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算心道:“呀,是了,或许就是这个不妥。请使用访问本站。郭将军到底是宿将,奇谋密计虽然没有,然而对这些底子却是如数家珍,问题大概就在这里了。”左修却不免暗地横了郭离一眼。
金剑笑道:“所谓兵贵神速,又不是居家过日子,哪能一板一眼都算好了再去走场子?郭将军如此想,敌军也正如此想,我却恰趁此时进攻,正可出奇制胜。”
郭离嘴拙,说不过金剑,然而还是觉得太过冒然,只得回头去看霍恩。霍恩年轻虽轻,却是军中一流的少年英才,以前便代任参赞一职,眼下虽然范良领了参赞部,霍恩却仍是参赞部中的重要人物。
霍恩宛若不见,道:“金将军说的有理,大军作战,本就在于鬼神莫测四字,不应按部就班。”郭离面色一白,金剑笑了声,心道:“这少年甚识时务,又颇具才华,看来以后可以考虑重用之。”然而霍恩既即又说道:“然而不才却也觉得此时不是进攻的时侯。”金剑一怔,道:“为何?”霍恩道:“魏曼虽败,然而败的甚是蹊跷,众位请看……”说着,走到沙盘之前,将心中所想说了一遍。
郭离松了口气,寻思:“到底是玉帅看中的人物,果然不凡,他这一席话有理有据,可比我切中要害多了。”众人一时默然,李北堂却冷笑一声,道:“霍校尉当得多年参赞,这纸上谈兵的功力,果然不凡。”霍恩小他十余岁,却一直在中军要害部门工作,他素来不服,此是便是将他比作赵括了。
霍恩一凝神,耳朵侧了下,像是在感觉什么,又像是在听什么,稍时,点了下头,道:“恩,李将军将我比作纸上谈兵的赵括,又将金将军比作汉武时不学无术的贰师将军李广利,说我们一老一少这是庸才当道,要换了你作大将,早并魏吞吴了。”
金剑听了,立时怒目而视李北堂,李北堂大吃一惊,心道我刚刚真是这么想来着,怎地他全然知道了?接着一转念,想起一个传闻,说这霍恩最擅“读心”之术,可以通过对对方心力的感应了解对方想些什么,眼下一见果然不假,忙道:“不……没……”这一说话,不免又牵动了心力,只见霍恩又要张口,忙闭住了嘴,不敢再说。
一时间,举帐都想起了这一节,都是如坐针毡,不敢再说话,生怕心底秘密被这少年读了去。只有卡依了无心机,不怕被感应,金剑将力雄浑,霍恩读他不到,二人不以为意,继续说话。
金剑道:“霍参赞多虑了。你说的几节,本将确也想过,然而仔细研究,却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在沙盘上指点了一番,说了些理由,又道:“玉帅虽然一时冲动,得罪了圣上,然而他老人家用兵如神,这却是不必怀疑的。魏曼不合理的种种行动,自是因怕了玉帅之故。她在玉帅手里吃过大亏,眼下玉帅虽然不在,她却已成了习惯。”
金剑最知党争诀窍在于惩其元凶,其余不问,不但不问,在其手下面前反而要尊着点,一来故全其脸面,二来打消他们的顾虑。果然这一当众夸玉正平,郭离、霍恩、柯算等人脸上均有喜色。李北堂、董东屏甚为不服,正要出言讥讽,忽地想起霍恩,忙捂上了自已的嘴。
一番军议,霍恩虽然仍有疑虑,但他一向从事参谋工作,虽然多智,却无决断之才,金剑坚持之下,也只得领命,回去布置即定战略下的战术安排工作,郭离自去安排一应杂事,柯算则率其“问题儿童军团”,继续负责大军的侧应任务。
两天后,金剑命李北堂为先锋,率精兵三千,攻打莲花关,柯算左修率领手下五十余名战士,暗伏在东首山上,只等大军成功,便立时冲入,抢占巷战先机。
两军对圆处,莲花关守将孔知节出阵叫战,李北堂命张有道迎击。孔知节使一杆泼风大刀,声色俱厉,两将战二十余合,孔知节大喝一声,张有道心里怯了,不敢再战,拖刀回阵,孔知节趁势杀来,李北堂正欲亲自接战,只听一声炮响,四下魏国伏兵齐出,李北堂不敢恋战,急鸣金退兵。
探马回报金剑,金剑大怒,将李北堂叫至大帐,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通,李北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惭愧,心道:“前日我心里骂你,今天你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了。”金剑令文书写下军令,让李北堂三日内必须攻破莲花关,如若不然,军法从事,李北堂领命,悻悻而出。
李北堂虽然不忿,然而也知这军令非儿戏,不是闹着玩儿的,三日内打不下,那金剑急于立威,可真敢要了自己脑袋。他少年时习道家之术,精于玄通,又有三颗宝珠护身,对单打独斗很有自信,然而这领兵之事,却只是中规中矩,要想出奇用计,那是极难了。想要叫来董东屏、鲁南章来商议,却又想到这二人一个油滑,一个老实,论其用兵来,比自己实在强不到哪去,一时间踌躇不已,在帐中来回踱步。
走了百来圈,他灵感一闪,心道:“呀,怎么把他忘了?”他想到的乃是柯算。他知道柯算出身蜀汉讲武堂,与罗真、王武、夏侯名等人师出同门,货真价实的科班出身,想来必有奇计。他一向瞧不起这些年轻人,只是眼下两难之际,也只得如此了。
他立时令亲卫去传柯算。稍时,柯算来到,他尚未开口,柯算便道:“李将军,攻打莲花关,末将觉得不如用这法子试试。”那日柯算埋伏很久,只等破关而入,哪知李北堂却出师不利,他也只得跟着返回,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
这正中李北堂下怀,见柯算着急,他反而不急了。他坐了下来,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道:“柯校尉,不忙嘛。本将已有定算,明日必克莲花关无疑。今日叫你前来,不过是聊聊家常而已。”柯算道:“是。”心中却想:“你的定算?我却不怎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