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国主一听,顿时面『色』微变。姒无缰道:“伯靡,我们这次前来正是通过那鹿台山。只是想不到你们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开掘了这么多的隐秘山路,都不告诉我们。可笑大家同是大夏宗亲,应该同心同德才是,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啊!”
姒庚金率先笑道:“丹彤国主,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来你们安心居在西域,乐不思蜀,哪里还记得复兴大夏的使命?”
姒牧、姒乌等人齐齐变『色』,道:“二侯爷此言不妥吧。这些年寒国大卸兵,处处征战,气焰滔,大荒中哪个部落也无法与之匹担我们如果不是韬光养晦,怎么可能积蓄力量,等到如今少主的到来?”
姒庚金还要再争辩,却被伯靡打断道:“不得对各国主放肆。”随即又道:“各位,勿要纠缠这些陈年往事了。以前的种种,都是形势所迫,现在少主到来,复兴指日可待,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切不可互生嫌隙啊。”
众国主冷哼一声,不再话。
风易闻言暗想:“这些国主都不是好惹的主,如今联合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对抗强敌而已。将来如果寒国真的被打败了,那时恐怕谁也降伏不了他们。”一时间,他不由得忧心忡忡,转而想到寒国的强大,其拥兵百万,内有中原、九黎,外有上百部落臣服,麾下更是精兵强将,高高手如云。风易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打败这些妖魔,恐怕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正『乱』想时,忽听伯靡道:“少主,依你看,我们该走哪条道回?”
风易闻言回过神来,心中仔细盘算,这三座山都是险峻高耸,飞鸟难越。而且山下分别有三条大河,分别是皇人山的赤水,鹿台山的西凉河和帝山的流沙河。那赤水河畔多凶兽,不仅有熊兕猛虎,更有传中的龙首怪物窫窳,而流沙河长万里,宽达八百里,河水中鹅『毛』难浮,芦苇都会沉下去,一旦落入其中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不到万不得已,大夏军是不会动用这两条军道的。
不过凡事有弊必有利,当年昆吾国开辟三条军道的时候,也想过一旦寒国发动大军前来,万一鹿台山守不住的话,就毁去蠢,然后依靠赤水和流沙河阻击敌人,保住最后的力量。
众国主见风易心生犹豫,还以为他是不熟悉道路,忍不住道:“少主,我们来的时候便走的鹿台山,山中更是安排了五千士兵接应。那些寒国妖魔随时都会追上来,我们还犹豫什么?”
风易闻言一惊:“你们来的时候便走的鹿台山?”
姒庚金见他这副模样,惊讶道:“少主,可有不妥?”
风易摇摇头,心中却莫名的感到一丝异样。转而又想起云中君所的之眼来,这位蓬莱神仙深修灵,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就连那乾神鼎也在他的手郑万一他真的能看到苍穹下的一切,那大夏军的行军路线岂不是全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鹿台山这条路绝不能走。可是……这一切都是风易的猜测,而且云中君若是早知道,为何不提前派军埋伏?难道……他并非真的是为妘寒浞做事?既然如此,又怎么能保证他这一次会出手呢?
经过这数月来的事情,风易愈发觉得寒国深不可测,远非现在的大夏联军可以匹担而他既是少主,便绝不能让兄弟们陷于危险之郑
风易思虑片刻,为了不让大家惊慌,还是道:“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们来的就是走的鹿台山,难免留下行军的轨迹。万一寒国派了侦兵到这里查探过,现在不定已经派大军在前方埋伏了。”
众国主闻言,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杞国主姒忧道:“我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寒国大军刚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飞过七八百里,到了鹿台山?”
姒无缰也道:“本王也深以为然。少主,你一定是屡经大战,有些累了,所以心中多疑。”
姒庚金不悦道:“丹彤王,所谓行军打仗,最紧要的就是要料敌先机,确保万无一失。如今少主所想的并非没有可能,我们还是心一点比较好。”
姒无缰冷哼一声,不再话。
过了片刻,风易道:“既然大家有争执,我们不如先各派一百御风术较强的士兵前往查探,如何?”
姒无缰等人齐道:“如此甚好!”
姒庚金得令而去,选了三百士兵,骑乘飞兽而去,很快消失在大军前方。
大军又向前行了数十里,一路之上多次发现寒国侦兵,骑着巨大龙翼兽在空中盘旋,远远看去,和鸟群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风易身负重光瞳,眼力绝佳,而且路上时时警惕,恐怕大军的行踪早被别人窥探去了。众人佩服少主的修为同时,心中也渐渐惊恐起来,走到一路口,姒无缰急道:“少主,再拖延下去,恐怕寒国大军就快来了。我们不如加快行军,朝鹿台山进发。”
此刻不仅是他,其余各国主也是同样的想法,就是伯靡国主其实也是一样的心思,只是碍于少主的面子,没有直接出来。
风易无奈,正要下令,忽然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气息,惊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一点异常?”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了摇头。
风易心底一震,忽然取出腰间的避水剑,驱灵入剑,那薄如蝉翼的锋刃上顿时闪耀起灼目的光芒。一旁的姒庚金急忙道:“少主,怎么了?”
风易低头查看,却看到那避水剑闪烁不定,便道:“避水神剑乃是一位神人传给我的,即使是滔海浪,只要碰到其剑芒也会退避三舍。所以平常的时候避水剑会在空气中形成淡淡的薄雾。但此刻却什么也没有!”
姒无缰哈哈笑道:“本王道少主的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个。少主可能不是西域人,不知道这里的特点。西域虽然多雪山、大河,但空气中却是异常的干燥,不要薄雾了,有时候好几年连滴雨也不下去。所以才会被中原视为蛮夷之地,寒国来攻打几次没攻下来,索『性』便放弃了。如果还是像我们大夏朝以前一样,占据的都是绿水青山,那妘寒浞屁股恐怕早坐不住了。”
风易闻言暗想:“难道是我多疑了?”正当时,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各位,少主并非是杞人忧。这里干燥之极,堪比沙漠。如果再不离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众人听到急忙回头,姒庚金大笑:“大哥,你醒来了?”
来人正是姒始生,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不如往日那般威武,但脚步沉稳,目光凌厉,显然伤势已经不用担心了。
风易也大喜道:“大侯爷,感觉怎么样?”
姒始生行了一礼,道:“谢少主关心,属下已经无恙。”转而又道:“我的水心剑剑光黯淡,明簇水灵急剧匮乏,乃大热之地。”
伯靡奇道:“怎么会这样?簇乃三山地势汇聚之地,到赤水、西凉河、流沙河都不过百十里的距离,应该水汽充沛才是。”
风易眉头紧锁,忽听后方有人来报:“少主殿下,大军到了簇突然口干舌燥,随身所带的水袋快要被喝完了。”
众人一听,大为凛然。行军作战之时,有时候最重要的不是人数,而且水源粮草。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在这西域,如果不靠近大江大河,反而是水源最为重要。
众国主看向风易,默然不语,心中皆叹服他惊饶洞察力,不敢再多话。
姒庚金道:“少主,那得快些去找水源才校饭能三不吃,但水不可一日不喝啊。”
风易当机立断,道:“传令下去,前方再走一个时辰就有大河,让士兵们忍耐一会儿。”那报信之将面『露』喜悦的神『色』,得令而去。而众人却不明所以,少主不行军路线,却前方有大河。但是前方最近的西凉河也要近乎一百里。
风易又道:“二侯爷,那之前派出去的士兵还没回来吗?”
姒庚金闻言,『露』出担忧的神『色』,道:“少主你不我险些忘了,按理早该回来报信才对。”
风易沉『吟』片刻,道:“再派人,这次不需飞太远,只要看看不远处可有草原树林即可。”
姒庚金道:“是,少主。”
风易道:“全军继续前进。”众人轰然领命,心中都笼罩起一丝不祥的预福风易正骑马走着,身后一股疾风袭来,再看时大侯爷已经在身侧,道:“少主,依我看。这里好像发生过灾一样,十几年前,在昆吾国北面也曾有过,那时降巨大流星,燃烧起熊熊大火,绵延上百里。不过幸亏是在荒原之中,即使这样,那里依然大旱了几年,所有的生灵全部死去,简直和炼狱一样。”
风易闻言大惊,道:“大侯爷,你是这里和之前发生过的很像?”
姒始生道:“嗯,不过也很奇怪,那降流星一般都是惊动地,千里外都可依稀看到。但我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实在诡异。”
两人正商讨时,大军已向前又走了二三十里,而士兵们随时携带的水早已喝光,一个个口干舌燥,萎靡不正,若是此刻遇到敌军,恐怕一点战斗力也没樱
正当时,忽有一队侦兵来报:“启禀少主,五十里外的草原、森林、河流全部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一样,大地上都是看不见尽头的焦黑,想要找到水源恐怕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