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平“啪”的一下险些跌倒,看着不止是怔了、痴了,简直是要疯了。如果不是凡静尚在“报复他”的阶段从而不敢唐突,否则他简直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抱住她深深的吻下去。
不止玉下平,连封封都忍不住了。她捂着嘴说道:“凡姐姐你好美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呢!”
这下反倒让凡静不好意思了。她从没穿过这种衣服,一上身便觉浑身的不自在。两人这一夸,她更是拘谨,脸通红了,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玉正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道:“你不用拘束,这是最配你的服饰,不,我简直还觉得有些不配呢。”凡静依然是拘谨,尤其一想一会儿要穿这身见高文魏曼。
玉正平明白她的心思,道:“你想想诗诗他们就好了。诗诗、幽兰、侍琴……她们每一个都比魏曼之流漂亮多了吧?可就是她们,对你也是多么尊着啊。对了,还有封封……”玉正平又转向封封,道:“封封,给你凡姐姐显示下,你是多么的尊敬她。”
“收到!”封封笑道,而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宫女模样,毕恭毕敬的屈下身,向凡静行着礼说道:“启禀娘娘,今个儿的午膳已备下。并有新制的西域贡品雪梅,酸甜开胃,饭前用来想是极好的。奴婢请主子示下,是否现在便端上来?”
凡静看着她的样子,噗嗤笑了下,打了她下,道:“要死啦,这么戏弄人家。”
玉正平道:“看,封封多尊敬你啊。自信点儿,你平时在图书堂里读了那么些书,什么宫中官场礼仪早就心知肚明了。又和诗诗她们厮混了许久,其实该懂的你早就都懂了。眼下只缺那么一点点自信而已。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你是最漂亮的,你是这天下间最最优秀的女子!”
凡静在玉正平的鼓励下,果觉信心倍增不少。她清了清嗓子,故作模样的对封封说道:“小封子,念你伺侯本宫多年,素有功劳,这些西域贡品,本宫今个儿就赏你了!”封封故作感到感激渧零状:“奴婢叩谢主子天恩!”言罢,三人都是大笑了起来。
晚间,安定王府。
安定王为了做足这个样子,确乎是花了大本钱。且他的定位也甚是明确:重不在王公贵胄,而在年轻有为的新生一代。幕僚与他议过,当下之时,明目张胆的多交重臣并非上佳之选,容易落人口实,反倒于圣眷不利。刘瑶采纳之。
高文夫妇做为成都中新生一代的代表人物,自然也在宴请之列。高文自不必说,本就生在官员家庭,对官场诸事耳濡目染,眼下转了信念又有陈星帮衬,可谓是如鱼得水八面玲珑。而最难得的是魏曼竟也深通此道。
魏曼心机本就深,唯憾梓橦郡太小,不适合发挥。到了皇城之后,她目睹着诸多高官,先时还有些打怯,日子一久发觉其中大多数不过是长着付好皮囊的草包,论其手段还不如位于大军粮草集散地的梓橦。一作此想,信心倍增,每每帮高文出谋划策,和其一起出入各种宴会场合,不多时便名声鹊起,好事者称之为女中诸葛。
这日里他们又是早早来到,向诸位宾客打着招呼,多作结交。公子们眼看着衣着妖娆谈吐得体的魏曼,无不称羡,都问这是哪家的夫人?有熟识的都说是高夫人,人称女诸葛的,公子们枉然大悟说原来就是她啊,纷纷向高文投来羡慕并嫉妒共飞的目光。
这使高文很是得意。他愈发庆幸自己当年选了魏曼。否则如若今时今日是凡静在身边,她虽然漂亮更胜魏曼,但身质谈吐却是远远不及,决然无法引起像魏曼这般的波澜。
他从乌鱼兽那拿了一杯酒,端给魏曼道:“来,敬给场中最美的人。”魏曼得意一笑,接了过来。
稍时,主人安定王到了。他之所以没有在此,是因为刚刚专程去迎接北地王刘堪了。自刘琴软中带硬的知会过他之后,他果然大是收敛,不但不再对刘堪不利,反而常常叫上他狩猎、会宴,并不时送上许多礼物,向众人大显兄弟之情。今日他别的王公贵胄没请,单请了这北地王弟弟。
二人手握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贴身护卫。刘瑶后面是金剑,刘堪后面是玄甲卫。
两位王爷到来,坐着的众人纷纷都是起立示意。魏曼看着二人,心下揣付道:“这北地王虽有一股武勇之气,但天真烂漫,想是涉世未深。而这安定王喜怒不形于色,应对从容,必是个狠辣角色。外界所传的安定王争储一事想必不假。”
而后她又像二人身后的护卫看去。她虽然聪明又见多识广,然而所接触的尽是文官,对军国战场极不熟悉。她只依着普通的理解去看,但觉金剑面容机警,双目如电,定是功夫极高,玄甲卫表情木讷,动作迟缓,定是相当一般。她心道二位王爷毕竟驭下之术不同,安定王招募的人可比北地王招募的人强多了。
刘瑶刘堪当首并肩坐下,仆兽们便开始忙活,把些珍馐之物都上了来。有酒神族的甜酒、辣味酒,有杞族的天叶糕,落天羹,奇肱族的怪味豆、八珍玲珑酱,并一些鸡肉、牛肉、鹿肉之内。
刘瑶问管事道:“人可曾都齐了?”他思想着若人齐时便开宴。管事翻着宾客薄子,道:“回王爷的话,还差两人。”刘瑶心下不满,寻思道往日我摆席时,哪个不是早早便到?自刘堪被封北地王后,威望每况愈下,今日竟有人敢珊珊来迟。他笑道:“那就再等下。”心下却想着:“一会儿定要给这人些教训,也让在座人都看看,安定王虎威尚在。”
又等一时,那人还不到,刘瑶不免更有些着恼,脸上稍一显露,魏曼心下笑道:“王爷生气了,这晚到之人怕是要遭殃了。”刘瑶环视一周,心下生疑。他记忆力极好,宾客单子都是他亲自拟的,放眼望去,只觉并不缺人。他唤过管事来问道:“单子还缺谁?”
管事道:“王爷原拟的单子不缺了,只是临时有人来送贴子说要来,缺的便是他。”刘瑶不由大怒,谁不请自来还敢如此摆架子?他拿过管事手中的名单,一扫之下,大吃了一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