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桓真的亲自送银票来了。整整200万两。其中银票有大额小额的。这明显是临时凑齐的。这恐怕是唐恒的全部家当了,这个家伙不像刘喜,没有刘喜那么贪财,他的财产跟刘喜没法比。而且刘喜掌管着东厂,捞钱也更容易一些。
卫郯笑道:“唐总管,我想不通您这回怎么会这么下血本。到底是谁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付出?这真的值吗?以你老兄的地位?即便你支持的人当了权,你又还能升到哪去呢?难道接替刘鹏,去司礼监?这也差不了多少啊?说实话我都有点看不懂了。你可别说这银子不是你的?”
唐桓死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老弟,只管收钱办事便是,何必多问?杂家有杂家的想法。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告辞!”
卫郯见唐桓走了,心想,这人到底是谁呢,有这么大的能耐?老四真的有这本事吗?唐桓连自己的棺材板都愿意掏出来?实在有些奇怪。
罢了,你他妈不愿意说,但想瞒过老子,只怕你还得费点心啊。
几日之后,卫郯在房间休息。这时,老六萧阳来了。
“卫郯见老六来了,知道他是回来奔丧。”
这家伙进了卫郯的房间,脸色不好,看上去这一路是赶路回来的。
关上门,:“我母妃临终前跟你说什么话了没有?”
卫郯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现在看来你还有这份孝心。行,有孝心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本王跑死了两匹马,这才赶回来。说吧,母妃说什么了?”
卫郯想了下,:“你母亲说,将来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让我救你一命。另外,如果你回来奔丧,太后有可能会软禁你,让我想办法放你走。”
“还有没?”
“你还想要什么?想听你母亲跟我说的私话吗?她说她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我,你信吗?”
萧阳说道:“我母妃心里只有你,可你这混蛋,自从勾搭毒妇之后,心里不知道有多少野女人,本王真想骟了你,让你去给我母妃殉葬。”
“行了,我现在进宫,毒妇要杀要软禁随她便吧,反正都已经来了。”
卫郯说道:“放心,太后不会软禁你,只要有我在,没人杀你。去给你母妃守灵吧。”
“哼……你倒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说完萧阳便走了。
卫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这家伙现在也跟自己一样了,无父无母成了孤儿。还想着当皇帝。或许这个家伙是知道有他在京都,太后软禁不了他,这才敢回来吧。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都不怕,要真的什么都不怕,你到京都就来找我干毛啊?搞得自己现在像他后爹一样。真是无语。
半夜,卫郯带着林平之,又爬上宁秀宫的房顶。掀开瓦片,看着宁妃在逗孩子玩,内心一阵甜蜜。卫郯这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直到宁妃与孩子睡着了。
正准备离开时,林平之用手指了一下,莫非又有人?
跟过去看一下,一道黑影进了延喜宫。
卫郯只见到后背身形,便觉得这个人影轻功身法很熟悉。突然想到了,好像是唐桓。
妈的,延喜宫是沈贵妃住的地方。沈贵妃是老四的亲娘。这半夜三更的,唐桓去沈贵妃那干嘛。莫非唐桓跟沈贵妃有一腿?
靠,这就对了,其实自己已经猜中了,只是这个家伙没承认,唐桓就是投靠了沈贵妃。
准确说投靠都没这么简单,应该两个人是有一腿。或许唐桓喜欢沈贵妃,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所以连棺材本愿意送给她。否则就解释不通了。
妈的,看来得查一查这个沈贵妃了。唐桓想拿自己假太监身份来威胁自己。莫非也是这个沈贵妃的主意?这老娘们一向低调的很,在宫中虽然位置很高,但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古人常说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沈贵妃只怕是条不叫的狗啊。这宫里的女人全部变态了。人人都是权力斗争的高手,简直是无师自通。
卫郯不再停留,跳出宫墙,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而在沈芳房间,唐桓与沈芳正搂在一起。
“兄长,卫郯怎么说?他同意了吗?”
唐桓叹息一声,:“唉?只卖了5000匹给我。这家伙实在太过阴险了,而且是块滚刀肉。我暗示他假太监的身份。他居然开口就承认,压根就不怕我举报。”
沈芳说道:“不应该呀?难道他跟毒妇有一腿?可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有啊?”
“小妹,不是因为他跟毒妇有一腿,而是他也抓住了我的把柄,算是相互要挟吧。”
“上回行刺的时候,虽然我蒙着面,但这个家伙记住了我的身形。居然知道是我。”
沈芳:“这不应该呀?就算他怀疑是兄长,他也没有证据啊。”
唐桓自嘲:“哎,我也是这样说了,可这家伙说我肩上受了伤,最大的证据便是伤口。虽然现在伤好了,可伤疤是去不了的。这也让我无法辩解了。”
“事实上,一个人再怎么伪装,身形是改不了的,太熟悉的人看一眼背影,就知道他是谁,这是有道理的。想要全部瞒过去太难了。况且,那天我一天不见人影,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本身就值得怀疑。”
“我知道这小家伙虽然是诈我,但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只要把这几点告诉毒妇,毒妇绝对会信他的。毕竟他只是假装太监,最多是个欺瞒之罪。而我却是刺杀毒妇。两者相比,毒妇肯定会更记恨我。况且他还救过毒妇的命。”
“小妹,若说假太监是他的死穴,我肩膀上的伤疤也成了我的死穴。现在咱们想威胁他已经不可能了。况且这个家伙就是块滚刀肉,即便没有我这个把柄,他也不会就范。”
沈芳没想到,抓住了卫郯一个这么大的把柄却没有用。这真是对着聋子骂人……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