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此行的目的,想必最高审判官大人已经清楚了,不知贵方的想法是......”
在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坐定以后,白洛直奔主题,询问起了对方的意见。
其实在来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和对方斗智斗勇的打算。
但见了面以后,他反而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对于这种三无的人而言,所谓计谋、所谓斗智斗勇,都是多余的事情。
他只需要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实说出就好。
“如果是芙宁娜女士的话,她断然不会错过如此热闹的情况,但考虑到实际情况,我方赴约的可能性并不大。”
将泡好的茶水放在了白洛的面前,那维莱特出声解释道。
身为最高审判官,他在枫丹的事情多如牛毛,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参加那种聚会。
别说是这一次了,在枫丹的这么多年以来......他离开这个国家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之前虽然品尝过世界各地的名泉,但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而非他亲临。
即便芙宁娜和他相比的话,要清闲的多,且枫丹少了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他也不可能放心芙宁娜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首先,她是要和其他七位神明相会,那是和她地位相等的存在。
芙宁娜在枫丹任性惯了,他是真怕自家神明一句话没有说好,招惹了其他神明。
即便枫丹不怕事儿,但一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让他处理,纵然是他也一阵的头疼。
“无碍,其实在出发之前,我就知道不可能会邀请到所有的神明,或者说能邀请到前面那三位,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
这话倒不假,原本在白洛看来,他能请过来的也就钟离和温迪。
至少他可以想办法把两个人给忽悠过来。
至于雷电影......对方没有对他拔刀相向,已经算是谢天谢地。
能过来,可以说完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大贤者大人能理解就好。”
白洛的话,让那维莱特对他是越看越顺眼。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和其他外邦使者会过面,但那些人见了面要么被他的气势所压迫,啥也不敢说。要么就是在各种外交事宜上寸步不让,两方因为一件小事儿争得不可开交。
这次他和这位自称大贤者的年轻人会面,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对外公开称是外交会晤,实际上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却就像朋友谈天一样。
很多外交事务更是在聊天之中,不知不觉就讨论完了。
最后,他们还聊到了一个来到枫丹就不得不去的地方,位于伊黎耶岛的大歌剧院——欧庇克莱歌剧院。
那维莱特索性让克洛琳德推着他,直接来到了窗边,望向了正对着沫芒宫的那座大剧院。
“真是令人向往的美景啊。”
这两座建筑物修建之初,应该就考虑到了观赏方面的问题,因此站在这里的时候......白洛能一清二楚的看到那个宏伟且壮观的建筑物。
或者说只有在沫芒宫这里,才能有如此完美的角度。
“从芙宁娜女士的房间,可以更好的观赏这座歌剧院,但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我们就无法私自前往,请担待。”
那维莱特的眼眸在白洛搭在轮椅上的两只手上停留了片刻,出声解释道。
以他非人的视力,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对方的双臂似乎用了些力道。
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些力道最终还是被他给卸掉了。
怎么?是恐高吗?这位大贤者还有这一面?
“所以,最近那座歌剧院有什么活动吗?”
看着远处的歌剧院,白洛出声询问道。
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他的意思已经很简单,他想过去玩玩。
“除了审判与裁决的事宜,欧庇克莱歌剧院日常也会有各种各样精彩的演出,例如歌剧、魔术、音乐会、舞台剧,最近的话......比较出名的应该是大魔术师林尼先生的魔术表演。”
也许那维莱特没有什么个人私欲,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只会死板的宣判罪行或者坐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
闲暇之余,除了品味水的滋味以外,他也会抽空去歌剧院观察那些所谓的戏剧。
说不上喜欢,但会让他感慨万千。
因为这些在别人看来无比荒谬的戏剧,却是审判庭上时常会发生的闹剧。
只能说......现实有时候比戏剧更加荒诞。
“不知道最高审判官大人能否行个方便,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那里看看。”
虽然名字是歌剧院,但那里同样也是枫丹的审判庭。
也许是因为礼貌,白洛并没有私下前往,而是罕见的征求起了那维莱特的意见。
“当然,但即便是你我,也要正常购票进入,这一点还希望大贤者大人能够理解。”
白洛的话,让那维莱特对他的观感又好上了不少。
来到枫丹的人有很多,欧庇克莱歌剧院更是必去的地方,但可是很少有人会这样试着征求他的意见。
毕竟只是个歌剧院而已,谁又会在乎那么多呢?
“这是自然。”
私事和公事讨论的差不多以后,那维莱特还挽留白洛在沫芒宫吃了一顿饭。
迄今为止,可还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殊荣。
至少能让他亲口挽留的人可不多。
白洛也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二人相谈甚欢,直至天色渐晚,那维莱特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白洛送到了沫芒宫的大门口。
也就是白洛的属下见他进去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担心他会不会被枫丹的人给软禁,不然那维莱特必然会和他秉烛夜谈、对水当歌。
如果说谁最意外的话,那定然是全程陪同的克洛琳德。
作为水神和最高审判官的护卫,她曾经陪同二者会晤过各种各样的外宾,但在她的印象里......最高审判官大人从未对某个外宾如此热情过。
不......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态度。
哪怕是水神大人。
至少在她的面前时,那维莱特先生一直都是一位极其冷淡的人,至少她从未见过对方和谁如此的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