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家堡的最后总攻终于开始了。
文贯的三千白银战衣部队,在蜀军的猛攻下只剩了五百来人,但这并不是他的耻辱,相反,在这一战中,此部队完美展现了一支精锐所应拥有的一切品质。
他在此守了足足七天,这七天里他没见过一个援兵。送信兵已出去了十五人,每个送信兵都是最优秀的白银战士,他们拼尽全力冲了出去,找到了友军部队,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推诿。
一个战士曾带回了孔安的信,里面言词恳切的说文兄啊,我部已全力突破,向你部靠拢,现下已有三个曲的兵力到达了徐家堡东,万望文兄再支持一阵,再支持一阵!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文贯带着亲兵不惜一切代价向东部突围,却连一个魏军影子都没看到。白白舍了六百兄弟后他回到总帐里拍碎了沙盘,咬着牙说但凡我有生还之机,必将孔安碎尸万段!
但他并没有这个机会了。孔安敢这么做,或许也就是认准了这点。
蜀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饿了整整两天的白银战衣部队拿出最后的斗志和蜀军决战,杀伤百余,无奈蜀军越涌越多。刀剑相碰声、矢羽声、斗气弹的呼啸声,在徐家堡指挥帐中也已能清晰的听见了。
文贯长出一口气,把双刀抽了出来,重重的反插在了几案上。
此时的帐中只有他一人,全部的亲卫都已出去作战了。他知道这些人再也回不来了。他现在等着的只是和最先冲入指挥帐的敌人作最后一战,战死沙场。
戴着面罩的玉正平冲了进来。
杨云飞的发明果然很奏效,此面罩的封印效果极好,玉正平的将力一点显现不出,只有四阶斗气。他能第一个冲进来,纯粹靠战斗经验。
不过借着这种战斗,玉正平也发现了一些好处。他现下将力虽已是顶尖之列,但九柳八阵中的最高一诀:“乾”,却仍是迟迟未能悟得。“坤”虽已领悟,但时灵时不灵,都要是在关键之时方能成功。他思索过其中原由,一直未得其解,这为了泡妞而复封了将力之后,反到有了些顿悟。
他意识到,自己一直未能更进一步的原因是:基础不牢。
自古以来所有的名将,都是百战余生,在血里火中实打实滚打出来的。而他虽然在习得九柳八阵后有了诸多实战,但九柳八阵本身得来的却太过容易。俗云“熟而生巧”,而他却是“巧后生熟”,破军星将魂的直接指点,使得他快速领略了许多精深的兵家道理,自此之后他便精研这些高超的技艺,日久之下,他对于一些基础的道理反而不太熟练了。
这次借着只能使用初级斗气的机会,他对于基础的领悟大大提高,“熟能生巧”的那个“熟”,顺序终于对了。
不过现下对于现在这个他而言却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坐在那里的文贯虽是未动,但早已凝神聚气。一股橙色的将气笼罩了他的全身。
身具将力之后,将军在独斗之时便会显出将气。将气分为七重,各自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由低到高分别为:白、青、橙、金、蓝、黑、紫,总的说来便是将气越来醇正,所显现的将气颜色也就越来越深。
将气和将力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将气是将力的一部分。一般来讲,勇战系的将气和将力是近乎一致的,而兵战系往往将气弱于其将力水准。将力不同于内力,他本身就包含着智力因素和对士兵的影响程度,属于一项综合指标。将气则直观的体现着将军独斗能力。
四阶斗气,对三阶将气,实力悬殊,可说是毫无胜算。不过玉正平对此也早有计划:把面罩摘下来便是。
文贯睁开了眼,眼见对方毫无将气,只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士兵,不由的大失所望。他叹道:“若然是王武罗真也便罢了,区区一个兵士,也值得我文贯与之一战吗?”
玉正平心道:“马上就让你遂愿,而且是更大的遂愿!”然后便要摘下面罩。哪知这个时侯凡静进来了。
凡静看到了玉正平勿勿跑入军帐,担心他独力难支,所以立时找机会也跑了进来想要和他一起对付敌人。她掣出惯用的细剑,目视着文贯对玉正平道:“不要怕,有我在这里帮你,咱们一起对付他!”
玉正平心道:“有你在我比较怕。”无奈,只得横起了手中狼牙棒。
没有了将力的支持,他也就没办法把那把赤玉剑化成了铜镜舞的虎虎生风了。长剑用起来也已不顺手—没有将力威力也是太小。一番挑选之下,他选择了这支颇重的狼牙棒做为了武器,攻击力不错之余,范围较好,他用起来还比较顺些。
“也罢!”文贯拿起双刀,三人战成一团。
自凡静进来的那一刻起,玉正平就打定了主意:以他们两个四阶斗气对文贯,压根没戏,跑都没的跑。所以他便已作好了拖延的打算。支持一时,等待柯算他们赶到—他们现下正在对付十数名白银战士,解决尚须一段时间。
玉正平尽量的避开对方兵器,不让双方硬碰硬。借着九柳八阵的风雷六诀底子,他的招数巧妙之至,这计划完成的相当不错。
而凡静就没有这个概念了。她一上首就按着习惯刺向了文贯,文贯左手刀只一挡,两下相撞凡静蓦地弹了出去。
吃过一亏后凡静长了心眼。她在兵器招数上占不了什么便宜,但她也有独门绝技“秀发百变”,柔丝的攻击角度甚是诡异,文贯一时摸不清底,也就不敢攻的太过凶猛。
一借奇,一借异,两人拖了文贯二十余合。
不过二十来合后,文贯也就明白个差不多了。沙场交战毕竟和比武较艺不同,都是生死相搏,没有点到为止一说,玉正平招式再妙,挡不住文贯一击也是白搭。至于凡静,文贯也已明白她头发攻击威力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