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疾飞而来,眼看便要射在柯算雅月身上,凡静忽地大叫一声:“都闪开!”自已冲将了出去。雅月惊叫一声:“不可!”要拉住她时却已是不及,心中大急。却不料凡静跑到前面,把手中那把红色长剑来一晃,那红剑竟蓦地变为了一方巨盾,“当当当”数十声,把那些飞镖尽数挡了下来。
雅月长出了一口气,幻若却也长出了一口气。柯算眨了下眼,看着那红盾,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想了想,道:“这是玉帅的赤玉剑吗?”凡静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那赤玉剑却好似也已听见,盾边处化出来两个手指一挥,意思好似:“不客气。”
此时金剑一呼:“杀!”身边百余亲兵也冲杀了过去,本就围住井水犴的部队也在努力的缩小着包围圈。井水犴血战多时,司马荣的援军又被设计堵住,急切难到,不由得越战越苦。又战一时,亲兵生力兵冲突上前,组出一个“雁形阵”来。这本是弓兵常用之阵,组成之后,使弓箭威力大增,亲兵们本是步兵,当下以剑作箭,使个“移舟穿心”战法,尽数投了出去。。柯算心道:“这金剑倒也能活学活用,并不死板。”
“剑箭”一到,井水犴再也难敌,哀号了几声,巨大的身子瘫了下来,蜀兵士兵更振,纷纷持刀舞斧上前,向那巨兽一阵猛砍,井水犴哀声震野,慢慢的没了动静。
作战成功,柯算等终于松了口气,各部返回的间隙,柯算终于拉着凡静雅月坐了下来,问她们玉正平的情形。此时赤玉剑已不再是赤盾之形,而是变作了一双筷子,凡静使它夹了菜,送到口中,拨了拨头发,又叹了口气。
柯算看着喜道:“这玩艺能变的东西怎地越来越多了?”“赤玉筷”砰的一声打了他头一下,而后沾了水,在桌上歪歪斜斜的写道:“你才是东西。”柯算不敢再说。好一会儿,凡静道:“他还在天牢里,只是却连我也不见了。”
凡静说起来数月之前的事来。数月之前,玉正平因言获罪,被皇上当庭罢免,押入天牢诏狱之内,一时间朝野震动,风云变色。凡静听说后,回想玉正平最后的话,才知他去成都之前便已有了此念。凡静当即向杨云飞要了飞车,亲自去见玉正平。天牢是皇上钦犯,本来谁也见不得,但好在有林星着力打点,凡静总算是进去了,然而玉正平却是坚持不见。凡静又等了半月,玉正平总也不见,林星也是无法。凡静无奈,只得先行回来。
回到汉中后,又与诗诗雅月她们一起呆了半个来月,总也是无计。诗诗一直开解她,说玉帅足智多谋,此行必有深意,想来没什么人能害的了他,凡静深以为然,但也不免心下惴惴,寝食难安。又过数日,刘琴赶来汉中,凡静知道刘琴素来对玉正平有意,眼下或是有喜讯传来?忙迎了出去,两人一见面,都出口问:“他怎么样了?”这才知对方都是全然不知底细,不由得都是失望,又谈了一番,刘琴才回去成都。
又过半月,成都里传来林星的书信,说情形或有好转,一时半刻不会有性命之忧,凡静这才稍稍放点心。但这时又传来凡通失踪的消息。让幽兰去问,幽兰回报说廖芳到了前线,凡通想是追去了,凡静本就心忧,再加一层,更是心内如焚,再也坐之不住,便要亲来前线寻凡通的消息,诗诗等苦劝不住,只得让几人中武艺最高的雅月来一同陪着,恰好又逢战兽阻路,这才在这里遇到了柯算他们。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柯算便说要回荷关去。凡静问了他方向,寻思一下,说正好前半段同路,于是便一同而行。行至半路,却逢一群行踪奇异之人。
这群人都穿着百姓服色,然而双臂摆动有力,太阳穴高高鼓出,显然是身怀武艺。然而行走之间,又并无行列之象,看来并非军人,这让柯算大感奇怪。蜀中武林门派,以神拳门为首,其次便是青山、青城等几处,都在成都、峨嵋一带后方活动。此地是两军交战之地,武林人士相来甚少,可这群人前后交错,便约莫有二三百人,后面更还不知有多少。柯算凡静大奇,便悄然跟上。
跟了数里,柯算越跟越惊,寻思:“他们的方向,俨然便是荷关,莫非是魏人化装成蜀地百姓,要去奇袭荷关么?依行动看,他们并非军人,然而武林人士,又没有这般规模,难道……”柯算转念一想,越想这些人和当年见过的“剑侠兵”甚为相似。这时凡静却低声道:“他们是剑侠兵。”
柯算听了,心道:“无怪乎玉帅如此衷情于她,她外表极美,心内却又聪明,确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女子,想来整个蜀国,也只传闻中的刘公主、马依云比的上。”当下低声道:“我想也是。凡组,看情形他们或许要对荷关不利,我与左修先行一步,回李将军那里看看。”凡静道:“正该如此。你们先行,我们却仍跟着,有什么消息,在荷关里再聚议罢。”
柯算一行快马疾奔,不多时便来到荷关军营外。左修下马便要进去,柯算止住,道:“别忙进,有些异样。”左修左右看了一下,未见与平时有什么不同,问道:“哪里异样了?”柯算摇了摇头:“说不出来,只是感觉来有些个不对。咱们从后山上去。”卡依、幻若轻功有限,翻不过后山绝壁,便在外等侯。
自后山翻入军营,左修如风般迅捷,比柯算快些,却也只等着,待得柯算到时,自怀中取出刀来,悄然在中军帐上划开了一个口子,向里细看。只见帐内一如平时,李北堂、北洪、北菡,及四五名亲兵伺侯茶水,并没有什么不同,左修悄声道:“看起来没什么呀。”柯算看了会儿,指了那亲兵,悄声道:“平时你见过李北堂让这许多亲兵进来侯着么?”左修想了下,李北堂一向自负,对士兵少有体恤之心,纵是亲兵也不看在眼里,平时在帐里时,最多只有一个亲兵送些水来,其余时都守在帐外而已,不曾有这许多人侯在一旁,柯算这一说,他也留上了心。
帐内许久无话。好一会儿,李北堂忽道:“不……不成的。”这话是对北菡说的,声音稍有些颤动,柯算左修都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