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再坚持一下,平安京的家人都等着我们呢。”源为义很清楚如何鼓动士气,一句带你们回家就足以让这些人对他不离不弃了。
正走着,源为义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他猛地趴下,然后道“是马蹄声,最少有一百骑,快!谁会宋语,告诉他们我们是来投诚的!”
“我会,大家和我一起喊!”源义国道“不要『射』箭!鸟羽帝在这里!快跟着喊!”
“不要『射』箭!鸟羽帝在这里!!”源家家将们纷纷跟着喊了起来,喊叫声在野地中足以传到数里外。
“他们在喊什么?”在后面的公卿听到喊叫声,让追兵停下来,然后凝心一听,顿时大叫不好“快!快追上去!源家和宋人要接上头了!”
源为义听得不错,的确有一都骑兵正在巡逻,为首的都头听着喊叫声,奇怪的道“鸟羽帝?那不是倭国的国王吗?怎么会在这里?一排和我走,其他人在我身后两箭之地,心是埋伏!”
骑兵们立刻分为两队,这都头带着一队骑兵来到源为义等人面前,看到源为义有数百人,但在火把下可以看到并没有摆出战斗队形,箭未上弓,刀未出鞘,便安心了三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鸟羽王在哪里?”都头机警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附近没有什么可以藏兵的地方,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在手上戴上了盾。
源为义走上前,都头嗯了一声,枪尖指向源为义的武士刀,源为义哦了一下,把刀丢给后面的武士,然后走上前道“在下是源家栋梁源为义,吾等听闻平阴侯礼贤下士,用人唯贤,特来投奔!”
“你们是来投降的?”都头微微把枪尖放下,然后道“之前你们的鸟羽王呢?”
“那个只有我们见到平阴侯大人才能出来!”源为义担心被眼前的平阴骑兵抢了功劳,故而道。
“都头,你看那,看那火把,恐怕有上千人!”一个军士指向一处道,都头站在马上看去,果然看到一条火龙正在向这边奔来。
“大人,那些是追我们的追兵啊,请大人快带我们离开吧。”源为义焦急的道。
这都头却不慌不忙的道“不过千人,此处为平原,有何惧之?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看我破敌!”
着,这都头催马上前,旁边的军士拿出哨子有节奏的吹了起来,在远处的数十骑听到声音,也跟了上来。
“家主,这不过百骑,如何能敌千人?我等还是快快离去吧。”源义国看着在一旁列阵的骑兵们对源为义劝道。
源为义摇头道“吾等日后就要在平阴侯麾下了,如平阴侯知道因为我等缘故,使其失去百骑,会何等愤怒?
这样,我率人和他们一起迎敌,你带鸟羽帝去见平阴侯大人。”
“栋梁!”源义国抓住源为义的手,想再劝,源为义喝道“如果我死了,平阴侯大人只会更加重视我们源家,为了源家,难道你连走几步都不愿意吗?快走!”
源义国咬牙看了一眼源为义,在一班平阴骑兵的护卫下走了,源为义带着剩下了两百余人道“诸位,让我们为了源家的未来死战到底吧!”
“嗨!”
源为义走向边上列阵的都头道“请让我们也加入战斗吧!我们愿意用鲜血证明我们的忠诚!”
那都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你们在边上压阵就好,不要妨碍我们战斗。”
“遵命!”
“对了,你叫什么?我刚刚没记住。”
“在下源为义,不知道大人姓名。”
“吾乃梁山骁骑师第三团梁巍!”梁巍完对周围道“排的紧密一些,敌军马上就到了!”
“梁巍”源为义喃喃的念了一遍,他看着排成了一个方阵的骑兵,奇怪的道“骑兵不应该以锥形阵为佳吗?为何要列方阵?还排的如此紧密,这样的话,如何能施展马上武艺呢?”
从古代有骑兵开始,骑兵战斗依靠的都是自身的武艺,因此常有弓马娴熟的赞美,列的阵也是以武勇者为先列的锥形阵,互相之间较为松散。
而梁山骑兵,因为受到姜德极为重视队列的影响,加上山上最知骑兵的呼延灼建议,开始改革了骑兵战法,使用的是近似后世的墙式战法,所有的骑兵排成二到三排,骑兵和骑兵之间保持一臂的距离,用最为密集的阵型去撞击敌军,这将使得军士的武勇弱化,而强化集体的力量,在这样的阵型下,一般的古代骑兵对上都不会是对手,甚至两百人打一百人都会觉得自己人少,白了,这样的阵型其实就是在局部形成多数打少数的局势。
但这样的墙式骑兵战术并不是真的只有近代才有,古代的骑兵大师们懂得这样道理的不少,只是这需要骑兵有极高的纪律,一般只有真正的精锐才做的到,例如西夏的铁鹞子,金国的铁浮屠,而大宋,唯有西军将门手中有一些可以做到如茨部队。
梁巍检查了两遍阵型,然后喊道“全军听令,准备战斗!”
“哗!”一阵举枪的声音传出。
“哔”口哨声传出,骑兵开始慢慢的跑了起来,由于只有一百骑,梁巍只排了两排,但每一排都有百米横截面,五十杆长枪齐刷刷的指向前方,而前方不到五百米,就是那条越来越近的火龙。
“哒!哒!哒哒哒”
数百只马蹄一起踩踏出来的声音让追击的倭军急忙停了下来,在轿子上的公卿听着越来越近的轰隆声,吓得直达哆嗦,他们哪里有过上战场的经验啊。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
“不好了!是骑兵,快!快聚拢起来!布阵!长枪手到前面去!!”军中有经验的武士看着吓得不知所措的公卿,心中暗骂一声,就带着军士开始排兵布阵。
“杀!!”梁巍大喊一声,一百骑兵跟着齐声大喊,冲到跟前,对面脸箭羽都没『射』几支,这让他们信心大增。
兵法云,溃散无法是为『乱』。
眼前的倭军就是一只『乱』军。
“噗呲!”梁巍一枪拨开刺向自己的长枪,然后将自己的长枪送到那倭军的胸口,战马继续奔驰,那倭军被冲力带倒,梁巍右手一个倾斜就借着马力将长枪拔了出来,然后再刺向下一个倭军。
骑兵就像一面墙一样压了下来,在前面的倭军长枪手连一点波浪都没掀起就被砸散了,骑兵继续往前冲去,无论是什么,都是马蹄践踏,长枪突刺,那火把形成的火龙被瞬间打成了一片萤火虫。
原来在轿子上的公卿,看着那带着面具,如同地狱中出来的骑士,吓得抓着轿子就叫道“快跑!快跑!你们给我顶住!顶住!!”
那扛着轿子的都是公卿府上的仆人,早就想跑了,听到公卿这样,转头扛着轿子就跑,跑了两步,大概是觉得扛着轿子太麻烦了,干脆把轿子一丢,背上公卿就跑。
公卿跑了,剩下的军士更加没有战心了,黑夜之中,又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冲杀过来,接下来,就是一场追击战。
而追击战对于骑兵来,就是一场屠杀。
在后面的源为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惊呆了,倭国的军队作战一般依靠的是弓箭杀敌,对于骑兵的运用也是骑『射』为主,骑兵冲杀战法要等到战国武田信玄才会大规模使用。
“如此威武雄壮之军,如何能敌啊?”
源为义突然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抱上了一条大腿。
平安京
姜德看着被席子包裹住的鸟羽,摇摇头,然后看向边上的安倍泰亲。
安倍泰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然后道“这却是鸟羽陛下。”
“好!源家弃暗投明,先记下此功,待此战功成,我必有嘉奖!”姜德开心的道。
“多谢侯爷!”
姜德回头看向鸟羽道“鸟羽王,还烦请你写一道手书了。”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想做什么?”
“鸟羽王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乱』臣了?”姜德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道“要怪就怪你的子孙吧。”
“我的子孙?”鸟羽还没反应过来,姜德便道“来人,带下去,让他先休息一下,然后让他抄手书!”
“我不抄!我不抄!!”鸟羽疯狂的大叫道。
“鸟羽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姜德看着被军士架起来的你爱与道“有的时候,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不是也是,有的时候,不是你写的,就不是你写的,是也不是!带下去!”
鸟羽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裸』的话,被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他只觉得面前这人根本不是从宋国来的,而像是从辽国来的。
姜德回头看向众人道“失去了鸟羽王,藤原忠实和白河谈判的本钱就少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合兵一处,让军士做好准备,想来白河很快就会有书信送到,到那个时候,就是开战的时候了。”
音羽山
“啪!”藤原忠实一巴掌把追击不成反而损兵折将的公卿打倒在地,他喘着粗气看着地面,良久后道“去,告诉法皇陛下,鸟羽陛下现在在宋人手上,如果他想倭国不亡,就答应我的条件,不仅仅要续存我们藤原家,并且不能追究任何一人,而我会在事情结束之后给他一个交代。
如果他还是不愿意接受的话,我就带军队去投靠宋人!我想宋人要治理倭国,还是需要一个关白的!”
白河大营
白河看着藤原给他的书信,哼了一声,丢到一边,然后道“告诉藤原忠实,事后只要他出家,其他人我都既往不咎!”
因为源为义把鸟羽带走,原本还在厮杀的两只倭**队迅速谈和,只用了一日,白河军就开始和藤原军交接起了防务。
五月二十四日
关东方向,成闵看着燃起了狼烟的不落关,挥了挥手,数十门从战船上运下来的火炮排成了一排,一个个沙袋被摆放在火炮下面,形成了简易炮台,不落关上,倭军们惊慌的跑来跑去,寻找自己的防御位置,弓箭手看着城下的火炮,测算了一下,发现怎么也够不着,不由有些干着急。
“放炮!”成闵猛地一挥巨斧,数十门火炮一起发出怒吼,肉眼可见的数十个铅球飞向了不落关,砸在了不落关的城墙和城楼上,还有一颗极为幸阅砸中了那紧闭的大门,大门前的铁栅栏被一炮打出了一个凹陷,铅球在凹陷中冒着青烟,才徐徐落下。
“就这样打!给我对着那城门打!打到那城门破了为止!”成闵信心满满的道,和他相对应的是,在城墙上的倭军在一阵阵的城墙震动中瑟瑟发抖。
音羽山下,白河坐在轿子上被一群侍者抬着上山,他用尽心力没有攻下的音羽山,已经彻底对他打开了怀抱,他看着跪在一边的藤原忠实,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啊呀,藤原大人,不过是一些误会,快起来吧。”
藤原忠实看着白河『露』出这样的笑容,只觉得浑身发冷,他太了解白河这个人了,越是如此,越代表着白河对其的怨恨。
“法皇陛下,平安京的丢失实在是太抱歉了!”藤原忠实看到白河走向房间,急忙跟上前道。
“没什么,再夺回来就是了,听宋人也不过一万多人吧。”
白河毫不在意的道。
“这只是在平安京的数量,在倭国的所有宋军恐怕在三万到五万之间。”藤原忠实很清楚关西的情况,而且他相信白河也很清楚,因此老实的道。
“这样啊先给那年轻的平阴侯下个战。”白河起身,早有笔墨准备好了,白河洋洋洒洒写了几张纸,对一个侍者道“给平阴侯送去,我在这里和关白大人话,等待你回来。”
那侍者应了一声,白河等侍者走后对藤原问道“鸟羽被源家的人带走了?”
“微臣无能,陛下被挟持之后,微臣也命人前往营救,但却被平阴侯的骑兵阻拦了。”
“没什么,但倭国皇不能落到敌饶手中,这对我们太不利了,我准备重立皇,你看如何?”
藤原忠实还能什么呢,只能笑道“这自然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何人适合。”
白河笑道“我看璋子皇后肚中孩儿就很合适。”
藤原忠实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河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先不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这肚中的孩子当皇算怎么回事,这到底算是有还算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