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不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地上的木板,问道:“你说武学内力强者,可以用手指在这木板上划出痕迹来么?”
正平心道,以内力运指在木板上划迹,纵是韩方,只怕也是不能够。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摇了摇头。
徐庶见他摇头,笑了一下,凝神聚力,手指上隐隐透出蓝气,在地板上按住,使力一滑,只见一道深迹有如刀刻般的被划了出来。
正平吃了一惊,徐庶道:“这便是将力之能了。”
正平道:“原来竟如此强么?”
徐主庶点了点头道:“将力发之于心,所以比之由丹田所发之气,再经心宫,多费数道周折,那是强上许多了。而且心意本就是相通,故应变极快,心一动,意便动,远比思考快的多,将军战阵上的反应之迅,便来自于此了。我用兵只属尚可,将力有限,然而却比内力极高之人,也要强上些了,故能在这木板上划出痕迹。若是将力甚强之人,纵是石板,也可以划的出来。”
正平听了,只觉十分有趣,当下便要试运一下心神,也在这木板上划一划。
“万万不可!”徐庶见他神色,已知其意,忙伸手相止:“你方才强行动用将力,已伤了心脉,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你万万不可再用将力,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正平听他说的严重,不敢再试。
徐庶见他不再动,放心下来。稍时忽道“坏了!”
正平一惊,道:“怎么了?”
徐庶道:“我一时兴起,忘了这是在植儿府中,这地板尽是上等楠木所制,这下可免不了要让他受顿责骂了。”他顿了顿,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道:“正平小友,我们都不可以对别人谈及此事,此当作是下人打扫之时不小心划伤的好了。”
正平哑然失笑。看徐庶样子,他还只当将有大事,不想却是这等尔尔。
他问道:“那坏处呢?”
徐庶道:“这坏处,也便是由这以心所发而来了。”
正平心道:“这是何意?”
徐庶道:“将力须由心发,虽是极强,却是大耗心神。有将力者,一般都是一军主将,动辙使用此力的话,那么心血一耗,便无暇去指挥千军万马了。须知一人再强,也是一人,比起数万之众,威力天地之别。所以唯有把将力用在指挥之上,才是正道,用以平时击敌,那却是牛刀宰鸡了。”
正平点了点头,思想到这确是至理。
徐庶好似想起一事,笑道:“像那诸葛亮,便是深谙此道。他是不世出的奇才,在隆中之时,心中便已藏万兵了,将力远非我之可比。然而他说道仁人云,有所为有所不为,故而绝不用将力来逞匹夫之勇。三顾之后,他随于玄德公,更是变本加厉,还专门做了个木轮车,指挥两军对阵之时,不去骑马,只坐在车上,让人推着,为的就是节省一切心力,把将力用至正途。”
说到这里,徐庶叹了口气,自思:“不过这人太过执念。他十分孤高,自比管仲乐毅,时人都不以为然。唯有玄德公,慧眼识英才,不但三顾茅庐请他出山,而且一出山便委以重任。他感于知已之恩,事无巨细,都是要亲自过问,这样一来,他纵是处处节省心力,只怕也会有心血耗尽而亡的一天。”
正平不知他感于诸葛,只回思他所说将力的好坏之处,心道:“天地造物果然神妙,福祸相依,俱是和和而生。将力之优,却正是将力之劣。”
当下,徐庶又教了些正平养心之法,让他每日遵行。待到受伤心脉康复之后,再慢慢把将力导入心宫,那时便可力随心动,不受其害了。
两人谈了半日,这才出去,倩雪已是担心的不行了,忙上来询问正平如何。徐庶道不妨事,让她吩咐下人多做些枣食、鸡汤之物,以助正平伤势。
这些东西,在曹植府中原是齐备,毫不费事,倩雪却恐旁人照料不周,每日亲自下厨为正平调治。她厨艺甚好,做的极是美味,正平吃来无比受用。
这日,倩雪做得了几样精美的糕点,送到正平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