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家的庭院里,摆着酒宴,有戏台子,戏台子上正在唱戏。
凤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听戏,不知过了多久,桓温坐在了她的身边,盯着她圆鼓鼓的肚子,后背比应付昱王时候,抖得更厉害。
凤恣吃着梨花糕,抬眸,撇了撇桓温,又撇了撇自己的肚子,继续泰然的享受美食。
桓温轻咳了两声:“几个月了?”
“你脸红个什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的是你的骨肉。”凤恣说的风轻云淡。
桓温闻言,却差点暴走:“你想死是不是?我又不是谢尚!”
他只是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她是个女子!
刚消化了没多久,她就挺着个大肚子,实在让人不得不尴尬!
凤恣撇嘴:“大表哥,早就放下了,他三个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提什么陈年旧事?”
“呵!”
凤恣也不想聊着话题,“听说你想北伐?”
“还不是时候!”桓温虽有雄心,却并非鲁莽之人。而且,因为他收服了成汉,朝中防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想北伐,并非轻而易举就能行动的事情,“再说吧,烦,总有一天,我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底几月生?桓冲大婚后,我就要回荆州。”
“三个月后。”
桓温算了算日子,没再说什么,起身,去招待宾客了。
三个月后。
西湖,小瀛洲。
凤恣刚生下一对双生子,各处送来的贺礼,就堆积如山,其中,有一份是从荆州快马加鞭送来的,凤恣拆开贺礼,并非什么稀罕物,桓温向来节俭,就连送礼,都送得十分寒酸,只是一对银铃铛,但是挂在小宝宝的手腕处,叮叮当当,悦耳动听。
春节快来临的时候,看着自家小宝贝手中叮当作响的银铃铛,凤恣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
自己在街上逛,随手在摊位上拿起两个银铃铛,丢给凤泫一个:“兄弟铃!师傅,刻字不,帮我刻一段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
另一个,被桓温给抢走了!
凤恣再看凤泫腰间每天挂着的银铃铛,问:“阿泫,这铃铛,是我买给你的啊?”
“嗯?怎么了?”凤泫偷偷的拿来一块蒸『乳』猪,塞到她手里:“快吃,别被人发现了!”
最近,良尘说凤恣吃得太油腻,要吃得清淡一点,凤恣每天吃得清汤寡水,凤泫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塞到她手里,打算给她把风。
凤恣道:“我竟然都忘记了。”
凤泫哼了两声,继续催促:“快吃!良尘这会儿不在,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良尘去哪里?”
“我看到他拿着一串用竹竿串起来的铜钱,往茅房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凤恣来了兴致,拉着凤泫偷偷去看。
到了茅房,没有看到良尘,只看到云珠和良家几个门生,真将串起来的钱,挂在竹竿的末端,拿在手里围着茅房转了几圈,将铜钱投道粪土堆上,然后,站在那里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