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自认为,并无什么值得提的能力,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活了两世老怪物啊!
可是,他今天被人给耍了,还是被一群没读过书的平头老百姓和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给耍了。
抓徐言的那个中年男人叫做肖佑,正是郑少言的武学师父,也是云麓书院武苑排行老四的武者。实力大概是六境,垃的一批。可想而知,云麓书院的武苑究竟是有多落魄了。
跟着肖佑,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执法堂。与想象中的执法处罚机构不太一样,云麓书院执法堂很乱,到处都沾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尘灰。看样子应该已经好久没人来过这里了,一直没人打扫。
也不知是云麓书院的弟子都太守规矩,还是执法力度太宽松,反正就是不太对劲。
入了执法堂,到了正殿。徐言一进去就看到了几个面相老实巴交的村民。
“哟,还是熟人啊!”
这几个村民,正是之前吃了银珠粉,乱砍乱杀的那些百姓。看着凹陷下去的双眼,以及厚重的黑眼圈。就可以猜测,他们吃银珠粉的时间不会短。
“住嘴,到这个地方了还敢胡说八道,真不把我云麓书院放在眼里?”
肖佑觉得有些奇怪,徐言看到暴徒的反应,实在太随意了,一点心慌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心中不明白,但脸上依旧很平静,大声吼道:“他们都说,是你指挥胁迫他们,恶意攻击我们云麓书院弟子。致使我院弟子伤亡,这事,你认,还是不认?”
徐言可不傻,都到这时候了也算看明白,就是有人想借云麓书院之手来对付他。现在,就是典型的栽赃陷害。
“呵呵,肖先生可莫要冤枉好人那,就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轻易定了我的罪,黑白不分。那你这书院,也确实不怎么样嘛!”
“哼,到这个时候了,还呈口舌之快?你们,把话说清楚,也好叫他心服口服!”
一个瘦弱百姓站了出来,看徐言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颤颤巍巍说道:“就是他,他因为之前与书院的柳润泰柳先生有仇,所以想让我们对书院进行报复!还许诺会给我们报酬!”
话刚说完,徐言就忍不住拍起了手,呵呵道:“说的真好,解释得真清楚,背词也背得挺好,一点错误和漏洞都没有。要不,你也来试试?”
徐言又指了指旁边,一起的那个村民,道:“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背出来!”
两个百姓被吓得连退数步,他们一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像这样冤枉别人,也是第一次。
“够了!”
肖佑猛地拍桌子,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徐言,恨不得现在就把徐言千刀万剐。
“啧啧啧,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你笨还是你们书院笨!”
从村民说的第一句话,徐言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和柳润泰之间的事,知道的人,除了柳润泰身边的那个小书生之外,就只剩下郑少言了。
从肖佑的口中,徐言已经得知那个书生死了。那么,最后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好好好,你说他们是栽赃陷害,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凭什么?他们陷害我,我是受害者,还要我自己证明!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们云麓书院就是这么办事的?”
明明就证据不足,证词还漏洞百出。可肖佑不仅不去想办法查清楚真相,反而让徐言自证清白。
“你特么能不能别每句都提书院?”
肖佑面前的桌子都被拍裂了。
要不是周围的人拉住,恐怕他真的要暴走了。
说实话,徐言对这个大名鼎鼎的云麓书院,是真的很失望。无论是柳润泰,还是肖佑,以及路上见到的那些弟子门生。能力不行就算了,架子还摆那么高,尾巴都能翘上天去了。
似乎在他们眼中,就从没把外人放在眼里。这样的地方,要是能长久,才是真的见鬼了。
最后,这次审问不欢而散,徐言被关进了执法堂,等着后续的处理结果。
肖佑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察到了里面的问题。那几个暴徒的供词实在是太全面了,乍一看没问题,但是仔细推敲,就好像是提前准备好,故意这么说的。
“肖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可能一直将他们关在这里吧?死去的那些弟子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们的家人已经开始问责书院了。”
肖佑自然能听出,这是要直接把徐言定为罪魁祸首啊!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也能最快地解决所有问题。
可是,心中的良知,不允许他这么做,冤枉好人的事,他做不出来。
“再等等,好好逼问一下,我就不信问不出来。这里先交给你,我去找院长!”
“好!”
待肖佑走后,说话的那名弟子才看向关徐言的地方。阴冷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真相是什么,我可不会管。我只知道,你得罪了郑师弟,又害死了王家的王泉文。你不死谁死?”
“既然不愿意认罪,那便由我来帮你!”
捏了捏拳头,朝着徐言而去。
书院湖边,白小糖静静站立在书院院长余元洲身边。
余元洲看了看白小糖,又看了看远处的湖面,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话。
另一边,和余元洲一起钓鱼的那个年轻人,也把圆圆的大脸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
犹豫半天,终于,余元洲忍不住了,开口:“那年的事,终究是书院对不起你,我替书院,向你道歉。”
“不必了,往事随风,我早就忘记了。今天回来,也只是想和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也就没必要了。”
心里一直抹不去的疙瘩,存在了五年之久,今天,在徐言的鼓舞下,白小糖终于来了。
可是谁能想到,余元洲竟然早就知道真相了。这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
不过,解开误会,白小糖的心里也舒坦了不少。那一个抚不平的疙瘩,也在这一刻消失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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