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建的车驶出高速的时候,海因茨开着的车正排队经过边境检查站。一位胖乎乎的荷兰警察很随意的翻了翻海因茨和苏珊娜的证件,随口询问道:“勒兰先生和夫人,你们是到荷兰旅游?”
海因茨与苏珊娜甜蜜的对视一眼:“可能还会去法国和西班牙,我们是度蜜月。”
“呵呵。”胖警察把证件还给了海因茨,笑着敬了一个礼,“祝你们新婚愉快!”
“谢谢!”
车辆不紧不慢的向前驶去,而海因茨和苏珊娜的证件都是出自史塔西(原东德赫赫有名的警察情报机构)的专家手中,一般根本就查不出是伪造。
虽然表面上依然还是像情侣般亲昵,海因茨和苏珊娜却在讨论着昨晚的事。
“苏珊娜,刚才你看了报纸,有什么新闻吗?”
一声轻笑:“不莱梅有个女人生了五胞胎。”
“哈哈。”海因茨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个。”
苏珊娜撸一撸额前的秀发,笑容娇艳:“反动『政府』的伪内政部长发布新闻,会给我们的同志换个较好的环境,并且希望我们自首。”
“哈哈哈。”海因茨笑的欢快,“看起来我们的计划奏效了。果然不错,资本家都是纸老虎。”
“……”
欢声笑语中,车辆驶上了快车道。
而在昨晚的行动中,赤旗旅在市『政府』大厦外的花园里,引爆了一颗威力惊人的炸弹。接着通过定时装置,引发了附近几个无人火力点对空扫『射』,等警察找到的时候,赤旗旅的成员早已经全部撤离。
虽然声势浩大,其实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除了炸坏了不少花花草草,还有把几只夜鸟吓出了心脏病,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宴会厅里的人心惊胆战了一整晚。
不过许多人并不知道,赤旗旅留了一封信在现场。虽然那封信充满了檄文的口吻,但实际上却透『露』出某种和解。
由于篇幅有限,就简单总结一下那封信的中心思想:“……我们赤旗旅会继续革命,不会放弃斗争,并且坚信自己的斗争必将胜利。……赤旗旅不会放弃武装起义,也不会放弃暴力行动。不过为了避免无辜的德国劳动人民受到伤害,将不再进行绑架、刺杀等行动,也不会以消灭任何人的生命作为目标。……作为警告,赤旗旅策划了这次汉堡市『政府』大厦的行动,希望反动『政府』知途『迷』返,也希望暂时低『潮』的革命运动再次火热起来……”
也就是说,赤旗旅一改以往的行为方式,改恐怖行动为……吓唬行动,只是显示出自己的存在感,作为宣传自己纲领的某种方式,不再对德国的资本家你死我活了。
而收到那封信后,德国『政府』毫不意外的欣喜若狂,一个心腹大患终于有了解决的可能。于是内政部长迫不及待的宣布了和解的措施——提高赤旗旅被捕成员在监狱里的待遇。并且希望剩下的赤旗旅成员向『政府』自首,并且还做出了种种暗示,就差直接说出给他们签发大赦令了。
海因茨他们肯定不会去自首什么的,他们的“革命意志”还是很坚定的。无非能让监狱里的同志改善条件,而他们也将在这低『潮』时期避避风头。因此在这次行动后,海因茨他们化整为零,几乎全部撤出了德国,准备到荷兰汇合。
而在车里,苏珊娜笑问海因茨:“我们准备撤往哪里?现在可以说了吗?是不是去中东?”
海因茨微微一笑:“都判断我们去中东,可能每条路上都有一群恶心的猎犬。不过欧洲大陆确实不能待了。我通过朋友联系了一条停靠鹿特丹的苏联船,他们将会去非洲。”
“非洲?”苏珊娜吃了一惊。赤旗旅这样的左翼恐怖组织与中东的恐怖组织关系向来密切,以往逃离的时候,赤旗旅成员经常隐藏在中东民间。反而是非洲,让苏珊娜有些茫然。
看了一眼苏珊娜吃惊的模样,海因茨笑了几声:“呵呵。连你都想不到,那些猎犬就更想不到了。放心吧,是非洲的弗索亚,以后几年经常有苏联船来往,想回来也方便。而且那里同样都是受西方殖民者资本家压迫的人民,我们同样可以进行我们伟大的事业。”
“这倒也是。”苏珊娜『露』出笑容。
……
当荆建的车进入阿姆斯特丹希尔顿酒店,早就有一群人在酒店大堂里等候。除了提前来到荷兰的米勒、易凯的几位高层和技术主管以外,还有飞利浦公司的一位副总裁和几位工作人员。
不过今天的迎接是礼节『性』的。都知道荆建旅途劳累,也不方便安排什么活动,于是在约好第二天荆建拜访飞利浦公司总部以后,那位副总裁就很客气的先行告辞。
见到米勒他们也准备走,荆建喊住了他们:“一起到我房间,我了解一下你们谈判的情况。不介意看我洗脸吧?我们中国人美国人都没欧洲人那样的死板。”
大笑声中,米勒他们一同去了荆建的豪华套房。一进入房间,米勒就关心道:“布兰布尔,听说你在德国似乎风波不断,我认为你还是需要加强身边的保安。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个美国保安公司?都是以『色』列的退伍特种兵?”
“谢谢。我会考虑的。”荆建敷衍道。其实他身边的保安力量已经够夸张了,“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米勒苦笑着摇摇头:“股市波动夸张,幸好你没出什么事。”此时荆建的安危,已经可以影响到易凯的股价了。
“哦?”荆建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没上新闻吧?如果没有的话,千万别告诉我家里人。”他也怕赵霞他们担心。
“应该没有,波动的时间太短,可能注意到的人都不太多。”米勒微笑着回答,“不过我保证不了那些无孔不入的小报。”
对于狗仔队,荆建也没什么好办法。于是他就招呼众人坐下:“这事就先这样。我们现在介绍一下,你们这几天与飞利浦的谈判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