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下人们齐刷刷朗声道。
老管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来对萧如月道:“公子,别苑中八名丫鬟八名家丁,一位厨子一位厨娘,以及老奴全数在此,请公子点阅。”
说着,双手把花名册奉上。
清点人数,大概过目一下别苑中的下人,即便记不住也能有个大概印象,是怕有人浑水摸鱼混进来么?
萧如月接过花名册,一一叫了名字,又暗暗记下长相。宇文赫的一番心意,她可不能辜负。
点完人头,管家便领她把整个宅子都转了一圈。
别苑不大也不小,算是气派的了。作为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的别苑,再恰当不过。
挂在墙上的字画,摆着的装饰品,都选得很恰当,这宅子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妥妥帖帖他,管家一面走一面向萧如月解释别苑内的陈设面面俱到。
萧如月不禁多看了老管家几眼。这位管家年纪虽然不小,但步伐稳健,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比年轻人还有精神头,应该是个练家子出身,而且身手不弱。
看崇阳对老管家的态度也颇为微妙。
在老管家说话之后,他都没插过一句嘴,一直静静听着,这根本不像平日里的那个少年。
崇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看见萧如月之后便行了大礼,对着老管家也颔首示意,但看他的目光,显然是很尊重老管家的。
萧如月暗暗留了个心思,也不多问,继续跟着看完整个别苑,就回到房间休息。
书房就在卧房的隔壁,而且中间有一扇门联通,屋内多样东西都是用竹子制成的,看得出来手工精巧,十分雅致。
她也就坐了一下,喝了杯茶,从书柜上挑选出几本书,便唤来崇阳,准备去玄武大街。
但来的却是崇越,崇越说崇阳有其他的任务,被临时叫走了,由他来接替崇阳驾车。
萧如月点点头,说:“知道了。”
谁来驾车都好,关系不大。崇阳崇越二人的身手在伯仲间,所以萧如月更觉得没关系。
崇越也不用萧如月吩咐目的地,便径自驾车到了鲤跃居门口。
杜子衡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萧如月今天会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萧如月进去时,杜子衡在喝茶,一双眼东张西望的。但一看见她,整个人就耸了起来。
鲤跃居里的情景又像昨天晚上似的,那么多人看着萧如月,看得目不转睛。
崇越停妥了马车,寸步不离地跟在萧如月身后,杜子衡想朝萧如月走过来,又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想了想就退回去了,还往楼上走。
“杜兄,请留步。”萧如月唤道。
杜子衡不自觉听从她的指令收住脚。萧如月信步上前,朝他作了一揖,“杜兄,你跑什么,小弟有事想向你请教。”
“司徒公子丰神俊朗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想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鄙人一个区区举子,不敢担你一声‘杜兄’。”杜子衡冷淡道,这话十分平板,听着就叫人觉得不那么舒服。
绿衣有点生气,正想吼他一嗓子教训他,却被萧如月一个眼神制止了。
“杜兄此言差矣,小弟一直以来都是靠的家中长辈庇荫,但是昨晚朱兄说的很有道理,我怕这怕那的,成不了大出息。再说,人这一辈子若不做几件疯狂之事,岂不是枉费少年一遭?故而,小弟今日是特意前来向杜兄请教的。杜兄也莫要推辞了。”
萧如月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不给杜子衡丝毫反驳的机会。
杜子衡竟然一时语塞,神色黯淡了一下,轻轻一叹。
“罢了,你随我来吧。”
说着,便径直上楼去了。
萧如月从绿衣手中接过书,跟上他的脚步。
崇越和绿衣则跟在萧如月的身后。
进了杜子衡的房间,萧如月便把自己带来的书翻开,摊开在杜子衡面前,不懂的地方一一提出来。
杜子衡见萧如月是真心请教,便也没那么拘谨了,把萧如月指出的不懂之处,一一解答。
这是读书人的居所,房中自有文房四宝,萧如月边听边记录下来,她的字比寻常女子的娟秀小巧,又多了几分英气,一手梅花小楷尤其好看。但比起男孩子的字,终归是少了几分气概。
杜子衡盯着她的字好看半晌,只说了一句:“贤弟年纪尚轻,字还需多练。”
画外音无非是,这字迹太小巧,男子汉大丈夫字要豪迈起来。
萧如月点点头,算是应承了。心里却暗暗好笑,她的字要是能写成宇文赫那般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就好了。
她心里也惦记下了:回去要好好模仿宇文赫的字。
杜子衡不愧是才高八斗,萧如月指出的几处不明白,他都解答的十分精妙且不显累牍。
这点上,萧如月对他就多了几分敬佩。从他的诗词上已经看出一二,跟他讨论之后,更觉得他实在厉害。
萧如月前世便是生在书香门第,自小家中便有西席授业解惑,后来因为宇文成练附庸风雅,她为了和宇文成练在一起,又拼命读书,也算小有所成了。
而在杜子衡眼中,这位司徒贤弟也是了不起的人物,都是侯门多纨绔,“他”却是个有用心在读书的人。
“他”有些见解,比起别人生搬硬抄前人的笔墨拾人牙慧的成果,他自有一番自己的领悟。像他这个年纪实在难得。
杜子衡夸了萧如月几句,大概是:“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解,以后定能大有作为。”
萧如月如今这个身体司徒敏也就双九年华,由于女儿家骨架小个子小,扮成男装之后,堪堪就又小了两三岁。
所以,萧如月在杜子衡眼里,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萧如月也不解释,笑笑带过。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萧如月才收了东西向杜子衡告辞。
她回别苑去换装之后,再赶回宫。宇文赫给她分配的,是一件精细活加体力活儿呀。
折腾了一下午,回到邀凤宫时萧如月已有些乏了,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后,她也懒得换装,便穿着宫女的衣裳直直倒在了床上。
宇文赫一推开门,便瞧见那个穿着宫女衣裳的女子倒在床上,身下还压着幔帐,她大概是累的一动不想动,鞋子也未曾换下。
宇文赫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边,萧如月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忽然陷了下去,猛地睁开眼,便对上宇文赫含笑的黑眸。
“累坏了么?”宇文赫的嗓音伴随着热汽,扫过她脸上,痒痒的,萧如月下意识伸手去挡。
“怎么,才一个下午不见,你就不想见到我了?”见萧如月不开口,宇文赫便打趣道。
说完便见萧如月放下自己的手,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君上真是体力过人,我才跑了一下午便不想动了,您倒是老当益壮,体力充沛。”
宇文赫不禁扬眉,“老当益壮?”
从外形上来说,宇文赫大了司徒敏十岁,她说这句老当益壮倒是没什么不妥。但是,某君上就是要面子,被自家皇后娘娘当面说了“老”字,这就不开心了。
“娘子是说为夫老了么?”宇文赫往萧如月跟前又凑近了些许。
萧如月下意识想退,但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毫无退路,只能缩着脖子,“君上这是想做什么?”
“皇后不是说朕老当益壮么,那就试试看朕的老当益壮到哪种程度。”宇文赫说着话,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萧如月想推他推不动,脸上红了一大片,“宇文赫,你发什么疯?你真是……唔……”
她的满面娇羞对宇文赫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动力,萧如月话没说完,便被他以两片薄唇强行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萧如月被压住手脚,身上的宫女装很快就被宇文赫扯了个干净,她挣扎着喊了出来,“门没……关……”
话音才落,宇文赫大手一挥,一阵风扫过,门就关上了。
宇文赫身上的龙袍也被三五下除了个干净。
萧如月心中暗暗腹诽:这个皇帝精力还真是旺盛。
……
宇文赫至少折腾了小一个时辰,才放过萧如月。
本已疲累的身子被宇文赫这么折腾下来,萧如月就更不想动了。像一滩泥似的瘫在床上,虚弱无力地喊着:“我饿,好饿啊……”
说是喊,这声音跟蚊吟差不多大,宇文赫在她唇上重重吻了又吻,才爬起来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晚膳该准备妥当了,让他们送进来便是。”
萧如月不想说话了,但还是瞪了宇文赫,挤出几个字,“我要沐浴,脏。”
宇文赫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喊来银临,让她去给皇后娘娘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热水送来之后,银临把晚膳也送进来,而后便领着一干下人都退出去了。萧如月分明看见银临走时憋笑憋的很辛苦。
寝宫中只有宇文赫和萧如月两个人。
宇文赫把萧如月抱入浴桶,自己也沉了进去,本来挺大的空间,因为宇文赫的进入而窄小了许多。
萧如月泡在热水里,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没好气白眼宇文赫道:“君上不能去浴池么?”
宇文赫晃了晃食指,抱住了萧如月。
“为夫就喜欢与娘子共浴。这叫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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