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喂饱鸡,赶入鸡笼,扫干净院子,不忘自己也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服。
她走到隔壁嫂子家,大声问陈绣花什么时候去吃烤全羊,还问要不要自己搬凳子去。
一户人家请吃,知道人多,大伙自觉把凳子也带上。
陈绣花在挑韭菜,打算等会去吃烤羊肉时带上。陆景川还叫她拿几斤土豆。
知道菊花在窗户偷听她跟丈夫干事,陈绣花心里有一肚子气,没好气地跟菊花说:
“你怕到牛嫂子家坐冷板凳便带上吧。”
“冷板凳正好呢,天气那么热。嫂子怕冷走风,等会帮忙烤羊呗。”
“谁说我怕冷走风,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走不走风你自己才知道,我只是关心一下。”
菊花知道嫂子生气,并没让着她。
如果不是一个人不好意思到牛青梅家,她才不会到这里受白眼。
看着水井旁盘子泡着衣服,菊花心里暗暗偷笑。
“嫂子,傍晚不见你去淋菜,刚才我还剩半桶水,全泼到你家菜地里。”
“你有那么好心,干嘛多挑一担去淋。”
“又不是我的菜地,我吃饱没事干。这话你也说出口,真无语。
你跟大哥吵架呕气,也不能撒到我身上啊。
没得见你们两口子,白天吵,晚上吵,就不见打起来。”
菊花说完转身离开。陆景川喊住她,叫她把盘里衣服洗干净再走。
“你当我是你家丫鬟。”菊花愤怒地说。
“你吐痰弄脏的,活该你洗。”
“呸,没门!”
菊花说完就害怕小跑离开,陆景川气势让每个女人害怕。
陆景川赶忙追上去,菊花没想到陆景川会追上来,猛然回头看到,着实吓一大跳。
刚回到自家院子,就被陆景川逮住,陆景川把她按在墙上,身体同时顶上去。
“骚货,刚才在窗户偷听得过瘾吗!”陆景川问。
“我何曾偷听!”
“还牙尖嘴利不承认,听到什么了,讲给我听听。”
“我忙着挑水淋菜,哪有时间偷听你们。
想必你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做贼心虚,怕人知道!”
“我怎么做贼了,我跟自己女人在屋里做事,还要心虚吗?”陆景川愤怒地说。
这时菊花想起丈夫陆明泉在窗户鬼鬼祟祟样子,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才是偷听。
但菊花嘴硬,她继续顶撞陆景川。
“你们夫妻大白天干那事,不想让路人听到,也该收敛低调些。没得像开着喇叭大声叫。”菊花说。
“你还有理了。”陆景川打了一下菊花的大腿,拍的一声响起。
菊花感受到陆景川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突然转身,咬了一口陆景川嘴唇。
这一咬倒把陆景川愣住了。
“你有病!”陆景川指了指菊花,想说其他又说不出来。
他放开菊花,狼狈走出院子。两根手指按了按嘴唇,嘴角竟然开心上扬。
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他是不会放过菊花的。
陈绣花看到陆景川嘴唇流血,问他怎么弄伤的。
陆景川说刚才追出去,不小心碰到门框的钉子。
还不忘吩咐陈绣花多准备食材,等会一起拿去烧烤。
一家人烧烤,全村人吃。他这个做村长的,多少要贡献其他食物。
其他人除了带上板凳,也会从家里带茄子之类的,有吃有热闹,村民十分喜欢。
平常只要有一户人家起头,村长到位,食材也到位,所以菊花才懒得动手煮饭。
陈绣花准备韭菜,茄子,番薯,芋头,土豆各一些。
陆景川在边边抽烟,回忆刚才菊花那一咬,仿佛闻到一阵肥皂味,心里又痒痒的。
菊花刚洗澡换了干净衣服。
这时她又走过来,说要帮嫂子洗衣服。
陆景川拿眼睛看着她,心里十分得意。菊花装作不看陆景川,眼珠子转得却快。
陈绣花本想阻止她,但陆景川说给她将功赎罪机会。
菊花开心坐在板凳上,卖力搓衣服。
陆景川故作抽着烟,透过青色烟雾,两眼不自觉盯着菊花颤颠的胸膛看。
手中烟头烧到手指也不知道。
他赶忙走出院子,一个院子同时出现两个女人,什么事也做不得。
等陆景川走出院子,菊花小声笑着跟陈绣花说:“大嫂,原来你刚才跟大哥在房里恩爱。”
“你不是在窗户下偷听到了吗?”
“大嫂,冤枉我了。我挑水淋菜,哪有时间偷听。
再说偷听这些事,有什么用处,没得让自己难受,浑身发烫。”
“你大哥都说你窗户下来来回回装走动。”
“根本没那回事,那菜地可不是挑一担水可浇完的,起码要挑五担水。
也根本不知道你们大白天在屋里恩爱,如果知道停下脚听一会是有的。”菊花说。
“好不害羞,当真想偷听。”陈绣花笑着扔一个土豆到洗衣盘。
土豆落入洗衣盘,溅起水花,水滴溅到菊花的衣服和脸。
菊花也笑了,暂且泯灭恩仇。
菊花她继续说:“大嫂,做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该知足。”
“知足啥,有时还挺讨厌那事呢。”
“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些人想都想不到呢。”菊花叹口气。
“你们早就不做那事了吗?”陈绣花疑惑地问。
“一年的次数,十个手指头数不齐。”菊花说。
陈绣花十分惊讶,她一个月还不止那个数。她说:
“你们也真是,长夜漫漫,不恩爱一番就睡得着,别辜负好时光呢。”
“孤掌难鸣呢!如果他有大哥一半,我就知足啦。”
菊花说到这里,涌起无尽心酸。
“我就嫌弃他太频繁,一块地都有休息时候,做女人不容易啊。”
“大嫂,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嫌弃我可不嫌弃。”
菊花说出这句话时,意识到说得不对。连忙补上一句:“恩恩爱爱,女人皮肤才会光滑,你看我比你年轻,看起来比你还老。”
“别哄我开心,我老的快呢,不曾有休养生息的时间,真的太过。”
“唉,这世道真不公平,旱的旱,涝的涝,如果能平均一下,日子才美好呢。”菊花沮丧地说。
“明泉嫌弃你么,怎么他就忍心冷落你?这样的男人太不负责任呢。
难道结婚只为生子传宗接代。书上说人之所以称为万物之灵。
就是人不像其他动物,有季节性。你看那些猫啊狗啊,哪见过在冬季恩爱的,
多数都在春夏,万物生发时候。”陈绣花说。
菊花听到这番言论,耳目一新。
“大嫂,那本书看到的,想不到你那么有文化。”
“说出来不怕你见笑,都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有时候我想休养生息时,你大哥就用‘万物之灵’的言论训斥我,
说我辜负女娲的好意,活该我下辈子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多辛苦,少不得每次迎合他。”陈绣花笑着说。
“怪不得呢,我家那个不知道‘万物之灵’。
改天我得好好讲给他听,不然这辈子妄投胎做人了。”菊花说。
“做什么动物都不要做蟑螂。母蟑螂交配完,会把老公吃掉的。”陈绣花神秘地说。
菊花听到这竟吓一跳,“天啊,最毒妇人心可不就说母蟑螂吗?”
“差不多吧,我们女人哪做得出那么歹毒的举动。最毒不过像潘金莲往汤里放点砒霜。”
“大嫂你懂得真多!”
“都说是你大哥告诉我的。他那个人死的都讲到活过来。
我是不敢违抗他的,好在他还懂得廉耻,顾及我的感受。”
“大嫂,你知足吧。”
菊花幽幽说出这句话,满是酸味,真想泼一盘水到陈绣花身上,让她成为落汤鸡,心里天平才会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