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李显带着哥儿姐儿回到碧堂居,刚一进院门,便见徐婉宁穿着一身劲装提着剑从后花园子里习武归来。
李显见妻子这般模样,他俊逸的脸便忍不住沉了下来。他将孩子们交给乳母,随着妻子进了屋子。
进屋后,徐婉宁将手中的剑交给小丫头们,她在椅子上坐定,自顾斟了一盏茶水,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看向李显,问道:「你一回来便冷着个脸,到底给谁看呢?」
李显打心眼里瞧不上徐婉宁这幅粗鲁的做派,以他的审美,女子该是端庄文雅、温柔贤淑、笑不露齿那样的才算美。
他走到妻子跟前,沉着脸道:「你如今可是内阁重臣的妻眷,你能不能别成日里舞刀弄剑的,若是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
徐婉宁冷哼一声,回道:「前朝武帝有个妃子也会舞刀弄剑的,武帝还夸那妃子别具一格呢,出征时还带着她上战场呢。我不过是个臣妻,便拿不得剑了?这是什么道理?」
李显不耐烦的打断妻子道:「你少跟我抬杠。」
他又白了徐婉宁一眼,接着道:「我且问你,今日母亲请你过去吃饭,你为何不去?」
徐婉宁冷哼道:「你母亲若是诚心想让我过去用饭,为何不早点打发人来叫我,我这边饭都摆上了,你们那边也都摆好了,才让人过来知会我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李显冷着脸责备道:「她是母亲,你是儿媳,她纵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你也合该担待着才是,老人家请你去用饭,你不过去,便是失礼,懂吗?」
见妻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李显气得直起身,来来回回的在地上踱了几步,指着徐婉宁呵斥道:「告诉你徐氏,我如今是内阁重臣,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是我妻,要处处谨慎,免得被人家抓住把柄,明白吗?」
徐婉宁「嘁」了声:「你怎不让你娘谨慎些,自从你入了内阁,这个家里最高调的便是你那娘亲了,她整日吆五喝六的不说,还隔山差五的要这要那,若不是二弟妹压着,松乐堂那边就要越过安僖堂去了。」
她白了眼李显:「这个你就不怕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李显不耐烦的一甩衣袖,唬着脸道:「她是我母亲,百善孝为先,即便是做得过了,谁又能说出什么?」
「倒是你,要处处给我小心些,别给我惹事。」
徐婉宁懒得再与他多费唇舌,她起身去了内间:「我乏了,要睡了,你快走罢。」
李显瞥着妻子不咸不淡的模样,恼着一甩袖子,扔下一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便气呼呼的出了碧堂居。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本想图近路去跨院那两个姨娘处安置,但一想到那两个姨娘处处以徐婉宁马首是瞻,在他跟前唯唯诺诺的,心里便不喜欢,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思量了片刻,抬腿又是朝着晨曦阁而去。
当路过郭翠烟的梨祥院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日在松乐堂饮酒时表妹那可人的模样,李显微微摇摇头,挪着步子进了晨曦阁。
媚娘倒是没想到李显今晚还会过来,自打李显入了内阁,便也不常来她这边了。
媚娘连忙迎了上去,又是命人泡茶又是服侍李显换衣,伺候得十分殷勤周到。
李显在椅子上坐定,抬眸见媚娘今日穿着一件白色的襦裙,他记得今日在母亲那里,那个郭翠烟亦是穿着白的,只不过郭翠烟气质如兰,白色穿在她身上便更添她的素雅不俗,媚娘气质妩媚妖娆,穿白色自然是不及郭翠烟的。
他伸手将人拉进怀中,淡淡道:「这白色并不是很称你,你还是更适合粉色。」
媚娘最善体察男人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那郭翠烟
便是最喜穿白色衣裙,听李显这般说,媚娘笑着道:「今日妾身还去寻表姑娘说话了呢。」
***了扬眉:「你去她那里了?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媚娘回道:「也没聊什么,只是妾身每每提及郎君,表姑娘都要夸赞一番。」
李显「哦?」了声,示意媚娘继续说下去。
媚娘娇滴滴的说道:「表姑娘夸郎君性情温和又能干,年纪轻轻便入了内阁,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她揽住李显的脖子,继续道:「表姑娘人生得好,性子又温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真是极难得的好女子。」
李显笑着道:「倒是难得听你夸别人。」
媚娘回道:「妾身不爱夸别人那时因为没遇到好人而已,像表姑娘这样好的人,确实让我佩服。」
说着,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哎!这样好的人,也不知谁能有这般福气娶回家。」
李显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表妹也不急着嫁人。」
媚娘故作疑惑道:「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太太喜欢表小姐,不打算将她这么早嫁了?」
李显敷衍着道:「许是这样罢。」
媚娘眼眸一亮,看着李显道:「既然太太这般喜欢表小姐,表小姐人又这样好,不如大爷将她纳在身边岂不是两全其美。这样,一来对了太太的心意,大娘子与太太总是犯冲,有表小姐在身边陪着,太太也能开怀,自然也能让大爷您省心些。二来,那表小姐林下之风,亦是能与郎君志趣相投,也省得郎君总是遗憾身边没有可以红袖添香的红颜了。」
李显搂着媚娘,哈哈的笑着道:「你倒是变得大方了,何时这般贤惠起来,竟想帮我纳美。」
媚娘娇嗔道:「我自然是不愿意郎君身侧有其她女子的,只是表小姐如此好的人,白白嫁给旁人真是可惜,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郎君开怀呢。」
李显长臂一伸,将怀中爱妾抱上了床。
这一晚,李显兴致极好,对待媚娘像是回到了刚得她那会,床笫之间,李显变着花样的要着。
媚娘心里虽明镜似的,这男人身体要着她,心里心心念念的却是旁人,她护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仍旧是百般柔顺配合,将李显服侍得十分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