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女人帮村长洗衣服,陆明泉犹可,因为村长是他大哥,菊花是他的弟媳。
陆腾飞第一个不乐意,他翻箱倒柜寻出好多衣服扔在盘里,叫黎招娣去洗。
“手累了,洗不动。”黎招娣说。
“怎么帮别人洗你就不说累,我看你搓他的大裤衩时反反复复地搓,搓一会看一会,差点没把它套在头上。”陆腾飞冷嘲热讽。
“你至于吃醋吗,人家没老婆,作为邻居帮一下忙有什么过错。你就没有需要帮忙的时候?”
“我还不知道陆景川没老婆吗?需要帮忙的地方多着呢。
哪一天他说一个人睡不着,需要找个人抱着睡,你也说相邻之间帮下忙,给他抱一宿半夜,还说助人为乐是吗?”陆腾飞越说越生气。
“哼,如果你还天天嫌弃我是戈壁滩,我非常喜欢这种助人为乐。”黎招娣冷笑。
“你这没廉耻的货!”陆腾飞拿起一条棍就要打黎招娣。
黎招娣见状,急忙跑回房间里锁上门,陆腾飞进不去,凶狠用脚踹门,恐吓黎招娣。
黎招娣知道陆腾飞舍不得把门踹烂,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好好梳头。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陆腾飞各种嫌弃,对他早已心如死灰,反而靠幻想陆景川得到心灵安慰。
陆景川时常见到面会嘘寒问暖,说话非常好听。
黎招娣也可能不是幻想陆景川,只是幻想一个完美的男人,知冷知热,关心她紧张她,还赞美她。
果然陆腾飞刚才还气势汹汹,踹了两脚门就停下来。
公公陆景浩看到儿子两口子又吵架,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着实训他几句。
“我都快要带绿帽子了,你不心疼儿子,还来骂我,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陆腾飞对着陆景浩嚎叫。
“你活该,天天只知道嫌弃打击老婆,踩到她一文不值,给顶绿帽子你戴算是仁慈,换作另外一个早端一碗砒霜给你尝尝。”
“爸,你不知道我的痛苦,你就别乱说来添堵。”陆腾飞说完气得跑出家门。
黎招娣在屋里听到公公那段话,竟听到入心入肺,想不到公公说得如此透切,自己老公天天睡在她旁边,还一点不懂她。
忽然悲从中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这段时间明显苍老许多,忍不住附在桌面小声抽噎。
陆景浩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才说的话有点过分,见儿子出去,想必是到河边吹风了,也跟着出去。
路过陆景川家门,看到他家院子挂满刚洗的衣服,还有床单被罩,知道其中有自己儿媳妇一份功劳。心里也暗暗骂道:
“这货嫁过来连我的衣服没洗过一次,倒把人家的床床单被罩洗得干干净净,活该被儿子打一顿。”
知道陆景川在屋里,直接走进去,张嘴就说:“你也该注意别人的感受,别老是指使他人老婆为你干活。一回生二回熟,我看没过多久,连床上的活儿都跟别人老婆做啦。”
陆景川坐在藤椅上,正盘算建房子的支出:该用多少砖头,多少包水泥,多少车泥沙。
劈头被陆景浩说一顿,脸面实在挂不住。
“叔,你说啥话呢,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她们只是可怜我家里没个女人,过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只看到帮忙洗衣服,她们洗完衣服还帮忙把院子,屋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呢。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白做的,以后烤羊会每人给一个羊腿子她们吃。”陆景川站起来解释。
陆景浩说给她们羊腿子,又觉得陆景川说话也合理,就没再说什么,再加上邻居之间本应互相帮助。
“家里没个女人真不像样,你还是赶紧找一个吧。绣花都走那么久了,该续弦啦,
如果找个年轻一点的,怕还可以再生育,多生几个,显得人丁兴旺。
梁玉珍那寡妇,你们厮混得熟得不能再熟吧,赶早娶她过来,给她一个身份,你就有福享啦。”陆景浩说。
“再说吧,花儿刚走有多久,我怕她怪我,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陆景川说。
“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天天跟那寡妇在一起,没见你怕过。你是因为跟梁玉珍太久没新鲜感,不想娶人家吧。”陆景浩说。
“没有这回事,娶她回来我还得建排房子呢。”
“这排房子她住不得?”
“家明也要结婚,这房子留给他住。我另外起新房子住好。”
“跟家明他们一起住不好吗,房间那么多。要出去也是家明出去才对。”
“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别人家的女儿,还是我搬出去吧。”
陆景浩也不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转过来想,独立住才住得自在。平常夫妻过生活,可以无所顾忌。
平时陆景浩稍微床板弄响一点,都会引起儿子和儿媳妇不满。
影响他俩睡觉,他们甚至来拍门,骂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睡。
陆景浩知道地里活儿多,睡不好明天没力气干活,有所收敛。
如果是夏天,他会选择把席子铺在地板上,两夫妻躺在上面又凉快又安静,只是地板难免坚硬一些。
陆景浩瞥见客厅桌面有一扎烟叶,问哪来的。
陆景川说是陆景标家拿过来的,想抽就带点回去抽。
陆景浩拿起烟叶闻了闻,直呛到他打喷嚏,顿时犯了烟瘾,说他帮忙把烟叶全部切成烟丝,再带些回去,说着自己去拿刀切。
“叔,听说你泡好多蛇酒喝。”陆景川问。
“你有人参酒,不许我泡蛇酒?”
“你都这个岁数,还挺会享受的嘛。”
“什么我这个岁数,我不过六十多岁。你婶子还赞我像二十岁的小伙子呢。”陆景浩得意地说。
“你就吹牛吧,反正吹牛不能成本。”
“我干嘛吹牛,你不住在我隔壁就不知道,我那儿子可说我天天影响他们睡觉,我有苦说不出罢。
年轻时我还没像现在那么享受过呢,如今感觉无拘无束,为所欲为,毫无顾忌。”陆景浩感叹。
“老当益壮嘛!”陆景川笑着说。
陆景浩切完烟丝,拿了一大半走,临走还悄悄告诉陆景川:“女人用烟熏熏她,迷幻迷幻的,直喊你的小名呢,这烟丝够浓烈。”
陆景川心里纳闷,他知道用烟可以把蛇迷晕,用在女人身上会有什么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