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成和石头一起骑马,很快就跟上了那包二,几人从偏僻的巷子进入到大街上,周围变得热闹起来。
走在路上,萧不成看着周围热闹的街道,到处都是往来的人群,这汴京城果然是热闹非凡,随着包二不断朝前走去,在拐过几个街巷之后,周围也开始变得僻静起来。
骑在马上,缓慢朝前走去,萧不成看到道路两旁的房屋,虽然看上去高大显赫,但走进去一看许多地方显得有些破落了,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修缮了。
看到这边,萧不成也有些疑惑了,他对着包二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看上去有些破败地感觉。”
那包二看了一下四周,对着萧不成回答道:“回萧公子的话,这一带的宅子,早年间是本朝太祖赐予开国元勋的府邸。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位上都换了好几个人了,这些开国勋贵纵然是显赫一时,但也难逃一波波的朝堂清算。抄家的抄家,败落的败落,目前还能在这里的门户,也是没有多少家了。就算是在的,也早就没有了往年的风光了。”
等着那包二说完了,萧不成也变得沉默起来,他看着周围那些大门上,悬挂着的匾额,有些开始斑驳掉漆,再看着地上那一道道车辙,怕是当年也曾经是门庭若市,往来无白丁的显赫门第。
如今,也落得一片寂寥,在这边寂静中慢慢衰败下去,无人问津。
在那包二的带领下,萧不成和石头两人,来到一处深宅大院前。
萧不成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大门,那郭府二字的匾额在大门上,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虽然面前这个大门的格局和气势上不如商家这般的气势如虹,但更多让人感受到历史的沉淀,以及一丝庄重的感觉。
“两位公子,这便是郭家了,我就不陪同了!”那包二说道。
萧不成点点头,示意石头厚赏了那包二之后,就看着包二牵着毛驴,慢慢离开了这里。
然后,萧不成让石头拿着那张名帖,和自己一同走到郭家大门,登门拜访。
那石头走上前,来到大门的侧门前面,拿起那环状门扣用力敲动了几下,没有过一会儿,就听到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一个老者。
“是谁啊?”
“老人家,你好!我们两人前来拜访郭家公子,郭晟!有名帖呈上!”石头透着门缝,朝着里面大声喊道。
“你们等着!”然后听到一阵慢悠悠地脚步声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门缝后面,然后就听到一阵滋滋的声音,似乎是门闩推动的声音,好似磨牙一样。
随着门闩被解开,侧门被打开一角,一个白发老者走出侧门,出现在了萧不成和石头面前。
萧不成看着那白发老者,上下打量起来。
这白发老者一身的粗布衣衫,腰间用一根粗布随意系成一团做了腰带,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整体收拾的比较干净,起码衣服虽然破,但一点也不脏。
不过,最吸引萧不成注意的是,那白发老者的眼睛,那双目透着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石头看着那白发老者,先是对着他行礼一拜,然后将手中的名帖地上去了。
那白发老者双手接过名帖之后,大略看了一眼,就将名帖送回给石头了,然后对着萧不成说道:“两位难道不着调,我家公子郭晟已经在半月前,就离开汴京,前往边军大营了。你现在到此拜访,怕是要落空了!”
萧不成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开始埋怨起自己来,都怪自己在来汴京的路上,耽误太久了,居然错过了和那郭晟的见面。
这一下,萧不成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郭家这条路走不通,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难道就这样打道回府,回到横江,这个选项萧不成是不会的,但是目前又要做什么,萧不成一时间也没有主意了。
看着萧不成脸上有些失望,那白发老者又接着问道:“来者便是客,我看你们应该是远道而来的,就让你们这样空手而归,不是我们郭家的待客之道。”
然后,那白发老者将门打开,对着萧不成和石头说道:“你们随我进来吧!我通报一下我家老爷。”
听到那白发老者如此一说,萧不成心中感到这个郭家虽然是朝中忠臣,但也没有什么架子,不像是商家,起码能让人进门,不会将人晾在外面。
不过稍微细想之后,似乎也觉得不怪商家,毕竟他们家自己也是自身难保的,估计也不顾及旁人了。
“多谢了!”萧不成对着那白发老者说了一声,就带着石头走进了这个郭家老宅。
迈过门槛之后,萧不成就进到一处窄巷子中,出了巷子,来到一处空旷处,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萧不成看着周围的环境,虽然收拾地挺干净的,但是还是显得有些老旧,有些地方还残留着翻新的痕迹,但是看样式似乎是很久以前了。
似乎是觉得地方有些大,空着也浪费,萧不成看到有些地方已经被收拾出来,做了苗圃,有几个仆从模样的人,在那里锄地和清理杂草。
这一幕算是看呆了萧不成,没有想到本朝堂堂的三品将军,居然还会在自己家中开田种植,实属是想不到的。
“郭将军的家风,真是勤俭持家,让人佩服!”萧不成对着在前面带路的白发老者说道。
“这不算什么!我们郭家出身军旅,从来不忘本,作为边军,屯田戍边是应该做的。”那白发老者说道。
萧不成听后点点头,他对着白发老者问道:“请问这位老人家,你来这郭家有多久了?”
那白发老者抬起头想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不清楚了,想来应该有几十年了。我从小就参军入伍,伺候过两代将军。早年为郭老太公牵马,后来也为郭老将军背过枪。打了几十年的仗,老了实在打不动,自身也没有牵挂,就来到将军府中做个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