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新年宴席,北上
三个月后。
虞历,顺兴二十六年,正月初一。
大齐五府二十四县官员,齐聚河外城,共同参加大齐元年的第一次朝贺。同时,徐言代大王赐宴群臣,共庆新年。
朝贺已经开始,可李业奎才着急忙慌地骑着马赶到宫门。
半个月之前,李业奎告假回了南境府,昨天夜里与家人吃过年夜饭之后,才急匆匆上路,赶往大齐参加朝贺。
“老蒙,快,快带我进去!”
宫门口,蒙十四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李业奎赶来,笑眯眯地走上前替李业奎牵住马。
“李将军莫急,才刚刚开始,庄王殿下已经为你留好位置了。”
“庄王?”
“哎哟,我这脑子,忘了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就在今天早上,大王正式册封大国师为庄王殿下,继续代大王处理政事,执掌黑麒。”
李业奎的脑子本就不太灵光,蒙十四这一会“大王”,一会又是“大国师”的,可把他搞蒙了。
“你是说,那位从来没出现过的大王,回来了?”
李业奎试探性问了句。
“哈哈,李将军莫不是犯了迷糊,咱大王,不是一直都在吗?”
蒙十四的眼神里泛着精光,让李业奎有一种要揍他的冲动。
“你这夯货,半个月的时间未见,怎也学会装神弄鬼了?”
李业奎越发觉得,这个蒙十四神经兮兮的,跟个老阴比似的。原来的蒙十四可是老实巴交,现在一对比,就好像换了个灵魂一样。
“李将军跟我走吧,莫让殿下等急了!”
蒙十四也没生气,两人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李业奎没有恶意。
其实这个“庄王殿下”,不过是徐言自封的。每日听楚夕跟在屁股后面“大蝈尸”、“大蝈尸”的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索性直接改个称呼,回到原来的藩王,这样楚夕总不可能连“殿下”都要喊错吧?
王宫主殿内,徐言居于高台之下,面前便是文武百官。和平日一样,徐言特意让出了最上面的那个位置。
众人也已经习惯了,虽说徐言没有“大王”的称呼,但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大齐掌权者。
不是大王,胜似大王。
这几个月的时间,在徐言的带领下,大齐完成了统一,重新将贵族的田地分给了百姓。各地方官员也经过更新换代,全部都是寒门出身,经过系统的培训学习之后,成为名副其实的“父母官”。
可以说,现在的文武官员,以及所有分了地的百姓都是徐言的忠实支持者。
要是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人自称是大王,他们这些官员恐怕第一个不答应。
今天天气不错,但还是有些清冷,徐言穿着袄子,听着下面各府官员依次汇报去年的情况。
比起以前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贵族官员,这些寒门子弟明显是干实事的。所叙述内容,也关乎了各府百姓的切实利益。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这些人虽然没当几天官,但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拍马屁或许还不太熟练,但也有了些苗头。甚至,在朝贺开始之前,徐言已经看到有人在拉帮结派了。
这些,徐言看在眼里,他们毕竟都是从底层升上来的,社会地位的跳跃总会让人的心变得浮躁。
不过还好,因为有着绣衣使的存在,官员们就算再有想法,也没胆量干。只要安心做事,徐言一般也不会多管。
待所有人述职结束,徐言也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做个总结,以及接下来一年的规划。好吧,其实也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该规划的早就规划好了。
终于,在所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宴席正式开始。
“唉,整天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废话,真是累。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发明的!”
徐言找个理由溜了,宴席主要目的是让群臣吃好喝好,徐言在这里,只会让官员放不开。
“大……殿下,喝粥!”
刚回到房间里,楚夕就把事先准备的粥送了过来。
徐言饿的厉害,端起来就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放下碗,才发现楚夕在看着自己,咽口水。
“你这是什么表情?饿了就去吃,又不是我不给你吃。”
“殿下,那个,我想……”
“想都别想!”
每次楚夕这个样子,徐言就知道,她的“糖瘾”又犯了。
楚夕瘪着嘴,小表情竟然有几分可爱。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
徐言变戏法般从手中拿出了一块粉色的糖。这是最近在工坊里生产出来的,徐言让人在里面加了些果汁,颜色更加丰富了。
“嘿嘿,殿下真好!”
接过糖,楚夕飞一般地跑了出去,生怕徐言会后悔一样。
徐言笑了笑,最近这妮子的性格变化很大,比以前变得更加活泼爱笑了。当然,有时候傻还是真的傻,就比如那一晚,竟然会想到用一根木棍去打一个八境武者。
要不是楚夕运气好,没伤到要害,不然早就没命了。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老大!”
李业奎钻了进来。
朝贺的时候,徐言就注意到了偷偷摸摸混入队伍的李业奎。本想等会找李业奎聊聊,没想到他先来了。
“你家的事,怎么样了?”
李业奎挠了挠头,笑道:“老大放心,早就处理好了。”
早处理好了?那么姓白那个娘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把之前的约定抛之脑后了吧?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徐言心中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可这是李家的隐私,徐言也不好多问。
“走,陪我喝酒去,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拉着李业奎,徐言就往外面走。
“啊?老大你要去哪?”
“回上京啊!我媳妇都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我要是再不赶回去的话,闺女都要不认识她老爸了!”
“为啥是闺女?”
“因为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儿子只会给我惹麻烦!”
李业奎忍不住咂嘴,孩子都还没出生呢,徐言怎么就能猜到孩子的性格?
仔细一想,好像徐言说的也不错,李业奎的几个儿子经常惹是生非,每一次都气的李业奎肝疼。最难受的是,每次要上手教训,总会被妻子堵住,不让动手。可把作为老父亲的李业奎给难受的!
两人搂着肩膀,左摇右晃之下朝宫门走去。
“老大,你媳妇可是堂堂的郡王妃,就算你不喜欢,你也应该心里念着第一胎是儿子的。”
徐言怎么不懂,想起媳妇那敏感而又内向的性子,第一胎如果不是儿子的话,嘴上不说,但心里应该很难过的。
“唉,该死的封建社会!”
儿子女儿都一样,徐言其实都不在乎,在乎的,是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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