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君瑜开了口说要带“黑衣”们奢华享受一次,但身负潜伏保护之责的他们并未全部能够现身前往金碧辉煌。
君瑜最终带了那位帮她潜进禹城和回答她问题的那名黑衣,也就是血阁这代黑衣刺客的队长——黑译。
二人经过狭窄的小小胡同之后,顿觉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自黑暗之中走过,骤然看到光明的极强冲击。
胡同之外便是一个小型的商业街,明亮富贵的各色走马灯布满笔直的大道,络绎不绝的行人不断自二人身边走过,临街的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若非刻意想起,君瑜实在无法同此时此刻双眼所见的情景当成九牧某地的夜晚。
当然,纵然此刻自大道旁酒家中不时传出的朗笑声、拼酒声不断传进君瑜的耳中,但她依旧一眼便看到了那座目之所及最高最华丽的建筑。
那座不同于周围的喧嚣,不断传来曼妙丝竹之声的高雅酒家——金碧辉煌。
眼中深意一闪而逝,君瑜却并未着急前去一探究竟,她摸着下巴自上而下看了看黑译的一身黑色夜行衣后,临街拦了一位路人打探到禹城中最为高级的成衣店,然后让同黑译直奔那里而去,准备为二人进行一番改头换面。
毕竟俗话说得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在寸土寸金的禹城,富有与否成了评价一个人的不二标准。
所有君瑜担心若以二人此刻的形象和穿着前往金碧辉煌,只怕未走到那传说中的碧波街就已被人给当街拦下。
禹城虽机遇良多,但流窜的宵小亦不少,所以异于他城,禹城的守城侍卫和官府衙门侍卫有夜班之职。
碧波街上所有商家所售之物,非大富大贵的人外购买不得,所以这条街上所行之人亦多为非富即贵之人,这条街上的巡逻队较其他地方更为严密谨慎。
自成衣店出来之后,对望的二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君瑜依旧是一身男装的形象,他二人身上所穿之衣,极尽各种富贵的元素,身上金光闪闪。
君瑜与黑译,一个身上绣满了大片的牡丹花卉,一人身上绣满了大大小小的金袋子。
路过的行人看到如此耀眼华丽的二人,都忍不住侧目打量一番,然后摇头走开——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土狍子在禹城突然发达了,不过如此挥霍下去,不消几日定会穷回原点。
并未理会他人眼中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君瑜整了整镶金嵌玉的腰带后露出高傲自信的神态,同黑译鼻孔朝天目不斜视脚底带风地快速走向金碧辉煌。
因这家成衣店地处中心富贵区,所以同碧波街只隔一街的距离。
不消片刻二人就已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大门口。
此时身在这座高楼的大门口仰视看去,其富丽堂皇的精致装修更加冲击人的眼球。
“果真是楼如其名‘金碧辉煌’啊……这楼闪亮得简直能够闪瞎我的纯金狗眼……”
“啊?”
听到君瑜莫名其妙的低声嘀咕,黑译疑惑看去询问出口。
君瑜所问非所答,她将手伸向大门敞开的金碧辉煌的第一楼大堂,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兄台请进!”
二人伫立在门口之时早有伙计注意到了他们,所以在君瑜请黑译入店之时,便有伙计极有眼力地跑到门口为二人引座。
在听到经验丰富的伙计询问二人要雅间还是在一楼厅内就餐,且是否需要伶人助兴之时,君瑜佯装生气,嘴角却是微勾。
她边给伙计打眼色边被小看了般问道:“本公子看着像是缺钱的人吗?给我们一间最好的雅间,再将你金碧辉煌中最有名的伶人叫来给公子们唱个小曲儿助助兴!”
“好嘞,你稍等!”
金碧辉煌共有七层,楼数越往上就越代表来客身家的富有及势力的雄厚。
纵然店内伙计满口答应地应下了给君瑜二人最好的雅间,但最后二人却被安排在了四楼。
落座之后君瑜摸着下巴沉吟思忖,纵然自己与黑译穿金戴银此刻看起来极像暴发户,但这两身衣服及首饰腰带这些东西确实价值不菲,单单黑译金冠之上镶嵌的夜明珠就价值万金。
君瑜并不相信被专人训练而成进出接待的店伙计会不认识这些东西。
那么这些她的所见所闻连起来只能代表一件事——也许不只禹城一城便富可敌国,单这家别具心裁的酒家所接待的客人亦有可能大部分都来路不小。
如一名第一次进入金碧辉煌的毛头小子,君瑜丝毫未表现出自己的猜想,从始至终地目露惊异地看着这座可素雅可富贵的酒家,也未提到要去再顶层的楼去落座。
之前收到君瑜已有所指的颜色的伙计请两人稍等之后含笑而出。
在这里当伙计已有三年的他接待了形形色色进店而来的人,向这种想在朋友面前吹嘘一番的人亦未少见,他相信以自己的眼力判断,已将二人带到了最适合他们的楼层雅间之中,而刚刚那两位的表现,也说明了他们确实并未真的想要落座到有价无市的第七层楼中。
至于这两位所点的“最有名的伶人”嘛,应该也是偏中等便好。
所以在君瑜与黑译在店中大闹起来之后,这位无辜的伙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碗盘破碎菜汤蔓延的地和墙上,满室疮痍的场景令他突然有些头晕,这二位赔得起吗?
一直似怒火中烧上蹿下跳的君瑜似乎半分都未为自己口袋中的金子担忧,在雅间门外聚满了此时身在金碧辉煌之中进餐赏曲的各家随从。
富贵之人亦有好奇之心,因惧于自己会被误伤,于是便派了随行之人前来打探情报。
不明所以的众人只听到这个雅间中的其中一个人扯着脖子嚷着:“你们看不起我!你们严重伤害到了我的自尊心!叫你们的老板出来道歉!不然我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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