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任未阕总是穿得很素净,连腰间的束带都没有别样的装饰。头上惯用的束发带通常也只有两三种,头簪发饰更是没有。虽说有他父亲的原因在,但也过于朴素了。如此想来连上次送他的金簪也没见他戴过一次。
想到这,蔚絮雪突然有点闷闷不乐,连着手中的炭笔也下手重了,结果“啪”地一声摁断了。索性将脏了的纸折两折,再换了一张新的,又从旁边挑了支更细一些的炭笔,在废纸上磨了磨,重新又画了起来。
这回她直接将那个过于朴素的男子画在了纸上。打了轮廓,又轻笔细描一番,没多久一位身形俊俏的男子就跃然纸上。再将五官重点刻画一下,又用手指抹出阴影,活脱脱就是那位任家郎君了。似是搞怪一般,絮雪又在上面补充了一些首饰,都是她之前设计过的。
正当她洋洋自得地欣赏完,再想修改一下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蔚絮雪说完正要把画收起来,可还是被进来的简宁看到了。
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絮雪淡淡地问道:“什么事?”手上却已经把画卷起来放在一边了。
简宁收起那抹窃笑,一本正经地回答:“哦,回禀公主,府里来客人了。好像就是上次任郎君说起过的那两位师兄。”
“卢一川,高峰?他们来找任未阕的吧。”
“正是。”
蔚絮雪当即就让简宁通知任未阕,让他先到迎客厅去接待。
卢一川和高峰两人先到的郡守府,拜访了任郡守后才知道任未阕已经进了郡主府。
“这么说,你现在是六公主的……”高峰忍不住先开口问。
“侍郎。”任未阕倒是不以为意,没觉得这位份有问题。
卢一川问道:“可否定了婚期?”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前不久失去了父亲,有些不明白为何那么快就将自己托付出去了,所以忍不住想来确认。
“等两年后公主年满十五。”任未阕说着将亲手泡的花草茶给两位师兄倒上,才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也只能作出选择。不过,既然是我自己慎重选的,就不会后悔。”
卢一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点点头道:“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婚姻大事我们也不好过问,那为兄唯有祝福你了。以你的才智,定能崭露头角,说不定将来为兄们还得倚仗你呢!”
任未阕同他相视一笑,“那就借师兄吉言了。”
不过一旁的高峰可不那么想。
“我听说这位六公主不怎么得宠啊,各方面都及不上她的几个姐姐,以后怕是难成气候。到时候你还不是得委屈在这穷乡僻壤,郁郁不得志!”
“高师兄切莫不可这样说。”任未阕听了当即拉下脸色,“就算最终没有成,公主的谋略见识都是未阕所敬佩的,也相信她不会就此庸碌一生!”
高峰笑着转头道:“嘿,一川,这话你听听,还没成婚呢,就这般护着了,以后怕是更不会听我们这些师兄的话了!”
“高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