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鲜生觉得特别丢脸,恨不能赶紧找个洞,入地三尺,躲避大家嘲笑的眼光。
他刚才一通操作猛如虎,成功收获两个师爷,觉得自己如此成功,肯定也建立了山一样高的声望,在场所有人等都对他这个手段赞誉有加。
哪里想到,在他们眼里,他的那些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这也太丢脸了。
趁花鲜生受了挫折比较老实,接着这个空挡,孔毓良跳了出来。
“在说正事之前,我也有一个闲事,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解决一下,那就是我这个孔孟之道的当代首领,至今还没有传人,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老孔活了一百多岁,一直瞎忙,连一个成候的学生都没有!我觉得这可不行,虽然孔孟之道不怎么样,也是一门学问,就说神纹的基础,我听我师父保罗三世说过,到后来的那种复杂的神纹阵法,都是长篇大论的,我孔家老祖宗编纂的四书五经一类威力一定不小,可是到我这里失传了话,岂不是人类的大损失?至少将那些异种生物灭光了以后再从历史中消失,才算死得其所是不是?本来老夫也不着急,可是这次要去打那些万星盟的强大敌人,我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找个好徒弟把我孔孟之道的好东西传给他,就成了当务之急;本来我也想不起来,但是看到我师父保罗三世、还有另一个老头抢徒弟就跟赶死一样,我就坐不住了,所以我决定以孔孟之道第九十九代传人的身份,召收第一百代传人,就在今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有有为青年赶紧踊跃报名!我即可予以审查,择优录取,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我可不收歪瓜裂枣。”
说来也怪,这里就这个几个人,你说了就公开招收不就得了?可是他的两只眼睛却紧紧盯住花鲜生,好像饿狼看到了一个小肥羊羔儿。
把花鲜生给盯得浑身发毛,本来他是主动找师父,还想着多多益善,两个比一个好,现在突然情况反转,不由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狗蛇一直寻找机会,想着进入人类的文明世界,也当一个不比文明人差的文明狗,一听到老糊涂老头儿宣布了这个意向,大叫:“选我!选我,我狗蛇每天跟您学习四十八小时孔孟之道。”
孔毓良一看那个狂热的狗头,当然不想教狗,他连君子和小人都分得一清二楚,狗类就更加看不上眼了,眉头不由一皱。
“老夫从我先祖的时候,就提倡有教无类,你是狗蛇吧?当然是属于无类范畴,属于可教的对象,这样,老夫略微考一考你,不难,就把《论语》倒背一遍,难的估计你也对付不了,知道《论语》是什么东西吧。”
狗蛇一直头晕目眩,倒背论语,正背我也不会!别说背了,让我看着书念也念不下来,即使它认得我,我也不认得它。
“这样啊,难倒不难,可是我早饭没怎么吃,有些晕头,我有个习惯,一晕头就降低记忆力,我看我还是算了,本狗退出。”
狗蛇回头走了回去,泄了气,明显身材又小了一圈,看来文明大门自己要进去比美梦成真还难。
孔毓良毕竟讲究仁义至上,只是他知道狗蛇实在能力有限,难以承当孔孟之道传入的大任,并非是歧视它,于是整理措辞安慰它道:“狗蛇既然你知难而退,对你未必不好,我看你有自知之明是福不是祸,我这里给你一个应允:等我找到了合适的学生,我可以让你跟他一起旁听,而且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他请教,比向我请教容易多了,你们的共同语言还多,岂不是因祸得福,强似和我干巴老头子学,那多枯燥啊。”
狗蛇一听大喜:“谢谢师爷!您老的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孔毓良厌弃地说:“真是蠢狗!我徒弟还没有找到,你这么早高兴有什么用。”
这边孔毓良为良徒难寻急得要撞南墙,那边花鲜生忽然呀的一声。
“对了!我果真还有正事没干!刚才我任命了两个高级官佐,一个是智枢,一个是灵枢,哎,不对,只任命了一个,就是灵枢,智枢是以前早就搞定的,但是我们新增加的力量非只一人,论情论理,我都要赏你们每个人一官半职的,也好让你们为我付出犬马之劳,对了,不是为我,而是为复仇纵横!即使狗蛇那个狗东西,都当了狗枢,何况你们?比狗枢厉害多了……”
呱呱呱!呱呱呱!
又是那个火鸦,看着也不傻,不知道为什么笑点那么低。
“你笑什么,火鸦?小子我说话算数,你来我复仇纵队效劳,我也封你一个‘火枢’,专司放火决不食言!到时候不管到什么地方,你想烧什么就烧什么,是生烤,还是活烧,悉听尊便。”
呱……
火鸦什么市面没见过?一听花鲜生开出的条件,张嘴就要嘲笑他。
可是稍加琢磨,可以肆意放火,死活随便,对他还真是非常有吸引力!
也许可以跟着这帮家伙兜一圈风?开开眼界还是小事,跟着他们保证不枯燥。
不过,他也是不能随意乱跑,即使想去也要经过他的直属上司同意才行。
于是就闭住那个专门负责呱呱的大嘴,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找你你不能反悔。”
花鲜生暗喜,这老憨眼看被忽悠了,我得便再加把劲。
我这收集人才的路子也非只限于一种,正路邪路都要走一走,才能多聚能人异士,广招各路人才。汇聚所有力量,击败强大万星。
如果火鸦都能在我帐下听令,那是多么好的广告啊。
这种不明来路的喷火高手,都能为我所用,对别人肯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号召力量,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那绝对强国我一个毛孩子的千言万语,你还不赶快过来,效出你的犬马之劳?
“孔毓良孔爷爷!现在该你听令了!有一句令我从小奋发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是令先祖孔老夫子说的吗?今天我就要将它落实到孔爷爷你的头上;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和特长,最坚持的一点,就是古圣先贤有什么伟大愿望,我就非常顽固地给他落实,比如孔老夫子的天生我材必有用,虽然我对他老人家的怀才不遇无能为力,却可以惠及子孙!作为复仇纵横的总枢,我现在颁布最新任命:孔毓良为复仇纵横的文枢,不是文书,负责文秘工作的助手,而是文枢,总管所有跟文化传统、文学文艺有关事务,凡是涉及这个方面的事情,上到我总枢,下到每个队员,都听你的;嗯,还包括所有我复仇纵横战旗所到之处的任何地区的居民和事务,都归你管,位高权重,让孔老夫子含笑九泉!你也可以在死后回首往事,对这事引以为荣,和你先祖一起含笑九泉,二人一起,加倍含笑九泉,就是十八泉,去那任何人都没有到过的地方,岂不美哉?同时,你的责任也是一样,如果在文枢所辖范围出现任何问题,我都唯你是问,绝不轻饶。”
孔毓良一听不得不振奋,将他随意的身躯站直大声回答:“然!”
有文化的都知道,那就是是的意思,不过那是孔孟之道流传下来古代礼仪之一,文化浅或者没文化者,就懵然不知了。
比如狗蛇,就如同坠入五里雾中。
长嘴火鸦自然不能错失这个唠叨的机会,呱呱!
也不知道他是赞同这个安排还是反对。
不过,实际上火鸦是在比较,你这个文枢比我的火枢,哪个更厉害一些?
都说孔夫子搬家,尽是书,显摆你书多;可是我一把火能给你烧的鸡飞蛋打,一片白地,看你还有什么恃宠而骄。
我火鸦文化水平不高,也许恃宠而骄不太对路?对了,应该是恃才傲物!
仗着你有书,就看不起别的东西,这个肯定对了,完美。
呱呱呱!
趁着火鸦掺乱,那边孔毓良也消化了这个任命,老本行嘛,有何不可?
突然,他灵机一动!
上管总枢下管小卒?
这里似乎暗藏玄机?
嗯,果然有!
这不花鲜生也归我管?
好!就是他了!哈哈哈!
“天生我材必有用,看我文枢展神通!开天辟地第一令,招个徒弟花鲜生!过来,贤徒!给师爷我上茶,完成拜师仪式!哈哈哈!真是好徒弟,甚得师父欢心!”
众人都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一直苦大仇深,着急找不到徒弟的老头儿,现在忽然开窍,不是,是忽然昏了头了,赖上了总枢大人花鲜生?
忽然,那个神经质的火鸦又哈哈大笑起来。
呱呱呱呱!
“你们这些人太好玩了!老孔,我不得不佩服你,果然心思敏捷快得如同我火鸦飞,竟然能斗过这个小孩子一招!小花儿,这次傻了吧?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瞎了眼,看你长不长血,已有遇到老孔那样的老雁,也敢掉以轻心。”
也难怪火鸦高兴,自从看到花鲜生,就一直看他占别人的便宜,这次受了瘪还是第一次吃亏,他一个专业看热闹的,自然希望解决复杂一些,总是一个人碾压,多没意思。
徒弟吃亏,师父自然要出来给他撑腰,否则要师父干啥。
老丫头儿第一个跳出来:“你这老头儿可真是为老不尊,为何欺负我徒儿,强行收他为徒?难道你孔孟之道的后人一直就这样强取豪夺吗?”
孔毓良和老丫头儿不熟,对他客气还是看在花鲜生面子,否则,他有一百种方法拿下老丫头儿!
当然,所谓拿下也是孔毓良的想当然,他也不知道老丫头儿的底细,不过,他没有下令动用时空穿梭机上的强大攻击能力,也是对他老丫头儿客气了。
既然如此,老丫头儿挑战自己打上门来,孔毓良也就不客气了,以为孔孟之道的传入脾气很好吗?
“我说老头儿,你别蹬着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说我是强行守他为徒,我还说你不是也一样?本来保罗三世也和你一样,可是他是我师父,我就给他留几分面子不说他了,可是你这老头凭什么我给你留面子,当然要直截了当揭穿你的画皮!你不知道我手中一根春秋铁笔,铁口直断历史是非,你那点儿小九九岂能逃过我孔夫子第九十九代传入的审视!你如果再敢反对,我就不客气,让你尝尝我的春秋铁笔外加神纹助力的厉害。先收拾你一顿,在把你写入入史书,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再……”
花鲜生那里跃跃欲试了几次,竟然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他这这才知道,自己任命的这位文枢,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孔家传人,那一套说辞,如同李白的诗篇,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瞬间就把老丫头儿给淹没冲走不见了踪影。
花鲜生插不上话,又不想看两个老头儿大打出手,于是看向另一个师父,保罗三世。
保罗三世对这种水平的掐架当然很不在乎,悠闲地看着,还在心里给他们评价一番谁占了上风。
看到新收的徒孙期待他灭火,他这才决定出手。
不过,他出手的方式很简单,不用动手,而是一声轻呵:“住口!”
这声轻呵与花鲜生的言出法随效果一样,孔毓良立即不再多说一个字。
一方面,保罗三世是孔毓良的师父,师父的话他焉敢不听?尊师重道可是自古以来孔孟之道第一训条,至今不改。
另一方面,保罗三世的神纹威力强大,孔毓良真有不服从师父的意向,那个住口神纹敢把他舌头给打成团团捆起来,如同一种小吃名叫寿司。
孔毓良跟保罗三世有了一段时间,这个本事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既不甘又老实地住了口。
那边的老丫头儿,虽然不是保罗三世的徒弟,却知道他的底细,尤其是神纹的水平,比如这个言出法随,他就不会,还不如花鲜生。
不过花鲜生是天才,而保罗三世是经过千锤百炼,才到了这个水平,是以经验为基础的,所以威力格外强大,他老丫头可不敢跟他对垒。
因为,保罗三世话一出口,世界就安静了。
保罗三世这才慢慢说:“孔毓良啊,我首先要提醒和纠正你,老丫头儿比我的资格还老,你不认识他我可知道他是谁;到底是谁我不便多言,告不告诉你,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要提醒你,你要和尊敬你师父我一样尊敬老丫头儿,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看你平常挺聪明,今天怎么就犯糊涂了呢?他如果没有两下子,你师父我能和他平起平坐和他分享花鲜生的师爷这个重要的位置吗?还有,你不知道他比我还早就成为小花儿的师父吗?我跟你说了无数次,这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造物主预定的,他率先成为小花儿的师父,甚至可以算作小花儿的救命恩人,都说明这些都是他得到造物主的青睐,你只能顺从不能反对,否则你麻烦大了,清楚了吗?”
开始的时候,孔毓良还如同炸毛的狮子狗一样随时准备战斗,可是听到后来,不觉毛骨悚然,后背上冒出一股冷汗。
自己可真是顽冥不化,这个至关紧要的事情如何就给抛在了脑后?
于是全身松弛,放松了神经,对老丫头那个方向恭敬地鞠了一个躬。
不过,眼睛没敢看老丫头儿,甚至没有抬头,实在是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