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道人凝视白衣书生,长笑一声,拍了拍掌,道:“好,有骨气!”
白衣书生现下已浑身是血,大汗淋漓,衣裳尽透,直也分不清了汗与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但他依然丝毫不惧,正视紫衣道人。
紫衣道人说道:“好。讲义气,是条好汉。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义气,能不能两全!”
紫衣道人指了指白衣书生身边的白马帮众,向后发号施令道:“将这些人一个个杀了,他一时不说,就一时杀一个!”
教众听了,便都上前,每人看住一个白马帮众,静听紫衣道人吩咐。
紫衣道人问白衣书生道:“说是不说?”
白衣书生不理会。
紫衣道人手一挥,一教众手起剑落,一个白马帮众立时殒命。
白衣书生刚才身受巨创,也没有一丝变色,这一见之下,脸上却露出了不忍之色。
紫衣道人冷笑一下,又道:“说是不说?”
白衣书生面露悲凄,苦笑着摇了摇头。
紫衣道人手又一挥,又一个白马帮众殒命。
紫衣道人又问:“说是不说?”
白衣书生闭目仰天,喉吼里咕咕作声,声音惨极,竟似野兽哀呜一般,显是内心正受巨大煎熬。
几名白马帮众见他们这般,齐道:“白堂主,你是义薄云天的汉子,我们绝不拖累于你!”几人竟齐齐的都向面前的长剑撞去,那几名教众未料得有此一变,收剑不及,长剑没入他们当胸,立时气绝。
白衣书生仍是闭着双目,但已知所发生的一切,发生一声振耳长啸。他身受重伤,内力已是全无,但这声音,仍是响亮无比,远远的传了出去。
白发老者面露不忍之色,向天机子道:“师兄,不要再……”天机子看起来五十多岁,其实是因自小习练内家功夫,容貌不老之故,他实则也是六十多岁,是白发老者的师兄。
天机子知师弟心软,怒视了他一眼,白发老者最怕这师兄,虽是不忍,却也不敢再言。
紫衣道人见这般也是无法,已是怒极,他又喝问道:“你说是不说!”知他还得是不说,抬手便要再杀白马帮众,一出恶气。
这时,那黑衣书生忽地求道:“白二哥,你,你就快说了罢!她与我们无亲无故,你今日这样,已是仁至义尽了,犯不着……犯不着这样……”
话音未落,黑衣书生胸口中了一腿,向后倒去。
原来是跳蚤张踢出的一脚。
跳蚤张怒视黑衣书生,骂道:“墨清云,你一向张扬跋扈,我敬你是乌岳堂堂主,也不与计较。白堂主救你一命,你宛若不闻,对他的伤势不理睬,白堂衣是气量恢宏的好汉子,不会在意,也便罢了。可你现下竟然屈于淫威之下,不顾一个义字,丢尽了白马帮的脸,你不配做帮中弟子!”
“没错,从此白马帮中没你这号人物!”
“直娘贼,我姓张的真羞于在你堂下!”
白马帮众也是呼喝漫骂起来,墨清云羞愧无比,却顾及生死,也不管他们,向紫衣道人求起情来:“道长,此事我真是不知,求你饶了小的性命罢!”
帮众见他这样,漫骂之声更盛。
紫衣道人见白衣书生刚硬不屈,正没有办法,见了他这样,心生一计,说道:“好,饶你性命可以,只是你须按我说的行事。”
墨清云见有生机,忙说道:“道长但有所命,不敢不从!”
紫衣道人道:“你只要能从他口中问出来兰夫人的下落,我就饶你性命。”墨清云听了,面露难色,紫衣道人眼一冷,道:“否则,我便先生生剐了你!”墨清云脸上一震,下了决心,忙道:“是,是。小的有个法子,请道长借剑一用。”紫衣道人望身后一看,一名弟子将剑倒转,递给了他。
墨清云接过剑,回身向一名白马帮众走去。那白马帮众道:“姓墨的,老子化为厉鬼,也不饶你!”墨清云冷冷一笑,挥剑直击,往他乳下“期门穴”刺去,那帮众强忍巨痛,却终于忍受不住,终于大呼一声,喊了出来。
原来白马帮有一门绝技,叫做“寒冰掌”,帮众一向有习。这掌法虽然极强,但习练之际,会对肝脏有所刺激,直到神功大成,才能以深厚的内功渐渐回复。这帮众习练未久,肝脏有伤,期门穴属肝经,为肝之募穴,这重力一刺,正是其最为要害之处,十倍于割肉之痛。故而那帮众心性再硬,也难以忍受。
墨清云身为白马帮堂主,自然深知此弱点。跳蚤张见他狠毒至此,狂怒至极,破口大骂,然而身中青烟之毒,浑身无力,无可奈何。
墨清云又这样刺了数人,白马帮众惨呼之声不绝于耳,白衣书生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紫衣道人见有效果,说道:“还不说么?哼,再刺!”
“是!”墨清云便要继续这般。他知道白衣书生最重情谊,这番之下,他便有可能说出来。他既已翻了脸,也便不再羞愧了,踱至跳蚤张面前,恶狠狠的道:“张石,现下我倒看看,你有几分胆色。”
张石昂首看着墨清云,毫无惧意,他已做了打算,任他天大疼痛,自已也绝不出声。
墨清云一剑便要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