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重生言简意赅。
“你,你向前一点!”男人恶狠狠地威胁,“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男人身体前倾,空出一只手想接过钥匙。但说时迟,那时快,重生突然暴起,身体腾跃而起,支着膝盖猛地撞上男人的手腕,手中的匕首脱落在地。
周围人应激尖叫。
重生动作不停,手中剩下两颗李子顺势而出,直挺挺地砸向男人的双眼。
男人痛苦哀嚎,尚未反应过来,重生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男人的脑袋,眼中寒光一闪,径直拧断男人的脖子,男人随即没了气息。
重生这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在外人看来,不过一个跃身,再落地,男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整一个过程,五秒有余。
这个贫瘠星球的人从未想过,能有人把速度发挥到如此地步。
重生没有停留,抓紧手中的车钥匙就去追那个抡刀的男人。
他不忘跟那个女孩说:“借用一下。”
等他离开之后,周边的市民愣愣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后知后觉地爆发一阵尖叫:“杀人了——”
“死人了!”
被拿走车钥匙的女孩双眼不落地盯着重生离开的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从小平安喜乐,顺风顺水的她,居然被卷入如此危险的事件中去。
她内心惊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回神。
外面仍是暴雨漫天,路上污浊的积水没过膝盖。
重生找到女孩的车,目光转向旁边躲藏的民众,问道:“那个男人跑哪去了?”
抡刀的男人太显目,民众轻而易举地知道重生说得是谁。
“他,他刚刚抢了他,他的车,往这边跑了……”说话的人眼神闪烁,指了指被抢车的倒霉蛋。
倒霉蛋连连点头:“他,他抢了我的车。”
重生水蓝色的眼睛扫一眼四周,大致推测出周围的环境情况,能通车的路只有一条,他也不担心居民说谎,启动女孩的汽车,立即追上去。
车快速行驶两分钟后,重生觉得奇怪。
剩下的那名囚犯一看便是带头越狱的头目,凶狠程度异于常人,怎么可能抢了车之后还留着车主,甚至分毫未伤?
心中生疑,重生转动方向盘,小汽车随即在狭小的车道里三百六十度转弯,激起成片的水花。
“哗——”
重生回到商场门口,冷着脸下车。
刚刚给他指路的两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重生扯一下嘴唇,凉凉的目光瞅一眼尸体便不做停留。
如果当着他的面道出真相,他有十分的把握救下他们。
他内心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往车道的反方向跑去。
路上碰到一具小男孩的尸体,重生眼眸微转,推测出事情的所有经过。
不过是拿孩子威胁人,给他指错路。
可抡刀的男人能从监狱的正面跑出来,又怎么会是守信的人呢?
脱险第一步,先斩受害者。
积水里留有淡淡的血渍还没有完全散开,重生顺着这道痕迹,翻越商场的围墙,没一会在偏僻的小道上看到一个狂奔的身影。
重生立即提速。
“操!”
没一会,男人也发现身后穷追不舍的重生,恼怒地爆句粗口。
男人体格健硕,腿上和手臂上的虬结,爆发力和耐力都不容小觑。
哪怕是重生,也没能一口气追上他。
今天这一场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重生也就追了他一天一夜。
长时间不进食,又在雨中狂奔这么长时间,重生和男人的状态都被消耗殆尽,浑身冷得哆嗦。
男人又冷又累,又饥肠辘辘。
他两眼一黑,栽倒在积水中。
重生在他不远处停下,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
“追追追!”男人翻身坐起来,手中的刀怒指重生,“追你妈追!你是哪里来的傻小子!”
“你又从哪里来的?”重生勉强平复气息,“军部出身?”
这等爆发力和耐力,只能机甲兵受过专门的训练。
男人脸上露出凶狠的之色:“关你何事!”
“军部居然教育出草芥人命的暴徒,真是可悲。”重生淌着积水,向男人靠近,“你连斩四人,良心可安?”
“联邦不公,我为人类御敌九年,却被栽赃陷害送上军事法庭。”男人冷哼一声,“这等民众,不配活着!”
重生轻笑起来:“心不正,身不清,又何来诬陷?”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动,以凌厉之态攻击男人。
“年轻,你还是太年轻了!”男人暴起,抡着大刀迎战。
重生高抬脚,激起水花飞溅。
一记飞踢被男人的臂膀拦住,重生借力腾跃而上,在空中旋转来到男人身后。
男人手中的大刀往身后一抡,有风驰电掣之速。
但重生速度更快,落地瞬间下腰整个身体没入水中,躲过男人的攻击。
下一瞬,水花和重生一齐跃起。
重生舀起一手水甩向男人的眼睛。
男人条件反射地闭眼,而重生趁着一呼一吸之间,靠近男人并扬起手刀打落男人的大刀,旋即踢飞大刀。
两人开始赤手空拳地打斗。
男人力量强悍,哪怕一天一夜滴水未进,骤时的爆发力依旧带着迫人的气势。
他闪身贴近重生,重重给他几拳,拳拳到肉,发出“砰砰”巨响。
重生支起手臂抵挡,又接下他一脚飞踢。而此时双腿猛地无力,他倒在地上,摩擦后退三米远。
辛辣刺痛感从手臂上传来,重生眉心微蹙。
男人乘势而上,重生却扯一扯嘴角,膝盖霍然立起,直直对上男人的下巴——
“砰——”
男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弹飞,倒在积水里。
现在轮到重生顺势而上,径直卸下男人的双臂,继而卸下双腿。
男人无法动弹,狠狠地瞪着重生,黑白分明的瞳孔都要掉了出来。
重生曲起手臂检查伤势,两只小臂血肉模糊,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他在旁边的巨石坐下,眼皮微微开阖。
一天一夜的追逐,他也有些倦了。
半晌之后,他远远听到唐哥的呼喊。
“生哥——”
双腿落水,重生站起来,看向来人。
“这里地势都没有开发过,车辆进不来,耽误了些时间。”唐哥淌着水走过来,“你没事吗?”
“无大事,你呢?”重生问。
唐哥遗憾道:“我那两个都是小喽喽,不经打,有一个我一拳打死了,不碍事吧?”最后两句,唐哥下意识压低声音。
“在市区的话,情有可原。”重生稍稍思索。
唐哥放心了:“那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