拿来电动剃须刀。
早晨八点,阮**护士来上班了,之后是沈雪送来了早饭。
九点多钟,潘钰医生来查房,她详尽的看了护士的交班记录,又注意到慕容云面容憔悴的不佳状态,知道他昨晚没休息好,随即嘱咐护士,要尽量减少他白天的会客时间,保证足够的时间休息。
慕容云问潘钰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起床活动?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这是他做出和雨霞离婚的决定后,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潘钰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而是问:“你平时都喜欢什么体育运动?”
“平时经常打羽毛球。”慕容云回答。
“我也喜欢打羽毛球,你水平怎么样?”
“水平嘛,”慕容云望着潘医生,极其自信的说:“在我们关鲜有对手,你肯定打不过我。”
慕容云从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打羽毛球,受过比较系统的专业训练,现在,不仅整个滨海海关几乎无人能与他匹敌,在滨海外事系统,也是罕逢敌手。
“那可不一定,”潘钰医生抿嘴笑道:“不信你现在起来,咱俩赛一场,看看到底谁厉害?”
“呵呵,”慕容云也笑起来:“潘医生,你这可是趁人之危啊!”
“所以啊,”潘医生专业而又耐心的说:“你千万不要着急,要积极配合我们的治疗,这样,我保证你以后还能生龙活虎的打羽毛球;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好,依你现在的情况,两个星期左右就可以起床活动了,但要下地正常行走,需要两个半月吧;你的手术是我们科主任亲自做的,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慕容云很开心的点点头,这位潘医生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他不清楚她的医术是否可以“妙手回春”,但他莫名的信任她。
下午四点,阮护士下班了,慕容云心里不舍的感觉又弥漫开来,他非常喜欢她在病房里陪护着自己。仅仅是那一个晚上,他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脆弱和难过的经历,尤其是感觉无助的时候,都希望有个人来陪伴;他害怕深夜的到来,害怕那些噩梦,害怕噩梦醒来时面对的还是黑黑的夜。
然而,令慕容云很意外的是,晚上十点,来接班的竟然又是阮**护士!
慕容云等两位护士交接完工作,病房里只有他和阮护士之后,奇怪的问:“你怎么白天上班,晚上也上班,是替班吗?”
“怎么,”阮护士走到床前,笑着反问:“你不愿意我护理你吗?”
慕容云报以一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连续工作,怎么受得了?”还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愿意你二十四小时陪护着我。”
阮护士说:“我看了交班记录,知道你昨晚又说了一宿的梦话。”
“嗯!”,慕容云缓缓的点着头,显得很是无奈,“我总是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