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语调轻佻,“怎么,你是觉得只要没跟他做过你就是身心干净,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算是出轨?!我当初要知道你私下里结了婚,我就算被药效憋到爆炸,也绝不会和你……”
明明是讥诮,但楚兰之还是立刻抱住他,深情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倒,“可是很高兴,那天晚上是我遇见了你。”
“谁知道呢,或许你就是一时寂寞,刚好碰到了我这么个急需解药的人。”威廉轻描淡写的打断她,松开她的下颌,拍了拍她精致到令人目眩的脸蛋,“啧,我真想看看今天弄那么大哥排场向你求婚的货,要是知道你既不是初,还离过婚,还会不会要你。”
楚兰之被他毫不留情的讽刺说的脸上一红,眼底难过弥漫,她望着他,目光缱绻,“他不要最好,我又不想让他要!”
威廉,“……”
他唇上扯出凉薄的冷笑,“离过婚的女人,你还指望谁要?我没有捡破烂的习惯,懂?”
她呆呆的看着他,低着脑袋道,“所以,你只是嫌弃我离过婚吗?那如果……如果我其实没有……”
威廉将自己的大衣从她的手里扯了回来,冷漠道,“你离不离婚我都嫌弃,行了,别缠着我了,去找个不嫌弃你离过婚的。”
说完就弯腰上了车,顺手用力的带上车门。
楚兰之的手在车门关上的瞬间,条件反射的伸出去阻止,却因为车门挤压的惯性过大,直接重重压合在她的手指。
饶是楚兰之算不上娇生惯养,甚至耐疼,也还是因为这一下而痛叫出声,脸色都变了。
威廉也没想到她会突然伸手,赶紧将车门打开,扫了眼她因为挤压而微微有些变形的手指,再看她疼得粗气的细眉和眼界上悬着的泪珠,黑色的眉头无声无息的皱了起来,只是脸上仍然全是冷漠。
“手不想要了自己找个地方剁掉就是,没必要来我面前演苦肉计。”
楚兰之的皮肤特别的白,甚至比安心还要白上一度,所以只受一点伤看起来也会很明显。
她见他半点心疼都没有,一开口还是讽刺,有静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然后伸到他的跟前,“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我真的好疼。”
深色的青紫和凹陷,很明显。
威廉撇了一眼,冷漠道,“你自找的。”
“谁让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楚兰之委屈巴巴,“你送我去医院吧,我觉得我的手指肯定断掉了。”
“不去。”
她低声哀求,“顺一小段路就好了。”
男人冷漠,“不顺。”
她委屈的看着他,“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我吗?”
“眼睛瞎了?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
楚兰之的眼泪到底落了下来,她看着威廉,脸上满是心碎的执拗,“可你也说过,娱乐圈那么多人,你只觉得我一个与众不同。”
她的嗓音像冬日的山上融化的冰水,沁人心脾的凉,又透着一股难得的柔软,清醒又沉陷。
“我也说过,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楚兰之脸一白,头低垂下去。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砸在光洁的水泥地面上,晕出一小片的水渍。
哭了大概五秒后,她慢慢的把受伤的手收了回去,人也往旁边退开几步,把路让了出来。
她不是蠢,很多事情威廉就算不说那么明白她也懂。
只是因为喜欢,爱,所以想为自己争取。
但……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
更何况他嫌弃她的那些点,一直存在,无从逃避。
女人身上穿着高定的礼服裙,比起安心的温婉乖巧,她更像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无时无刻不绽放着耀眼夺目的光彩。
可是此刻,她却像是被风摧残过后,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萎靡的味道。
垂着脑袋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
几秒后,威廉收回视线,抬手拉上车门,面无表情的发动引擎,离开。
*
车在洛家别墅的停车坪停下。
陆应淮先下车,随后绕过车头绅士的替安心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看着坐在里面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软声道,“到了,下车吧。”
停车坪的光线有些昏暗,不如室内明亮,落在男人的身上更是光影参半,恍惚间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神秘的光晕般。
安心看着他,而后愣愣的朝他伸出手。
男人伸手握住,就要牵她下车。
“你抱我,我不想自己走,腿软了。”刚才那一下,是真把她给吓着了。
她还从来没有那么直观的经历一场车祸!
虽然不算严重,但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一般的感觉,还是让她差点窒息。
陆应淮也知道她今天被吓着了,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蛋,随后俯身将她抱了出来。
安心圈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俊美的脸,“你刚刚那么一闹,要是那些人不配合的话,你准备怎么收场呢?”
他抱着她长腿朝别墅里迈,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嗯……挖掉他们的眼睛,打断他们的腿!”
“陆应淮,你又不是土匪。”
“为你做一次土匪也无妨。”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祸国殃民的妖妃一样。”安心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一下,只一下,笑容又收了起来,“你今天让我去那边,是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让我小师哥过去呢,还是你真的准备投资我拍电影?”
男人低头看她,眼神温柔认真,笑容淡淡的,“非要让你去的确只是为了让威廉过去,但我之前是准备让你拍电影的,剧本、导演、编剧什么的我都已经找好了。”
她抿唇,“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之前一直在筹备,还没确定,所以就没跟你说。再说了,你手不是受伤了么,一直在养着。”
她眨了眨眼,心底突然明白。
这男人就是个闷葫芦,他事情做得再多,也不是会拿出来到处说的类型。
但他对她的用心,绝对不像白老挑拨的那样,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