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看到陈老带着文婧一起来，并没觉得意外。
打开山洞门，让两个人进来。
然后关上门。
“这么突然的上山来，是七脉那边来回信了？”
“这种事，其实完全可以派个人过来通知我就行了。你们这么日理万机，就没必要亲自来了。”
陈纪水一坐下，神色就变得非常凝重。
旁边的文婧脸色也异常严肃。
徐开一看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严肃？”
“你们不是为了七脉回信的事……上山来的？”
陈纪水深呼吸一下。
然后把自己带过来的几个标着“绝密”的档案袋，推到徐开的眼前。
没说话，只是示意徐开打开看看。
徐开低头看了一眼档案袋，然后摇了摇头。
“这我还是不看了吧，我啥也看不懂……”
“而且与其让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还不如你给我总结一下文件的内容，更省事。”
“我看你们二位，都不像是时间很充裕的人。”
陈纪水和文婧对视一眼。
文婧声音依旧温和，但徐开从中听出了一丝紧张。
“这是觉醒局拿出来的‘全球第一代觉醒者’的总述文件。”
“其中包括五十七名觉醒者的详细资料，及其强化可能性综合报告。”
徐开眉头皱起，嘴里重复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词。
“全球第一代觉醒者？那是个神马东西？”
陈纪水也开口了。
“根据觉醒局的说法，所谓觉醒者，就是，觉醒了人体本能以外的异能人种。”
“觉醒，是人体科学的一种全新走向、进步。”
徐开眉头皱的更紧。
觉醒？
这特么又是什么玩意？
异能？
咋还整出个异能来了？
徐开非常之懵逼，试探性的问道。
“异能？你确定？”
“真有人身上产生了异能？还什么觉醒者？这不科学啊。”
陈纪水有些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吐槽，只是黑着脸说到。
“我觉得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修仙炼气似乎更加不科学……”
徐开张了张嘴，然后猛然发现……
我特么好像没有办法反驳啊！
你特么说的怎么那么有道理！
修仙炼气、化凡升仙，那本来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是超乎寻常人常理认知的东西。
“好吧……那我姑且接受一下觉醒者、异能的这些新鲜设定。”
“那你们这次上山来找我，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或者说……觉醒者的出现，是否给你们带来了某些程度的压力和危机？”
陈纪水听到徐开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立时点点头。
“没错，觉醒者的出现，已经令上方的风向发生了一些变化。”
“尤其是科学派的重新崛起，他们把觉醒者认定是人体科学的分支。”
“并且一起集合创建了一个半虚半实的组织，叫做觉醒局。”
“做一个比喻，觉醒者是科学的一把剑；而炼气士是反科学的一面盾。”
“觉醒局手握着这把剑，想要击穿我们修仙部的盾。”
“这场争端，我们把它称之为剑盾博弈”
徐开深吸一口气。
心里默默合计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不决的发问。
“炼气士、觉醒者，这难道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强化武朝的途径吗？”
“难道就不能友好互利的发展？共同为武朝谋进步，谋未来？”
“在我看来，这二者应该并不会冲突的才对啊。”
“又怎么会上升到你口中的那种，盾与剑的博弈较量？为什么会这么针锋相对？”
陈纪水又是和文婧对视了一眼。
显然陈纪水不怎么好直接回答这个话题。
所以文婧顺势接口。
“嗯……这里面有很多潜在规则。”
“我可以单拿出其中一方面，和你做另一个简单的比喻。”
“你可以把武朝目前的资源，当成是一块蛋糕。”
“在经济学上，蛋糕是非常通用的比喻物象，在这里依然适用。”
“这块蛋糕只有那么一点大，原本只会分配在修仙部的全民修仙大设想上面。”
“而现在，觉醒局的冒头……”
“那就意味着，蛋糕变成了全民修仙设想和全民异能觉醒设想两者一起分。”
“就算目前武朝国服力强，稳居世界之巅……”
“可这种涉及全社会、全民众的大规模计划布局……”
“又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支持两个共同发展？”
“那不仅会带来武朝内部的大混乱，还会带来许许多多其他问题。”
“涉及高层问题，我就不一一和你说明了。”
“说白了，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
“在诸多原因汇聚之下，在武朝高层的眼中……”
“觉醒局和修仙部只能活下来一个！”
“而活下来的那个，武朝会投入整块蛋糕促进发展。”
“死了的那个……”
“就是这场‘剑盾博弈’的牺牲品，会被抛到九霄云外。”
徐开沉默了一阵，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他的想法着实是太单纯太天真了。
他以为只要是能够强化武朝的途径，武朝都能够全盘接受。
但他却忽略了文婧说的这些更现实的东西。
果然，他经历的太少，了解的也太少。
陈文二人看到他沉默下来。
一看就是在思考，也没有再开口。
徐开不知道自己踌躇了多久，然后才缓缓开口说。
“那……既然如此……”
“你们上山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们对于咱们这面盾，没有足够的信心？”
“在我看来，我提供出来的双等淬体法、十境炼气法……”
“绝对是最完善的、成系统的、最详细的凡人炼气修仙途径。”
“是我亲身证明可行的道路，根本不需要你们进行更多的摸索和尝试。”
“而反观觉醒者那一边，那还只是一个起步阶段。”
“他们甚至连最基础的理论根据都还没有多少，至于强化途径这一方面……”
“更是摸着石头过河，两眼一抹黑，啥方向都没有。”
“他们没有任何前人的脚步可以供他们参考，这是他们最大的、短期之内几乎无解的缺陷。”
“而我们，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思想理论、炼气途径全都不缺。”
“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看不出，修仙部在剑盾博弈中，会有任何输得理由……”
陈纪水眼神微微一凝。
却根本没思考，直接说道。
“你还是把这个问题想的太过简单了……”
“说实话，在科学派跳出来之初，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
“觉得我们稳居高位，立于不败之地。”
“但在后来极短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想法却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徐开不是蠢人，相反的他还聪明绝顶。
他听到对方居然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感觉脑子嗡的一下炸开。
有些混乱，有些不敢置信。
他勉强保持住脸上的不动声色。
问道。
“难道，他们关于强化途径和理论根据这两方面，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
陈纪水和文婧都是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
徐开心里很乱。
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炼气途径，从其复杂度、繁琐详细程度上来看。
就能看出那绝对是经历过无数代先人尝试、总结，最终才得以流传下来的方法。
这一套久经锤炼、成系统的炼气方法，几乎是不可复制的存在。
可觉醒局那边……
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有了决定性的发展？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这特么觉醒局都是什么神仙啊！？
合着我才是凡人，你们都是神仙呗？！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二十一世纪科学的力量。
他立刻发动，道门地级神通，静心引。
强制令山洞内三个人的心情都镇定下来。
然后他缓缓坐了下来。
“如果你们说的没错的话……”
“这确实是事关修仙部、甚至事关修仙一道生死存亡的大事。”
“觉醒局会给我们，带来致命的威胁。”
“和我详细说说，他们究竟取得了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