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王家别院后山的诫子台,一红一白两个少年郎,直直的跪在梅花桩上。
良尘跪得笔挺,目不斜视,冷若冰霜。
凤恣只跪了半个时辰就不安分了,想闪人,脚还没落地,后背便飞来一剂飞鞭,她吃痛的哭嚎一声,迅速又直挺挺的梅花桩上,四下一望,谁在暗中监视他,还挥了她一鞭子?
别被她逮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凤恣瞥了眼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良尘:“良尘,良尘,你有没有发现暗中监视我们的人在哪里?”
良尘不想搭理她。
“别不理我嘛,你到底是不是捡来的?我都已经澄清事实了,怎么你爹还要罚你跪一宿?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以后做我的大舅子怎么样?”
良尘终于开口,冷冷地瞥她一眼:“大舅子?”
凤恣嬉道:“哈哈对啊,就是大舅子。当年,我和阿泫从北方逃难到南方,途中救了你家小白妹妹啊,小白妹妹说要以身相许的。我们一路从北方逃难到南方,共甘苦共患难,整整三个月,我和你家小白妹妹早已私相授受、私定终身,她没告诉你,她说过此生非我不嫁?”
良尘额头满是黑线:“何时说过?”
凤恣继续嘻嘻:“这是我们两人的小秘密,她一个女儿家,肯定不好意思和你提的。不过她真的说过此生非我不嫁。我告诉过她,以后要去你家将她迎娶过门的。”
良尘厉声道:“一派胡言!”
胡言又如何,小白妹妹又不在,她想怎么瞎扯就怎么瞎扯。
良家是不是尽出高冷『性』子?良尘如此,小白妹妹也是如此。
当年,她从水里将小白妹妹捞出来,不过就是对她人工呼吸了一下,小白妹妹醒过来,非但不知道感激,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她叫小白妹妹以身相许,小白妹妹抬拳就揍。
良尘冷然道:“小白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
哈哈,就算小白肯嫁,她也娶不了啊。
凤恣抬头望天,转移话题:“大白菜,你看天上乌云密布,连颗星星都没有,不知道会不会下雨?要不我们联合起来把暗哨解决掉,找个地方躲雨去?”
良尘看她又要不知死活瞎出主意,提醒道:“没有暗哨。这是外公家诫子台的机关,一旦人离开梅花妆,光鞭便会无处不在,专用用来教训犯错的子弟。”
“那可怎么办?要下雨了我们要不要一起躲一躲?”
可是她刚离开梅花妆,便被光鞭抽了好几下,抽得她晕头转向。
良尘瞥她一眼:“回桩上去。”
凤恣被抽地晕头晕脑,一头扎到良尘身边,硬挤上良尘跪着的梅花妆,一条腿跪上去,双手紧抱住良尘的腰,她就不信那鞭子还敢抽王丞相最宝贝的外孙?
一双手臂紧抱着他的腰,良尘的眼眸黯了黯,后背忽然僵硬起来,下意识的动作,分出一条腿的空间,让她摇晃的身体跪稳,天上不知何时果然下起雨来,他不动声『色』的抬了抬袖子,高举在头顶,也顺便为她挡了挡打落在脸上的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