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寝里,两个人在房间里翻找东西,而一个人在泡茶。
艾克斯悠哉悠哉地烧着开水,娴熟的打开罐子把茶包扔进杯里,顺带还额外加了块冰糖。
是红茶,甜甜的西式红茶,比起中老年人喜爱的回甘苦茶,这种能够佐餐的甜茶更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当然,除了艾克斯之外,其他人也没那个心情喝茶。
例如娜娜副队长,她在翻找完衣柜,发现里面全部是同一款式的白大褂和西装后,终于绷不住了。
——这女人是一周七天全部穿同一套衣服吗?七天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
——其他玩家的衣柜里有这个吗?不是只有普通的西装吗?
员工寝室里的衣柜都是统一配置的工作服,然后根据玩家的体型有一些细微的调整,大码的加号,小码的就缩号。
娜娜副队长不小心碰了一下衣服,发现这衣服居然还是个道具。
【普普通通的白大褂】
【危险等级:ZAYIN】
【使用方式:穿上,或者当做抹布。】
【描述:一件研究员最常穿的外套,有一定的保暖功能,西装配白大褂的打扮是永恒的经典,凸显了其主人无趣性格的本身。】
【纯白的外套总是很容易脏,所以外套的主人准备了非常多的同一款式,导致它们看起来全部一模一样。】
【别担心,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大褂。】
娜娜副队长赶忙把手收了回去,不敢过多滞留,毕竟反复强调‘普普通通’的玩意,怎么可能普通。
况且,这似乎是艾克斯的外套,她衣柜里放的都是这个款式的衣服。
娜娜副队长又瞄了一下,这房间的私人气息太浓重了,不像是一个公共寝室,或许摆在上面的物品都有主人。
至于物品的主人是不是人……那就不清楚了。
几番犹豫之下,娜娜副队长还是开了口,有些信息与其在那里乱猜,还不如直接找本人确认。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给这个黑发金瞳的女人看。
“那个……艾克斯,这个照片里面的人是你么?”
指向了相框中黑发短鬓,眼睛那块被涂抹掉的女人,身上还是那套白大褂,辨识度很高。
艾克斯还在喝茶,被喊到名字才勉勉强强抬起头。
“这是我……?忘了,这个一副别人欠了八百万表情的人才不是我。”
而艾克斯毫不犹豫地就否定了,根本不带打哽。
“真的吗?可是我看她很像你诶。”
娜娜副队长又瞄了瞄照片里的人,有点狐疑,毕竟就算脸有一部分被涂掉了,但是特征还是很明显。
怎么可能有人连自己的样子都忘了。
于是娜娜副队长又指了指照片中的另一位女人,棕褐色头发,带着灿烂笑容的女性。
“那艾克斯,你对她有印象吗?”
只见黑发金瞳的女人立刻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得了,这下不就暴露了其实艾克斯认出那是自己的事实,只是不肯承认。
——如果照片里的黑发女人不是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认得照片里的另一个人呢。
娜娜副队长突然发现眼前的女人有点傻,或者说有点耿直,根本不会绕弯子,换个问法就露馅了。
艾克斯不会说谎,这是个对于人类来说非常罕见的特性。
她还有点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一般对她提问,她都会做出回答。
但是问题又来了,娜娜副队长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她感觉自己再思考下去,就是细思极恐。
——这家研究所可是不知道几十年前的废墟了,既然如此,眼前的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一张几十年前的照片里面。
——为什么这个寝室如此特别,里面有这么重的生活气息,而他们玩家明明只是第一次来这里。
——西装打扮,白色大褂披在身上。
——艾克斯是唯一一个初始打扮就符合这家研究所要求的人,而在这个研究所能穿上白大褂的都是地位较高的研究员。
越想,娜娜副队长心里那是越没底,恨不得现在就撒腿跑路。?
这【404】号房间别看现在就三个人,说不准实际就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在围观呢。
她看了一下艾克斯的皮肤,白的有些过分了,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就像是常年没有见过阳光一样。
疑点越来越明显了,但是她有点不敢拆穿。
“娜娜副队长,你不喝茶吗,这茶还挺好喝的。”
而艾克斯已经把茶水泡好,端过来了。
咯噔,娜娜心里凉了半截——这茶是喝还是不喝,最后还是勉强一笑,端起茶,看着那蒸腾的热气发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娜娜觉得眼前的女人属于前面的类型,而自己属于后面的类型。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觉得艾克斯可爱,毛茸茸的,搓了一把脑袋上的毛,她就感觉头皮发麻,非常炸裂。
自己这是摸了个什么东西觉得可爱啊?翘尾巴大猫吗?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交流下去的娜娜选择了放弃治疗,她就不该想那么多的,越想越是吓唬自己。
反而是钱大金什么都不知道,放空大脑,相处的倒是挺乐呵,
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敢一口一个‘小艾’的叫。
研究所的哪位员工敢这样叫这黑发金瞳的女人一句‘小艾’啊,反而是无知者无畏。
娜娜副队长越发佩服自己队伍新人的勇敢程度了,那不是胆量大,是胆上长了个人。
这位自称是艾克斯前任上司的钱大金,钱主管,都不知道把大脑寄存到哪里去了,大脑寄存处吗?
他一看见艾克斯泡茶,根本没客气,一连喝了好几杯红茶,然后过来了几分钟尿意就起来了,急着上厕所。
而这一上厕所就出事了,嗓门嚎的老大,杀猪般的惨叫能一路传到外面的走廊外还狂飙。
娜娜和艾克斯赶过来时,钱大金已经坐到了瓷砖地板上,疯疯癫癫地指着浴室里的浴缸一直喊有血有血,里面有死人。
但是那浴缸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长长的头发挂在壁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