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带着陆景川给他的老参酒,坐在拖拉机车后座上小心护着,军伟坐在他的对面。
陆景川跟陈世荣坐在车头,陈世荣负责开车,一心想在天亮前到镇上。
好多人天不亮就来买猪肉,买回去煮猪肉粥做早餐。
孙维坐在后仓上,思索着找哪个女人来试验他的老参酒,想来想去他最钟情还是梁玉珍,其他女人他都没兴趣。
可惜梁玉珍不像以前那样搭理他,而且陆景川成为鳏夫后,也有心娶她过门。
孙维想留梁玉珍过夜恐怕她不会答应。
喝完老参酒可不像以前那样,一时半刻就能完事的,怎么也得消耗大半天,威力才消失。
“要不找街上卖豆腐的西施。”孙维心里盘算。
但想到她有个瘫痪的老头,日夜要她照顾,孙维就提不起兴趣,怕她身上有股药味。
万一豆腐西施着他的道,天天缠住他可怎么办,大家都住在镇上,时常见面。
被女人天天缠住,孙维是很不喜欢的。最好他需要女人时,挥之即来,不需要时挥之即去。
豆腐西施还被地头蛇李大龙缠住,万一孙维跟她好上,被李大龙发现,晚上可不敢出去了。
权衡过最终还是梁玉珍较适合,梁玉珍漂亮妩媚,又是单身,虽说陆景川有心要娶她,但八字没一撇。
有时候差一撇就是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了。
“只要没结婚,墙角还是可以去撬的。”孙维想到这里,忍不住咧开嘴角笑。
坐在对面的军伟看到他自己一个人笑,还以为他脑袋有问题。
而孙维继续自己的遐想,他回想昨晚去梁玉珍家,当时如果陆景川不在她家,没准她就答应了。
傍晚的时候她都没如此反抗激烈,一定是见陆景川在她家,她不得已弃车保帅,真是狡猾的女人。
要想得到梁玉珍,得支开陆景川,这是一个问题,他俩又在同一个村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从距离和实力来说,都是对陆景川有利。
在梁玉珍面前,孙维觉得自己都比不过邵东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三个男人中,孙维最年轻的,而他留在梁玉珍的记忆,只有一个烧焦的烟头。
想到这点孙维很泄气,自己留给梁玉珍的印象那么差。
只有等她到镇上赶集,哄她上楼坐坐,不然空有一瓶老参酒有何用,镇上又没什么羊圈之类的农场。
军伟看坐在对面孙维那么出神,问他想什么鬼,是不是昨晚在羊圈睡懵了。
“你才睡懵!”
“别嘚瑟,我还帮你盖一层干草,不然你都被露水凉感冒了。”
“你也来过羊圈?什么时候的事情。”孙维惊讶地问。他担心被军伟瞧见,可真的丢脸丢到家。
“三夜三更咯,还想叫你起来杀猪,谁知道你睡得像头猪。”
“那还好!”孙维拍拍胸膛。
“好什么,你到乡下不是想看杀猪吗?”
“吃过新鲜猪肉就满足啦。”孙维笑着说。
“你昨晚发起酒疯真不得了,连我嫂子都想欺负。”军伟想起这些不免有点生气,
“没办法呢,全村只有她一个寡妇,不欺负她难道去找有夫之妇,我可做不出没道德的事儿。”
“欺负一个寡妇你就道德高尚了?”
“寡妇没有老公当然好一点,至少避免捉奸在床,说不准我还算尽人道主义呢。”
孙维很不屑跟军伟聊天,觉得他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下次还看到你欺负我嫂子,扔你到猪圈,我才没那么好心扔你到羊圈呢。”
“你放心,再欺负肯定不让你看到。”
“你别太嚣张!”军伟站起来指着孙维骂。
前面的陆景川扭转头问怎么了,两个年轻人不好好相处。
“嚣张什么,梁玉珍是单身,我也单身,我去追求她不行么。反而是你不行吧,不然违背伦理道德。”孙维冷笑。
“什么伦理道德,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如今兄弟帮忙照顾嫂子再正常不过。”
“呵呵,你上过几年级,竟也知道代父从军,两者根本不搭边,你想象力挺丰富的嘛。
如果你嫂子是个丑八怪,我看你还帮不帮兄弟分忧,说得自己那么伟大,不就看着你嫂子美若天仙,才舍不得她跟其他男人跑吧。”
“懒得跟你讲,反正嫂子现在只喜欢村长,你最好别打扰她。”
“打扰也不告诉你。”孙维说。
军伟气得直瞪眼睛,两人顾着争吵,拖拉机声音又突突突地响,快到镇上那段平坦路稍微好一点。
陆景川坐在车头被座位上的绷带颠得一上一下,觉得十分有趣。他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睡弹簧床不是没道理的。
一路颠着颠着七上八下,心境平和也兴奋起来。
来到镇上卸车时,陈世荣还想把猪肉再过秤,可是军伟不答应,一路风呼呼吹,猪肉肯定缩水。
陆景川也觉得欺负人,扬言以后村里养大的猪都不给陈世荣宰杀了。
陈世荣只好作罢,他只是想再称称心里有数。
银珠背着孩子已经在档口等着,看到他们抬着猪肉到来,开心地说:“总算来了。”
“你干嘛背着孩子出来呢。”陈世荣责备。
“妈感冒了,我不想传染给孩子,才想到背他出来。”
“混账,没看到那么多刀具,是小孩子能靠近得吗,况且小孩子看到又剁又砍的,晚上睡觉发噩梦怎么办。”
“等会你背回去不就行咯,说那么多废话。”银珠赌气说。
猪肉刚放上案板,就有几个老人来买了。
银珠发现背着孩子真不敢挥刀,万一孩子窜起来,或者伸手出来可不好。
军伟见状赶紧说他帮忙抱一会,银珠也十分乐意给他抱。
军伟接过那孩子时,那孩子竟然对着军伟笑,一点不怕生。
其中有一个老婆看着军伟逗孩子玩,竟然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俩看起来才像父子呢。”
“真的是啊,简直是一个模板刻出来一样。”
“别胡说八道!”陈世荣生气地咆哮。
银珠本来拿起砍刀砍排骨,被这一阵议论声,和陈世荣怒火声吓到,砍刀从手中滑落,
恰好掉落脚背上,她又喜欢凉爽只穿一双人字拖,顿时开了个口子鲜血四溅。
“造孽啊!”她喃喃地说,耳边突然响起风吹动芦苇荡的声音……
那会她正躺在芦苇荡里面,乞求军伟白日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