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摄政王都听说了乔晚凝,特意想见她?”
比见天璃皇帝还要急切?
众人听来真是天方夜谭。
“笑话!你们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所言为真?该不会是哪里来的骗子吧?”那几个贵公子让船夫将小船划近楚柏渊。
其他小船也朝他二人靠拢。
冒充天武摄政王的人,被他们抓住能不能得赏?
“骗子?”邓风听得好笑,“谁有胆量冒充天武摄政王的人?再说,我们在此说这么几句话能骗到你们什么?”
“你们与乔晚凝合谋,帮她抬名声!”一人梗着脖子道。
“得摄政王邀约就能抬名声?原来你们对一名天璃女子的见识是靠我们天武?”
这话,邓风倒是爱听,主子肯定也爱听。
“但是,”邓风又道,“你们说我与乔小姐一起骗人?拿天武摄政王的身份?不日之后摄政王就会抵达焉城,若是假的不就很快露馅?这对她抬名声又有什么好处?”
别说得好处,还要以冒充楚柏渊而获罪!
谁能傻到给自己找条死路?
“你们真是楚柏渊派来的?”
众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这艘船上的二人。
一直与他们说话的,瘦高精干,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而那个一直静坐不出声的,身上也透出一股子不言自威的劲道,想来也是个高手。
俗话不是说,越不叫的野兽越凶猛。
“那乔晚凝若是入了楚柏渊的眼,就连皇上也不敢难为她了吧?”
那几个公子哥儿窃窃私语。
如今天璃屈居天武之下,天璃皇帝想方设法安抚天武,最要紧的就是要哄好楚柏渊。
谁让楚柏渊犹如一只初生的猛虎,既打败镇安侯谭铮,又逼退齐家父子援助,大大削弱了天璃兵力,令天璃元气大伤。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楚柏渊与邓风荡着小船无声离去。
过了今夜,这件事就会在那些参加文荟节的文人当中传开,也会传于某些朝臣耳中。
参加文荟节的文人才子们都得官府照顾,天璃官府也会很快听闻消息。
明日,那些在焉城有身份地位的人就会都对乔晚凝另眼相看。
这真是又低调安静,又不失宣扬的机会。
“主子,您怎么突然想起来与人说这番话?”邓风不解,“若说帮助乔小姐抬名声,似乎乔小姐那边也不太需要吧?”
就凭医治好齐程的腿与孙毅的病,还有震慑到天璃宋白的才学,已经够焉城人刮目相看了。
那些继续贬低乔小姐的人只是不想承认自己之前眼瞎罢了,只能咬住乔小姐的出身不放。
可是出身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一个人能做主的。
回到岸上的楚柏渊负手直立,望着那艘灯火通明的画舫。
“想收什么诊金就爽快收,不知磨叽什么!”
主子埋怨乔小姐?这口吻好大的怨气啊!
邓风张了张嘴,没敢多言。
“哼!”楚柏渊又冷嗤一声,“那么狡黠的一个人,想仗势何不来找本王?一个齐家算老几,非得缠着不放?!”
“所以……主子故意散播那样的话,是想让人知道乔小姐仗主子的势?”邓风有点明白了。
他家主子是恨起人来要把人捏个粉身碎骨,但念头一转,又上杆子卖好……不对,他家主子从未主动给任何女子送好处。
就连主子对他的母妃好,那也是因为他的母妃生养了他。
主子这是……真对女人开窍了?
主子这是……发自肺腑的喜欢上了乔小姐?
邓风见自家主子的心思这般浓重,才确定,之前主子与他讨论“喜欢”二字是很认真的。
“乔晚凝背后有本王在,看齐家人做事会不会悠着点儿!若想整出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把戏,别怪本王再打断齐程的狗腿!”
身在荣国公府的齐程莫名打了个喷嚏。
“……”
邓风哑口。
主子这是想的有多远?竟然担心齐谭两家真的结亲?
担心齐谭两家结亲,那不就是自己想到了成亲?
主子的心思竟然飞的这么快?
邓风的脑子转了转,眼睛眨啊眨都跟不上主子的思路。
是谁在数日前还对乔小姐不客气?转眼就大变了个人一样。
确定面前这位还是他家主子?
追命!
主子不止一次提到追命。
该不是追命给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主子……您……你还好吧?”邓风吞吞吐吐地问。
“本王清醒的很!”楚柏渊瞟眼邓风有些心惊肉怕的样子,“没人对本王做过什么。本王只是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明白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不敢认?”
哦,主子还是那么聪明,知道自己担心什么,那就是清醒着。
邓风放下心。
没想到,主子对喜欢上的人就像沙场作战一般,果断干脆。
没见戏文里这么唱过啊?
当然,所有戏文中也都没有一个像主子似得角儿。
“主子,您的心意属下明白了。可是……您真考虑好了吗?”邓风真怕脑子刚开窍的主子是一头热。
虽然他自己根本连窍都还没开。
可是他说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戏文里唱的,现实中见到过的,那么多有缘无分,棒打鸳,一别两宽的例子。
“主子,乔小姐可是谭铮的外孙女,而且……而且乔小姐的样貌……”
邓风知道评价恩人的样貌不应该,可主子不是一般身份的人,四国天下赫赫有名的天武摄政王看中一个面貌有异的女子,传出去也是整个天武的笑柄吧?
他做侍卫的能接受,天武皇帝、太后、还有主子的母妃,以及天武众臣能接受吗?
“属下担心……担心日后会委屈了乔小姐。”
“本王都能忍了从乔晚凝手中吃的亏,自然也能忍受得了其他!只要进了本王心中的人,什么出身什么外表都不重要。本王选定的人,犹如本王的血肉,自然会护其万分,谁要是不接受,就等同在伤本王!”
……
“齐爷爷,齐爷爷饶命!”
画舫中突然传出一声惊恐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