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苗小蕊的加急信,蔚絮雪就一刻也待不住了。连十天后蔚静霜的订婚宴也没有时间参加,就算得罪蔚静霜也不管了,只提前送去了贺礼,知会了一声而已。辞别女皇之后,带着自己的人匆匆忙忙上路了。
这次回京,蔚絮雪的收获还是挺大的。她得到了一些棉花种子,还有十株棉花苗。为了保证存活率,直接将这些苗种在了盆子里,又吩咐了几名侍卫专门照看,以确保回到揽月城还是活的。絮雪还特意寻了几本与农业及栽花相关的书籍,比如《农经》、《农经注释》、《植花抄》等等。回去后再让杨素鹃研究下如何种植,她就不信培育不好这棉花。
絮雪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大脑中分析着苗小蕊信中提到的关于“珍品楼”遇上的大麻烦。
事情的起因是一瓶过期的润肤霜,那位贵妇舍不得浪费,就仍是涂抹了脸部,原本皮肤就被古代劣质又不健康的铅粉侵蚀地不太好,结果脸上就长了许多红疹子,由于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几天后红疹子扩大,又痒又难受,忍不住挖了几下,结果疹子被挖破导致发炎溃烂。那贵妇担心自己毁容了,就非说是“珍品楼”的东西有问题,面霜有毒,一定要讨个说法,却又不接受赔偿,还告上了郡府衙门。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珍品楼”的股份有一半是六公主蔚絮雪的,那贵妇讨不了说法。于是她就叫了一帮混混天天到“珍品楼”闹事,害得她们所有生意都做不了。苗小蕊几次和那贵妇沟通,用尽了各种办法就是平息不了对方的怒火。不得已只好写了加急信,希望蔚絮雪回来商量对策。
因为信中将事情原委说得很详尽,所以絮雪马上想好了对策。这贵妇如此闹腾,无非就是为了出口气,自己的脸变成这样,她“珍品楼”的确推脱不了干系,但若非要让“珍品楼”背这个毁容的黑锅,是绝对不可能的,那等于是砸了自己的招牌,那才真的可以关门大吉了。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那位贵妇的脸,并且让她知道,引起红疹的原因不是她们的润肤霜,而是她皮肤本身就出现了问题,而使用过期的润肤霜只是让她提前发现皮肤的问题而已。
蔚絮雪对于那些养颜护肤的相关知识早就给“珍品楼”的所有员工培训过了,之前的一年多的准备时间可不是白白过的。所以她相信,信中所说的情况她们是站在有理的一方,那就不怕贵妇的敲诈。但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赶路,希望能尽快回到揽月城。
不过,现在最让她头痛的却是后面的那两个人。一个当然是已经申请回月兰郡的冷夕,前几天他刚刚得到女皇的任命,正式接收他母亲的将军府,官位由飞骑军少尉升为少尉,连升了两级。因为年纪轻,怕没有经验,所以只在月兰郡担任护国将军一职,虽然可以领兵三千,但这官职其实是华弥国武官当中较低一等的郡县编制的官位。工作主要就是整个月兰郡靠近国界那片地区的治安要他管理,若是出现匪徒是可以出兵围剿的。当然,凡是比他高等的将令急召,就必须听从上级指挥的。还有就是,他以及他的三千武装士兵全得听六公主蔚絮雪的。
这次他回去一来是去上任,而来也是为了解决人生婚姻大事的,至少在女皇那里他是用这理由的。不过以蔚絮雪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这些都是托辞,要他成婚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另一个麻烦就是夏瑾煜了,他的身份是炽影国最受宠的小皇子,现在是她蔚絮雪的联姻对象,也就是未婚夫。
虽然夏瑾煜已经十四岁,这在现代也是个初中生了,但他着实幼稚得很,和那个才十一岁的千盛皇子根本不能相比。所以说那天他落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太单纯了,个性又有些冲动,做事不计后果,这样就着了那盛玉铭的道了。
而现在,这俩人各自骑着马,正大眼瞪小眼,互相斗嘴呢!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来个好几次,蔚絮雪都习以为常,懒得理睬他们了。
这不,他们刚刚又因为谁比较厉害而争吵了起来。夏瑾煜幼稚也就算了,现在连冷夕也跟着瞎胡闹,简直让絮雪感到无语,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两个麻烦,谁来把他们打包带回月兰郡得了!
“我是皇子,而你只是个护国将军,只能领兵三千而已,这职位根本算不上什么!再说了,我现在还是六公主的未婚夫,未婚夫懂不懂?你得尊重我,毕竟我的身份地位都比你高!”
“切,你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会打仗吗?你会领兵吗?皇子?皇子算什么,养在皇宫什么都不会好吗!这一路还要带那么多仆从,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给我们添麻烦就行了,不过你要是指望我尊重你,那还是省省吧!”
“你,你这嚣张的,嚣张的臭小子!”夏瑾煜气得满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不跟你这个鲁莽又粗鄙的武夫计较,哼!”
“我才叫懒得和你说话呢!”冷夕兀自骑马上前,不再鸟他,气得后面的某个人哇哇大叫。
“喂!你们吵够了没?”蔚絮雪从车厢中探出头来,“前面就到银霞郡了,我们得找住店,明日再接着赶路!”
“好,那我先去找住店,你们慢慢来。”冷夕就只身一人,行礼也少,所以找住店这样的事通常都是他去干。才说完他就一个扬鞭,策马飞驰而去了。
后面跟着的夏瑾煜则一脸委屈样,上前来告状:“絮雪,你看那个冷夕,他又欺负我!”
“你们也就斗斗嘴而已,若是他真要欺负你,两三下就能将你打趴下了。”
夏瑾煜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蔚絮雪更护着冷夕了。这下好了,连未婚妻都不帮他,这一路他可得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