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哪个敢上来?”成闵怒吼道,一脚踩到王伦的背上,踩的王伦嗷嗷直接,王伦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恶毒的看着躲到一边的朱贵,然后看向姜德说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想干什么?我在外面还有上百人,你就是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哦。是么?”姜德走到王伦身边,也没人看清楚姜德的动作,姜德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宝剑,他对着王伦的手就刺了下去,王伦狂叫一声,姜德眯着眼睛看向那些实际上已经醉的差不多的喽啰说道“王伦为首恶,今已被我等擒获,汝等愿降不杀,否则杀无赦!”
这些喽啰还有些犹豫,便又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呼喊声,一个喽啰浑身带血,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顿时说不出话来。
“主公可无恙否,我等来迟了!”那喽啰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又传来一声大吼。许贯忠微微一笑,对外吼道“阮家兄弟莫急,主公无恙,王伦三首已在我等掌握之中!”
得,这群人搞了半天是里应外合啊,这些喽啰再不犹豫,纷纷倒地投降,而阮小二等三兄弟也带着人走了进来,王伦痛苦的抬起头看去,只看到十多个黑衣人,人人手提刀刃,背背弓箭,眼神尖锐,不可小觑,便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这位小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夺我梁山山寨?”王伦不愿意连败在谁手里也不知道,便开口问道。
姜德手一晃,一把折扇出现在他手上,只看到他手一动,扇面轻展,上面画着百般人物,千般姿态,竟是清明上河图,姜德笑着对王伦说道“我乃姜信之,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这梁山乃成大业的地方,怎么能让给你这样无德无能的人?”
王伦吼道“你说我无德无能,我倒想知道你姜信之想怎么做这强盗头子!”
旁边成闵一下懵了,他有些不确定的对旁边陈广问道“主公叫姜信之?”
许贯忠瞪了成闵一眼说道“你这呆子,叫主公叫习惯了,连主公的大号也忘记了?”
成闵抓了抓脑袋,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记忆都是假的。
姜德轻摇折扇,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却让众人感觉到了一个浊世佳公子的感觉,姜德笑道“你要为盗,我却要为侠,道不同不相与谋,如何和你说得清楚?”
王伦又问道“那你要如何处理我们兄弟三人?”
姜德一用力,拔出宝剑说道“你就是你,别和人家那么亲密,杜迁、宋万我事前也了解了,不过是奉了你的命令行事罢了。罪不至死!”
得,他们两个罪不至死,那就是我王伦要死喽,王伦结结巴巴的打出了自己的王牌“姜信之,你可知道柴进柴大官人?”
柴进?小旋风?那个自己作死作了半本书的人?姜德点点头问道“可是那沧州柴进,我知道又如何?”
王伦说道“我和柴大官人是旧相识,姜小郎你看在柴大官人面上饶过我一回可好?”
姜德轻轻一笑,用手指头弹了弹宝剑,回头就是一剑,这剑正好刺中王伦的脖子,王伦两眼突出,想叫又叫不出,姜德刺完说道“柴进乃前朝皇裔,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匪类结交,事到临头还敢唬我,岂不是自找死路?”
宋万不知道,杜迁却是知道王伦确实和柴进认识,本想说话,看到旁边陈广的眼神,又不敢发声,姜德对陈广和成闵挥挥手。陈广、成闵让杜迁、宋万站了起来,姜德对二人说道“王伦已死,你二人可愿意继续在山寨投效?”
宋万犹豫了一下问道“刚刚小郎说要为侠不为盗,请问何为侠?”
姜德大声的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我等都是大好男儿,当提三尺剑,护一方水土,立万世之功,怎可蹉跎岁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所有人默默的念着这句话,只觉得越说心里越是亮堂,杜迁猛地一跪,对姜德说道“小郎君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宋万也连忙跪下,对姜德拱手说道“也请哥哥受小弟一拜。”
杜迁继续说道“我这二三十年,也不知道到底该干嘛,天天浑浑噩噩,今日我终于明白了,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带着兄弟们创下一番基业,小弟这百八十斤就这样交给哥哥了,日后风里来,水里去,但有一句怨言,还请哥哥斩了我这头!”
宋万跟着说道“还有我的,也请斩了我这头!”
姜德扶起二人说道“好,既然二位头领看得起,便是我梁山一员!”
朱贵这时也走上前,对姜德拜道“小郎君在上,受小弟一拜,朱贵愿意从此加入梁山,和小郎君说的那样,变成侠者,为国为民!”
姜德笑道“好!有朱贵兄弟加入,如虎添翼,我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先生许本,这位老英雄是陈教头,这个大汉是成闵。这三位是阮家三兄弟,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大家听到姜德不说陈广的名字,也不多问,而是互相问好,姜德又对其他喽啰说道“点起火把,召集山寨所有人前来说话!”
虽然不少人喝的已经大醉,但还是或拖或扛的到了山寨的演武场,演武场上火把通红,二十多黑衣武士手拿长枪弓箭守卫四方,一些喽啰被叫醒了发现天已经变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吵吵闹闹,一直到天蒙蒙亮所有人才算清醒。
“诸位,王伦无德无才,已被我主诛杀!你等如愿意待在梁山的,可继续在梁山落草,但务必要尊我主号令,如不愿意待在此处而预离开的,此处准备了些盘缠,尽管离去。”许贯忠大声的喝道,最后有十几人拿钱离开。
姜德让他们站到一边后继续说道“从此我梁山大堂改为聚义厅!给我在这寨前立下两个巨木,一个上书聚义保民,一个上书替天行道!
许本、成闵、杜迁、宋万、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朱贵为头领,许本为军师,成闵为大寨守将,杜迁、宋万镇守三关,阮小二三兄弟把守金沙滩,朱贵为情报头目,散播消息,招揽天下豪杰。
其余兄弟,经过重新训练后重新编组,以便各得所长!”
杜迁有些担忧的上前说道“小郎君,这山寨要是所有人都重新训练,谁来守卫?”
姜德笑着说道“就由我的黑衣武士来守卫吧,训练只有一个月,不会太难受的,等大家习惯了就好。”
看着姜德的笑容,从杜迁到阮小七突然都有了不详的预感。
——
“你们告诉我,你们现在如果和官兵单打独斗,临阵斗勇,怕不怕?”姜德对站成一排排的梁山匪徒们说道。
经过清点后,所有剩下的匪徒还有一百五十二人,其中有十一人被阮小二等人在进攻的时候击伤无法参加训练,剩下一百四十人刚好分为了七大队,分别由成闵、杜迁、宋万、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朱贵为队长训练。七排匪徒们站的是东倒西歪,简直没法看。
成闵大声叫道“不怕!”
其他的匪徒们也跟着吼道“不怕!不怕!!”
姜德点头说道“那如果让你们和数量相同的官兵列阵互攻,你们怕不怕?”
“都是爹生娘养的,怕个卵子啊?”阮小二吼道。
“对,不怕!不怕!!”
姜德继续说道“那如果面对十倍、百倍的官兵呢?要知道我们现在只有这一百多人,而官兵号称有八十万禁军!”
十倍?百倍?所有人吞了吞口水,阮小七叫道“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怕什么?”
姜德拍掌说道“勇气可嘉,但就你们现在的状态,我看根本无法面对十倍的敌人,就会有一半的人临阵脱逃,等发起冲锋后,又会有一半的人不敢冲锋,真正能杀入敌阵的,不足十人,别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我,说大伙都是义气深重之辈,但面对大军军阵,敌军万箭齐发,千军怒吼,又有几人可以站的住脚?你们虽然可能都有一身勇力,可面对军阵,仅仅有勇力没有用的,项羽力能举鼎,败于乌江,冉闵手刃百人,亡于龙城,那么面对军队靠的是什么?是钢铁一般的纪律!是互相之间如同手脚般的配合!而你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这个。
从今日起的一个月,你们将变成比宋军还要像军队的部队,要想打败官兵,就一定要强过他们,不过也不要担心,你们都想想你们平日看到的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兵,难道你们连他们都不如吗?有没有信心?”
“有!”
“大声点,我听不见?各个都是没卵蛋的娘们吗?”
看着姜德说出这样污的话,不少人感到好笑,但还是怒吼道“有!!!”
姜德点点头,继续说道“今天一天你们要学的东西很简答,就一件事,站!”
“站?”阮小二看了看自己的脚,没搞错吧?难道自己现在是跪着的?
姜德呵呵一笑说道“你觉得你们这是叫站吗?如果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你们可以说自己是站着的了,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你们还远着呢!看好了,到底该怎么站!”说着,姜德站在高台上开始慢慢的演示起来。
“两脚分开为60度就是小开,两腿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都给我贴紧了,我等会会过来拉你们的手,如果谁的手被我拉动了,就给我等着!连手都贴不紧,你还能做什么?
然后给我收腹!把你们的肚子都给我收回去,露出来是想给我摸吗?挺胸!大男儿要的是挺胸做人!你们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怕个什么?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好,保持不动,我下来给你们调整姿势,黑衣队来七个人,我来调整你们跟着学,谁要是做不好,都给我记下名字来,今日本来是有肉的,但对于站都站不好的人,我看喝个杂粮粥就行了!对了,吃肉还是喝粥,你们都是以队为单位的,一个人做的不好,全队受罚!如果你们有怨气,就去找那个站都站不好的人吧,要知道,日后你们就是要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有什么理由让别人把后背交给你?”
姜德大声的吼道,看的旁边的许贯忠是一愣一愣的,他还没有想到姜德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姜德的脑海中却是出现了他在另外一个时空中的周卫国叔叔训练人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大字不识的士兵,也是这样心有仇恨的百姓,他们能练出来,自己也能把这些匪徒练出来!
“成闵!你还说你是个勇士,看你这肚子,想告诉别人你怀孕了吗?给我收回去!”
“你!手一拉就松,给我贴紧喽!你是面条做的不成?我要的可是钢铁汉子!”
“阮小二,我知道你有伤,要么你就说没法站着,滚回去休息,如果要训练就给我把伤痛忘掉,看看你站的像个什么东西?东京城的兵痞都比你像个人样!”
姜德一个一个的走过去调整,黑衣武士看着姜德调整了一遍也就知道这其中的要点是什么了,一人负责二十人的不断调整。姜德看看时间,快二十分钟了,才喊道“休息!”
“累死了啊,我感觉我身体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的天啊,为什么光站着就这样累啊,比我下田还要累。”
“我的腰哦”
看着乱成一团的匪徒们,姜德拿着旁边的锣一阵猛敲,等大家安静下来才说道“怎么?休息也不会休息吗?谁让你们随意说话的?都给我坐好,说话不许大声,谁的声音让我听见了,就上来和我说!”
所有人低着头,不少人心中怀恋起了王伦在的日子,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辛苦。
“怎么?觉得太苦了是吗?古人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果你们觉得站一会都觉得辛苦,你们就想一想因为官府压迫而快饿死的亲人,想一想在边疆被西夏、辽人欺压的百姓,想一想南方为了一块石头而倾家荡产的人们,你们难道还苦吗?如果还有觉得苦的,就自己退出,我姜某人绝不阻拦!”
没人敢说退出,倒不是其他,这算个什么事情啊,等以后别人问这么不在梁山待了,和别人说因为寨主让自己站一会,自己受不了?这算个什么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