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赤条条在镜子面前端详自己,吐着烟雾一阵阵,想到家明这兔崽子竟得到老板娘爱护,心里竟有点吃醋。
他那会虽然被挨打,但还是有个地方觉得温暖的。
老板娘常年不用下地干活,她的双手是滑溜溜的。
陆景川把烟头放进马桶里,不忘畅快地撒泡尿。
本来他想冲热水澡的,见浑身燥热,改为冲凉水澡,任由花洒水从头淋下来。
正当他在沉浸在凉快的水澡时,门突然被拍响。
陆景川心一惊,把水关上,倾耳再听。
确定真的有人在拍门,心里纳闷,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住进招待所。
他简单用毛巾擦一下身子,连小裤子也不穿,围着一条浴巾就去开门。
房门也没有猫眼,陆景川警惕地问:“谁啊。”
“是我。”
听到是老板娘的声音,陆景川放下心,轻轻打开门,看到老板娘托着一盅什么东西站在门口。
“煲了糖水,给你来一碗。”老板娘嘴上说着话,眼睛却贪婪打量陆景川。
看到陆景川只围一条浴巾,她的眼皮子还是跳了一下。
陆景川本想说不用客气拒绝老板娘,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
觉得拒绝她有失礼貌,只好双手去接。
“小心烫!让我端进去吧。”老板娘温声细语地说。
也不等陆景川说请进,直接走进来。
她摆动的腰肢还有意蹭一下陆景川腰间的浴巾,似乎在检查系得牢不牢固。
如果蹭一下就掉下来,算是意外惊喜吧。
陆景川只觉被电一下,连忙双手提一下浴巾。
老板娘把糖水放在茶几上,潇洒往床上一坐,“吃吧,趁热。”
“我刚洗冷水澡,还嫌弃热呢。”陆景川笑着说。
“这糖水热着吃才好。”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怎么不请我喝奶呢,奶香味挺好闻的。”
“什么奶?”老板娘疑惑地问。
“牛奶,羊奶,还有什么奶呢。”
“羊奶没有,牛奶早上喝完了,都是别人现挤出来卖的。你就吃吧,难得我亲手端上来。”老板娘热情地说。
陆景川坐在茶几上的椅子,恭敬不如从命,端起盅轻轻摇一调羹吃。
突然他想起自己没穿裤子,赶紧把双腿合拢。
老板娘注意到他的窘态,忍不住噗嗤一笑。
“又被你占便宜了。”陆景川说。
“不稀罕!”
“是吗,我见你目不转睛才想起的。你对每位顾客都那么好吗?亲自送糖水。”陆景川问。
“你这是取笑我吗?怎么可能呢,难道我是端茶递水的人。”
“该死,掌嘴,老板娘怎么可能去做那些事。”
“别叫我老板娘,我还不想变老,叫我芳芳就好。”
“芳芳?”陆景川忍不住笑出声。
“死坏蛋,你笑什么,好多人都这样叫我呢。”
“我还是叫你芳姐吧。”
“不行,我也大不了你几岁,我喜欢外面的男人叫我芳芳,无论他是二十岁,或者三十岁。”老板娘调皮得说。
“我看老板娘看起来像是十八岁。”陆景川说。
“你还叫我老板娘。”芳芳站起来拍打一下陆景川臂膀,却不小心把糖水倒入腿上的浴巾上。
陆景川感受到糖水的热气传进大腿,幸好刚才洗了冷水澡,不觉得太烫。
“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芳芳立马扑过去伸手去擦,生怕糖水烫到陆景川。
陆想阻止她,可是她的双手已伸过来。
“小心烫到你的手。”陆景川说。
他留意到老板娘的手,真细小,很难想象她怎么掩护自家的儿子。
陆景川任由老板娘拿纸巾帮他擦几下,就说:“我换一条吧,反正是浴巾。”
他赶紧站起来,跑到卫生间,把浴巾扯下,那糖水真的烫到他大腿,有一块皮肤红红的。
陆景川赶紧用水冲一下,擦干身体,穿上裤衩,他才发现长裤在外面,只好围另外一条浴巾走出去。
陆景川尴尬对着老板娘笑笑。老板娘却说:“你还是跟我见外。”
“没有啊。”陆景川连忙否认。
“没有,怎么把淋浴间门锁得死死的,好像我趁机偷看一样。”老板娘嘟着嘴撒娇。
陆景川有点受不了,毕竟她年纪摆在那,看起来确实不显老,不用种地保养得很好。
但梁玉珍那么年轻都没有她那么会撒娇。梁玉珍撒娇顶多打他两拳。
陆景川重新坐在椅子上,不知聊什么,他明显感到老板娘在盯着他看。
“你老婆走后,你就一直一个人?”老板娘关心地问。
“嗯。”
“没考虑再找一个。”
“都这把年纪还找什么?”陆景川谦虚地说。
“什么这把年纪,我看你比二十岁小伙子还强。”
“瞎说,四十多岁了,再过几年都成老头啦。”
“正是日上中天呢,你们男人年纪越大越耐看,我家那个除外。”老板娘叹口气说。
“我看你老公挺好的。”
“外人看着是好,可是苦了我呢。”
“哦。”
“他早就不行了,你说我这个年纪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他却头也探不起来。
现在又顾着念经诵佛,越发把我冷落。
比古代皇帝妃子打入冷宫还要冷。”老板娘情绪低落地说。
“平常劝劝他,夫妻俩多点互动。”
“互动啥,动不动来句‘阿弥陀佛’,我都烦死啦。我跟他讲饮食男女,他跟我讲佛经梵语。”
“莫非他想你遁入空门!”陆景川说。
“当然想啊,我遁入空门,他就六根清净。现在他嫌我妨碍他修行。
晚上我刚想靠近他,他就念阿弥陀佛,几乎把我当成女妖精。”
“如果他真看破红尘,其实出家当和尚更好?”陆景川建议。
“可是他又舍不得酒肉。他只是不近女色,其他啥都吃,一点不戒口。
我问他是真的修行,还是假的修行,他又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活人都快被他气死。”老板娘越说越气愤。
我猜他是因为不行了,才信佛。”陆景川笑着说。
“不想拆穿他而已,拿佛祖当遮羞布。”
“那你平常生活怎么办?”陆景川关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平常在前台看到那个男的带着女人来入住,
约莫着时间,装作巡楼,去门口听听里面动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