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问道“什么要求?你说吧。”
姜德拱手道“如有人愿意走水泥新道,除皇亲国戚、军队公务外,都需按人头收费。这就叫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留留下买路财??”蔡京瞪大了眼睛,听着这句黑话,猛地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你这小郎,真的有趣,此话你应该留给官家听,官家一定会喜欢,好,老夫答应你,必定为你进言小郎,你此次回乡,准备何时再来京城啊?”
姜德回道“等琼楼建成开业的时候,小子一定回来,到时候还希望太师能赏点墨宝呢。”
蔡京挥挥手说道“有官家在,哪里轮得到我的份?”
蔡京又和姜德说了几句,嘱咐姜德也和赵佶说一声,便让姜德离开,等姜德离开后,蔡京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问道“你们觉得这小子如何?”
蔡鞗先说道“孩儿对姜小郎没什么感觉,但那个许贯忠却真的是见多识广,满腹经纶呢,孩儿真恨不得多和他谈上一会。”
蔡京摇摇头说道“鞗儿,你书生气太重了,这可不行!那许贯忠不过姜德一幕僚,有什么好深交的?”
蔡绦则说道“孩儿看不透姜小郎,旁人找爹爹,要么求财,要么求官,要么求名。此子却不明白他到底要什么,仿佛他现在要的东西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爹爹,你可见过此人真心的笑?”
蔡京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说的是啊还好此子年幼,等他长成后,也不会和我蔡府有什么厉害过节,你们几个啊在我心中都不如此子!”
——皇宫
“姜德那小子又要走了?”赵佶看着新送进来的《封神演义》对旁边的梁师成问道。
梁师成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越来越被赵佶看重,梁师成也明白,自己能这样其中有不少姜德的功劳,平日说话自然也多向着姜德。
“回官家,小郎君说他这几个月出来,先生已经在责怪他不好好读书了,说要回去读书用功呢。”梁师成小心的说道。
赵佶一听,顿时放下手稿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先生,简直是胡说八道嘛,就姜小郎的文笔,还需要读书吗?朕都许了他一个同进士了,还不够吗?”
梁师成听得不由苦笑,这同进士的许诺虽然说皇帝一言九鼎,但也没人敢完全当真啊,这可是同进士出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姜德要是真的毫无才学,怎么可能让满朝大臣心服口服呢?
赵佶想了想,问道“那这《封神演义》他有交代什么吗?”
梁师成回道“回官家的话,姜小郎说了,这书他会每月送来新的手稿。”
赵佶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罢了,让他去吧,这小子也是有趣,再过两年,必为我大宋栋梁。”
那是,只要可以陪赵佶玩的高兴的,都是妥妥的栋梁之才!
——
姜德回到酒楼时,林冲已经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赶来了。
姜德此时还没有和那个后世臭名昭着的高衙内遇上,林冲和林娘子自然也更没遇上了,虽然林冲失去了王进这个挚友,但新婚生活足以冲走他所有的不满,看着林冲一脸幸福的样子,姜德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自私了,这个念头一串出来,姜德就连忙摇头好打消这个念头。
林冲只是一个教头,如果没有自己,还是会遇到高衙内,最后还是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推上一把,到最后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师弟,你怎么了?”林冲看到姜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担心的问道。
姜德抬起头笑道“哦,没什么,林师兄请放心,只是想到了近日官家的一些做法,有些担心罢了。”
林冲一听是这事,叹道“师弟你年纪虽幼,却有忧国忧民之心,又不像为兄这样只有一身武艺,没有文采,日后必然是封侯拜相之人啊。”
“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倒是羡慕师兄的一身武艺,好男儿应带三尺剑,平乱世,立不世之功!今日我大宋北有契丹,西有党项,南有南越、大理,东有高丽、倭国,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时候,师兄可不要说什么丧气话啊。”姜德劝慰的说道,心中却暗中窃喜,他巴不得林冲对朝廷失望之极呢。
林冲叹了口气,如今高俅上位,军中更加不看重什么武艺兵法,只看重溜须拍马,自己又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恐怕这辈子都只能当一个教头,最多当一个都教头退休了事。
林冲拿起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看到了旁边的妻子,心中又暗道,这样也好,自己不用上战场厮杀,可以和娘子白头偕老,也是一件快事!
许贯忠看着林冲的一举一动,心中已经了然,他也举起一杯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你和夫人可真是恩爱啊。”
林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倒是让许先生见笑了。”
许贯忠摇摇头说道“林教头,休怪我多言,我看嫂嫂天生丽质,这东京城内又纨绔众多,如有一些好色之徒窥视也是正常,林教头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林娘子连忙看向林冲,林冲握住林娘子的手说道“许先生说的也是,不过许先生请放心,这东京城内,能战的过我林某枪棒的不过十几人尔,一些宵小却是不怕。”
许贯忠叹道“自古小人难防,主公,林教头也是我们自己人,不如留下几个武士给他做护卫,日后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啊。”
姜德拍手道“却是如此,林师兄莫要推辞,这些人的俸钱都由小弟负责,这一来可以日常帮衬师兄,二来师兄也可以帮我调教一二,日后也许有用。”
林冲推脱了几下,说不过姜德和许贯忠,最后只能收下,酒足饭饱,各自归去。
——
“先生,你叫我?”姜德走进周同的房间,看着正在看书的周同问道,回手关上了门。
周同叹了口气,放下书,认真的看向姜德,问道“小郎,你过来坐下。”
姜德坐下看向周同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周同看向姜德问道“小郎,你这两月到底去了哪里?”
姜德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先生问这作甚,我和许先生不都说了么,就是去山东各地看了看。陈教头也可以作证的!”
周同眯了一下眼睛喝道“还敢说谎!”
这一喝,倒是让姜德镇定下来了,姜德看向周同问道“先生,这些事情我看还是就此打住吧,日后先生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我只能和先生说,我没有做什么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
“没有违背良心道义?我且问你,那姜信之又是谁?你敢说不是你吗?这时间如此巧合,身边一持枪老人,一玉面书生,还有一个什么拿斧头的少年,这少年恐怕是你半路上收的吧!我去问那陈老头,陈老头吱吱呜呜不愿明说,我便知道了三分,好你个姜德,我教你武艺,难道就是要你去当强人的吗?”说着,周同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变爪,如钩如剑,直盯着姜德,继续说道“今日你又要派人到你林师兄身边,恐怕保护是假,陷害是真,你莫不是想让你林师兄也当强人不成?”
姜德看着周同如猛虎一般的气势,不由倒退了一步,然后立刻说道“先生为何如此误会于我,那姜信之是我不错,但那梁山军可干过半点违背天下道义之事?”
周同怒道“强人就是强人,哪里有这么多的道理!你今日可以当强人,明日就可以当反贼,我周同今日就大义灭亲,免得你日后坏我河山!”说着,周同双手如同铺盖一样向姜德打来。
“周先生且住!”许贯忠猛地冲了进来,但他哪里是周同的对手,正在危机之时,一杆银枪刺了进来,横挡在姜德与周同之间。
“我说周老头,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徒儿,哪里容得你说杀就杀的!”陈广银枪横扫,避开了周同。
周同看向陈广,骂道“你这老汉,怎么也敢和他一起胡闹,他在梁山聚兵,日后必是要作乱的,今日不除了这个小祸害,日后非得有千千万人死在他的手上!”
陈广哼道“周老头,别以为就你知道天下大义,小郎已经和我保证过了,他做的我也看在眼里了,他带的梁山军比那些什么禁军还要讲军纪,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百姓,不劫商旅,不妇女,不贪人粮饷,说实话,带着那些小兔崽子的时候,可比昔日在西军中要痛快太多了!
要说这样也是错,那么就让我陈广陪着小郎一起错下去好了!”
周同骂道“老匹夫!不知对错,就是你教坏了我的徒儿!吃我一招!”说着,周同的两个胳膊上的衣服突然崩开,只看到两条胳膊上青筋直暴,肌肉隆起,这还是姜德第一次看到周同这样的场景,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好老汉,就让我看看你铁胳膊到底有多厉害!”陈广把枪一插,双手一拳一掌,迎了上去,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武林高手你来我往,脚下踏石石粉碎,拳中梁柱梁柱飞,好一场龙争虎斗,看的渐渐赶来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你这老顽固,小郎又不是恶人,你怕个什么?”
“这小郎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只要给他机会,他就可以把这天下搅的天翻地覆,到时候天下白骨,你担当的起吗?”
“现在就好了?你是没看到那些百姓有多惨啊!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本就是我们学武之人的本职,我看你周同这么多年血气都快被磨光了吧!”
“胡说八道,有血气和外敌斗去,杀自己人算什么好汉!”
二人是一边打一边吵骂,许贯忠看了看四周,对岳飞说道“岳飞,你和王贵等人带人守住四门,不许外人窥视!”
岳飞等人看到自己两个师傅居然打了起来,心中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许贯忠的吩咐,才找到了主心骨,哎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许贯忠在对阴沉着脸的姜德说道“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万一让外人窥视其中,可就大事不好了。”
“许先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想再被人这样威胁一次了!”姜德带着一丝杀意的看着周同,许贯忠一看姜德这样,连忙劝道“主公,周先生不过是一时对主公不了解才如此的,万不可动气啊,人才难得!”
姜德慢慢的放下了拳头,他身为一个穿二代,其实心中是一直带着一股傲气的,却被周同、陈广一而再的威胁到生命,这简直让他无法接受,他看向周同,大声叫道“两位先生且住手!”
周同和陈广双拳互击了一下,陈广退到姜德的身边,哈哈笑道“痛快!痛快!你这老头武艺果然没退步!”
周同看向姜德,姜德对周同拱手说道“先生可能听徒儿一言。”
周同点点头,姜德便说道“自祖龙一统天下至今,已过千年,无论哪朝哪代,都以天下一统为己任,唯我宋朝,偏安中原百年,且不说当今官家并非明主,就是太祖、太宗之时,也没有夺取燕云十六州。
今日辽国日渐腐败,天下大势运转,已到渐变之时,小子年幼,尚有数十年可等待,如天下大势突变,可提三尺剑,创一番基业,如时不我待,也可出海东击高丽、倭国,扩我华夏疆土!”
姜德说着,一挥手道“好男儿应求不世之功,我等学文练武,难道就只是为了牧民守成不成?大宋承平百年,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和平,而是能为这些不断增加的百姓夺得更多土地的血和铁!我大宋开国时多少人丁,今日又多少人丁,再过百年,我大宋土地可养乎?唯有对外扩张才是我大宋唯一出路!
我知道这海外还有无数疆土为蛮夷所有,那里无君无父,或弑人而食,或只知鬼神,或无人教化,那里都需要我们去救助他们!
周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这开封城头上不挂上别国的旗帜,我姜德永不背宋!”
周同看了看姜德,又看了看陈广,问道“呼啸山林,也叫不背宋?”
姜德回道“梁山之上又无开国,如何能说背宋?如我真的想背宋,三日之内,皇宫便会被我夷为平地,先生信是不信?”
周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真的相信姜德有这个本事,他点点头说道“好,我就继续看你走下去,如果你当真如你所说也就罢了,如你只是为了你的野心,就算你在万军之中,我周同要取你的首级也如探囊取物!”
姜德再拜,周同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这一夜的大闹,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姜德吩咐了岳和一通后,又让人把那汽车藏好,便带着大队人马往内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