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蔚絮雪每天都先去一趟县府,学习一些政务的处理方法,然后就会赶去看那十亩田地,捣鼓种地的学问。就在官员们都以为这六公主果然如传闻中说的脑子不好使,竟然喜欢学农人下地干粗活的时候,蔚絮雪却不再去田里溜达了。
五天后,在董羽飞的指点下,蔚絮雪让人向附近农户打听了种植经验,又查找了当地的植物志等书籍资料,再加上亲自去田里查看土质,大概了解了些情况。最终决定等地里的庄稼成熟收成后,先增加土壤肥力,在冬季种些蔬菜,尽量赶在来年春季能种下一些新的农作物。董羽飞祈祷着在这半年内能找到些新的植物物种,再不济也要种下些能带来收益的农作物。这一下花去了大半的积蓄,如果再没有收益的话到冬天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渐渐地天气越来越热,月兰郡的夏季本就炎热少雨,这会儿进入三伏天,天气就真的开始折磨人了,贫民区每天开始出现少量的死亡。
由于西郊的贫民区现下归蔚絮雪管理,原本维护治安的那支牙卫也归了她所有。是以每天荆不悔都会来报告一次贫民区的情况。
蔚絮雪决定在死亡人数上升之前搬迁那里的贫民。只是选址有些麻烦,她都快把月兰郡的地图翻烂了也没发现有适合的地方,结果任时韵又给她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这天一早,任时韵带着任未阕来到郡主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还没等絮雪开口问,任时韵就急切道:“公主,近日天气开始反常,不久将会有大旱!”
“大旱?!你可确定,有依据吗?”蔚絮雪将信将疑。
“根据阕儿近几日的天象观测,应该不会有错。”
蔚絮雪将视线投向一旁端坐的任未阕,有些难以置信。
“你会观天象?你师从何人?”
蔚絮雪的质疑不无道理,在华弥国学观天象要拜高师,起码系统地学十年以上才可观测出天象变化,进而推断出天命之道。看任未阕也不过十五六岁,很难令人相信他会观测出不久会有大旱,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任未阕看出她的怀疑,便道:“回禀公主,未阕自幼跟着家父学观天象,虽不是拜名师,但家父之前师从华弥国内能排上名号的天象大师姚重观,所以我也算是重观大师的门下。”
“那你家父观天象也是得出这个结果吗?”
“家父近年来身体不好,已无法亲自观测,所以这两年都是未阕自行观测的。”
董羽飞好奇心又起,问絮雪:“小雪,这个观测天象就是天文学吧,学这个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我都不会,当然我也用不着去学这个。”
“这样啊,那这个任未阕很厉害嘛,感觉没有什么他不会的。不过印象中懂这种的不都是道长国师什么的吗?”
“道长国师?我不是很清楚,但这天象学的好的基本都可以在京都谋个很好的官位。”
“哦,看来这种人都是智商爆表的人才。”董羽飞了然。
蔚絮雪点点头,认同了任未阕说的,又问道:“那你还观测出了什么?”
“回禀公主,小的只观测出接下去一两个月都会干旱无雨,月兰郡会有大量贫民死亡。另外农田若不能及时浇水,秋季恐会颗粒无收,到时伤亡会更大,且引起民心动荡,怕是会有一场暴乱!”
“怎么这么严重!往年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这时任时韵回答:“已十多年没见过这种天象了,十几年前的那次大旱就持续了两个多月,给月兰郡带来极大的损失,全郡都是靠朝廷的赈灾拨款度过那次灾难的。这次如果运气好点,大旱个一个月我们也还能应付,但再持续的话就不行了。所以我们今天来就是先告知公主,要及早准备抗旱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