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邦达后,他们提心吊胆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因为他们发现路上的车越来越多了,车流多起来,热闹的环境,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们在服务区换了司机,路筹一路上完全没有担心会出任何问题,虽然王甄开车一向不怎么靠谱,但是现在林溪在车上,他十分放心,因此一路上只需要养好精神,等待换乘即可。
这段路上,除了之前在芒康汇入的走滇藏线的车外,川藏北线和川藏南线的车也开始在此汇合,没想到竟然还排起了长龙,不过进了隧道之后堵车的情况就好很多了。
进入川藏公路后,就上了拐弯最多的路段,最为着名的“72拐”也出现在这里,其难度可想而知。
翻越横断山脉最大的天险怒山。
同时可欣赏风化岩石山景,过多拉神山时观看雪区神秘的天葬台和石刻佛像、六字箴言,下山途中原始森林与田园风光交相辉映,景色宜人。
这天的行程对每个人都是一个考验,他们在路上多次换乘,在东达山,邦达草原气温可达0℃以下,可是在澜沧江和怒江江畔气温却是20℃左右。
一天经历的海拔落差起伏可近2500米。
而住宿的八宿,海拔3910米,况且行程过半身体开始疲惫,因此可以说这一天是全程最难熬最危险的一天,一路上两个人多次换乘,还是觉得十分疲惫,体力到还好,但是一路上高度的精神集中,才是最让人觉得累的地方。
但是休息了一晚之后两个大男人就又精神满满了,林溪也逐渐习惯了在车上的生活,而且最难熬的一天已经熬过去了,后面的路程也好,已经相对轻松的了。
接下来的行程可谓山清水秀,途中沿高山草甸前行,远眺雪山、冰川,进入然乌沟后。
然乌湖四周雪山环绕,然乌湖小镇紧挨着然乌公路边,湖的北面是一座长列雪山,众多的冰川从山上一直延伸到湖中,湖面海拔3800多米,湖中小岛长满一片云杉,与雪山遥相呼应。
太阳升起时,晶莹透绿的湖水变得深蓝,如明镜将雪山、白云和周围的森林倒映在湖面上,沟内两壁是巨大的冰川,欣赏沟内终年不化、千奇百怪的拉古冰挂、冰川。
然乌湖是安静的,安静到让人忘却时间的存在,于是三个在之前的旅途已经感觉到了劳累的人,一拍即合,把车停在一个房车基地,准备在然乌湖安静地呆上三四天。
看着美丽的湖面,林溪觉得自己在这里甚至不用想任何事,自然而然地就让时间静止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第一天,林溪上午的主要状态就是:吃早饭,发呆。
下午的主要状态:吃午饭,发呆。
晚上的主要状态:吃晚饭,跟路筹一起发呆。
原本以为“呆”一天也就好了,结果第二天两个人吃完早餐,不约而同的来到vip休息室,又开始发起了呆。
看着林溪像一只白色的小熊一般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发呆,王甄有些发愁,眼看着都要十点了,路筹还好,只呆了一晚上一早上,可是林溪已经“呆”了一天了,再这么呆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王甄甚至担心她病情退化,不过都停药这么久了,病情应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反复了吧。
王甄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发呆,也不知道两个人还要“呆”多久,他又实在是无聊,正想着找点儿什么事情,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都来不及看来电显示,生怕铃声打扰到林溪发呆,赶忙挂断了电话,结果没成想,不远处突然响起来一声惊呼:“真的是你啊老王!”
王甄一愣,这可是大西北,他可不记得自己从前认识什么大西北的朋友,难不成以前抓过的“犯人?”
他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大黑影子,泰山压顶一般朝他扑了过来,
眼看着“不明生物”的逼近,王甄的职业病顿时犯了,直接一个翻身背摔,把扑过来的人按在了沙发上,没成想这人还是角色,身后竟然跟着两个保镖,事发突然,但两个保镖也反应的快,抬腿就扑了过来。
眼看王甄就要陷入一场打斗,两个发呆的人竟然还能不动如山,但是被他按在沙发上的人连连喊到:“住手住手!这是我朋友。”
男人的嗓门很大,又有点尖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香水的味道,虽然不让人觉得反感,但却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两个保镖闻言立刻乖乖站到一旁,这时王甄似乎也终于看出了被自己摔的不轻的人有点儿面熟。
“你不记得我了?”被摔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点儿都不恼,反而仍旧十分兴奋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精致的有点儿过头的脸,王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名字。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放开再说,他犹豫了一下:“你是……”
“对对!我就是!名字你还记得吗?”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有些别扭的甩开,却绞尽脑汁,那浮现出来的名字还是没能成型,只是一个外号,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你是……小玫瑰?”
欧阳镁硅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一张嘴简直要咧到脖子根儿了:“是我!你还记得我?”他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抱住了王甄。
王甄顿时蒙了,更没想到这会儿一直在发呆的林溪突然有反应了,转头纳闷儿的看着他,却一眼看到他身上挂着个“鞭炮”,顿时脸就黑了。
王甄见状慌忙把欧阳镁硅从身上拽下来,解释道:“我小学同学,男的!”
被拽下来的欧阳镁硅毫无防备地正对上林溪的眼眸,顿时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美丽,脆弱,孤独,坚韧,危险,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眼,他却好像看见了林溪身上传达出来很多的信息。
“你看,是男的吧!”王甄抓着欧阳镁硅对林溪解释道。
林溪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即不甚在意地对欧阳镁硅笑了笑:“你好。”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欧阳镁硅的胸口传来一阵巨大的羞辱感,林溪似乎只用了一眼就把他看透了,甚至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一句自我介绍都懒得说,但是却又无处不在宣扬着:王甄是她的东西。