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将近十点钟,丁驰刚到卫一街二店,大李就来了。
“丁总也在呀,那正好。”大李来在经理室坐定,直接道,“案子有进展,已经基本可以判定为恶意报复。”
丁驰与萧丹对望一眼,全都紧紧盯着大李。
大李继续说:“今天早上五点多,在城郊镇大囫囵村囫囵套,我们找到了那辆无牌面包车。囫囵套是一个大山沟,里面一共分了三个大岔,三个岔都很深,大岔又套小岔,植被很多也很茂密。面包车是在中岔发现的,隐在西小岔沟底的植被下面。”
“昨晚我们就到过那里,也到过同一地点,但当时并未看到车子,而今天一到那就发现了。从昨天下午六点多到现在,我们一直关注着进出村主要通道,并没发现类似车辆通行,说明车子是之前进入的,一直在里面兜圈子。”
“面包车上没有人,生活垃圾也没留下,说明离开的相对从容,下步去向也有计划,对地形也较熟悉。这也再次证明,嫌疑人绝对是老手,针对性很强。从车外发现的脚印看,车上至少有三人,而不是之前判断的两人。至于多出的人员,是一直在车上,还是中途上车,有待进一步判定。”
“在接下来仔细搜查车厢时,在副驾驶座椅下的窟窿里,找到了一个纸团。纸团上用铅笔写着几个字词,其中有‘叮呤呤’字样,还有‘一’、‘二’这样的字。‘叮呤呤’不用说,肯定就是指的你们公司,‘一’应该是指的卫一街,‘二’就是二店。也不排除另一可能,一店或二店。从纸团上内容来看,毫无疑问,嫌疑人这次就是专门针对你们。”
“那怎么能确定是恶意报复呢?也许是专门盗窃也说不定。”萧丹忍不住插了一句。
大李给出解释:“从纸团内容看,针对性太强了,报复的可能性就很大,这是其一。其二,卫一街店铺很多,离目标店不远就有金店和名表店,相对这些产品,无绳电话就便宜多了。而且与目标店相隔着一家美容会所的就是联通手机店,手机店要比电话贵好多,也容易出手。种种迹象表明,盗取财物的可能性很小。”
“再一个就是,如果仅是盗窃,为之准备的也太充分、太慎重了。对了,现场包括车上竟然没有留下指纹,脚印也没有纹理,显然鞋上专门套了东西,这更加大了报复的可能性。否则根本解释不通,这又不是抢银行、砸金店。”
对方说的很在理,与自己的怀疑也很吻合,看来绝对是报复了,应该就是针对自己。想到这里,丁驰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嫌疑对象。
正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大李的。
大李接通手机后,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然后对着丁驰道:“已经能够完全认定,就是针对你的恶意报复。刚刚指挥中心通报,凌晨在目标范围截获的无线信号已经部分破解,‘丁驰’二字至少出现了五次。这些无线信号都做过加密处理,显然也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所为。”
板上钉钉,绝对是恶意报复了。丁驰不禁暗暗发狠:王八蛋好好缩着尾巴,有能耐就别露出来。
就在丁驰等人讲说案情的时候,在省城的一处隐蔽所在,一个男人正在打电话。屋子里光线很暗,昏黄的台灯光亮也很有限,看背影这是一个精瘦的男人,但耳朵却大的出奇。
大耳男对着手机,语气好不得意:“姐夫,我这招怎么样?”
“小鑫,得意莫忘形,别忘了,你的嫌疑最大,通话也要警惕。”手机里的声音警惕的多。
“是吗?有什么证据吗?不能光凭想象吧。别说是没找到人,就是真的找到,也和我扯不……”说到这里,大耳男忽的问道,“姐夫,听你的意思,不敢和我通话了吧,怕监听?”
“不担心是假的,可我也知道,你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对方倒很坦诚。
大耳男笑了:“你呀你,放心吧。这个号根本不是我的名字,证件信息都不在咱们省,除了和你这个号码通话,再没联系过别人,我想你的号码应该也是这种情况吧。”
“不只是这次,前些天那事可还没过呢。”对方再次提醒。
“没过吗?”大耳男“嗤笑”一声,“相关部门可是有结论了,我是有错也有功,功过相抵,以后多接受教训就是。我特么的也损失了二十多万,也是受害者。”
对方“吧咂”着嘴巴:“别人不知道,你自个心里清楚吧,你提供的录音是有毛病的。”
“有什么毛病?那可是谢顶家伙原音,是他亲口讲的‘女儿读研’、‘老婆做生意’,要我帮忙的。他口口声声说是‘借’,可他还过一个子没有?有还的意愿没有?而且我当时就一再强调是‘给’是‘送’,一是为了表诚意,二是就防着有朝一日。”大耳男很不以为然,却也不无得意
“可除了这……”
不等对方讲完,大耳男又道:“即使有两次是我主动的,那不也是被逼无奈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说了,他有录音吗?如果有的话,早拿出来了。退一万步讲,即使真能表明是我主动,那他接受了仍然是重罪。还能判我不成?这种可能性根本不会有,完全就是零可能。姐夫,我还要告诉你,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慌,越要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否则不是自露马脚吗?”
“唉……”手机里叹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个小子也不是省油灯,我们爷俩……”
“得得,打住。”大耳男挥动着手臂,“姐夫,做生意我是挺佩服你,可在这点上我却不敢苟同。你倒是稳了,可却被那小崽子一欺再欺,欺得只能远奔他乡,这也太窝囊了。”
“能活下来,才有再战的资本。”对方还在坚持。
“我没有委屈求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不照样扳倒了谢顶坏蛋,不照样给那小崽子添堵吗?想在劳资头上拉屎,他还嫩得多,信不信劳资一把火把那三个店……”
“小鑫,不可胡来。”
“一般情况我不胡来,可也别把劳资惹急了。”
一时之间,手机两端谁也谁不服谁,而且大耳男的气势更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